中秋前后是北平最美丽的时候。
天气正好不冷不热,昼夜的长短也划分得匀。没有冬季从蒙古吹来的黄风,也没有伏天里挟着冰雹的暴雨。天是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好像是含着笑告诉北平的人们:在这些天里,大自然是不会给你们什么威胁与损害的。
西山北山的蓝色都加深了一些,每天傍晚还披上各色的霞被。
(老舍:《四世同堂》)
阳历八月已经过去,九月随着一阵一阵的凉风来到陕甘宁边区了。淡淡的云,红红的霞,高高的天空。
梨儿有多么香,枣儿有多么脆。到处是绿的,到处都是树。——这是边区一年中最好的时候。
(欧阳山:《高干大》)
每一样东西上——远的和近的——都有一层秋天才可以见到的神秘的透明的光辉。麻雀山和那个村子,那个礼拜堂,以及那所白房子,都遥遥可见。光秃的树木、沙地、房子上的砖和房顶、绿色礼拜堂的尖顶,以及远处那所白房子的房角,都把最细致的轮廓,以不常见的清晰,在透明的空气中显露出来。
附近可以看见那所习见的法国人据有的半烧毁的府邸的残迹,以及围墙旁边还露出深绿色的丁香树丛。就连那所残破的污秽的房子——在阴暗的天气,那是丑得可憎的——这时,在那明净的一动不动的光彩中,也似乎是静美了的。
(〔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辽阔的田野寂静无声。炎夏已经悄悄地溜走了;农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凉的景象。一眼望去,道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麦茬地,看不见麦捆和麦垛。收割过的牧草地里,牲口垂头丧气地在来回走动。
成熟了的玉米忧郁地发出沙沙的响声。成群的灰雀不时像一片乌云似地从玉米地里腾空而起,又像下雹子似地纷纷散落在满是尘土的道路上。百舌鸟在割过的牧草地上空低飞盘旋。突然,在你头顶的上方,一只乌鸦绝望地叫了一声飞走了。
于是,一种惆怅的感觉会向你的心头袭来,勾起你无限的愁绪。
(〔保〕埃林·彼林:《未收的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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