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圣,急睁火眼金睛,漫山看处,果然不见动静。
只见那陡崖前,有一座玲珑剔透细妆花、堆五彩、三檐四簇的牌楼。他与八戒、沙僧近前观看,上有六个大字,乃“陷空山无底洞”。
……牌楼下,山脚下有一块大石,约有十余里方圆;正中间有缸口大的一个洞儿,爬得光溜溜的。
……大圣伏在洞边上,仔细往下看处,——咦!深啊!周围足有三百余里;回头道:“兄弟,果然深得紧!”……
行者却将身一纵,跳入洞中,足下彩云生万道,身边瑞气护千层。
不多时,到于深远之间,那里边明明朗朗,一般的有日色,有风声,又有花草果木。行者喜道:“好去处啊!想俺老孙出世,天赐与水帘洞,这里也是个洞天福地!”
(吴承恩:《西游记》)
船刚到夔府峡,望到屹立中流的滟滪滩,就不能不领略到三峡水势的险了。
从那以后,江面不断出现这种拦路的礁石。勇敢的人们居然还给这些暗礁起下动听的名字:如“头珠石”、“二珠石”。
这以外,江心还埋伏着无数险滩,名字也都蛮漂亮。
过去不晓得多少生灵都葬身在那里了。
(萧乾:《初冬过三峡》)
江心,时常从水底耸出一座座孤岛似的礁石和石笋,有的异常突起,有的群集成阵,把宽阔平整的江面顿时分割成许多湍急如瀑的细流。江心和江岸的岩石都是黑蓝色的,经过了江潮的千百次的冲击,它们变得像金属一样亮,在阳光下,好像钢铁铸就般地在闪烁发光。
(冯牧:《沿着澜沧江的激流》)
黑虎子走到礁石那边去,陡削的地方,已没潮头碰来了,但还留有溅湿过的痕迹。其余一片低的地方,伸入海中去的,却林立着无数嶙峋的石块,青黄色的身上,现出许多蚝壳的白斑点。
潮一来,它们便不见了,潮一去就又全现出来,好像一群海兽,在做着躲躲藏藏的游戏一样。
(艾芜:《海潮》)
是谁巧夺天工,把岩层雕琢得如此绚丽多姿?你看,这儿的岩石,有的娇小玲珑,宛如破土而出的春笋;有的精巧雅致,好似含苞待放的睡莲;有的雄伟古朴,颇像中世纪的宫殿庭柱;有的气势磅礴,仿佛飞流直下的瀑布。
这些闪耀着奇异的光泽、令人眼花缭乱的石钟乳,把偌大的桂林芦笛岩装饰得壮美无比。
(彭匈:《琢玉篇》)
两岸皆峡谷,泓窄水急,河上明礁暗岩盘龙伏虎,且不说这些地方如何旋涡相套,险浪相逐,听听那些礁岩的名字,什么刀背岩、钉子岩、阎王岩、忘魂岩、三皇三绞、倒挂金钩……,已足令人毛骨悚然。
(袁世捷:《沅水浪花》)
这个洞窟活像一个死人的巨大头颅的内部、穹窿便是脑盖,拱门便是嘴,只是缺了眼眶。这张嘴吞吐涨落的潮水,在中午大大地向外张开,喝进光明,吐出苦水。
好像是那种有智慧的凶恶的生物。从这拱门射进的日光,透过像玻璃般的海水,变成了绿色,好像“毕宿五”的星光。充满这种潮湿的光线的海水,变成了绿色,……似乎是溶化了的翡翠。从没听说过的细致手艺,把绿玉色柔和地染遍了整个洞窟。
洞顶上,活像脑盖那样的突出物,活像脑神经那样蔓延的脉络,发出橄榄石般柔和的光彩。水上的涟漪返照到洞顶,不断地在那里分解和组合,把它们的金色鳞片扩大和缩小,幻成一种神秘的舞蹈。
……在穹窿的突出处,岩石的凹凸处,悬吊着又长又细的植物,它们的根也许穿过花岗岩,沐浴在上面的水沼里,从它们的尖端,如像数念珠那样,一滴一滴的水,像一粒一粒的珍珠落下。这些珍珠落在洞窟的深渊里,发出温柔的清越的溅声。
……我们不能想象有比这更柔和的景象,也不能遇见比这样更凄惨的景象了。
这是一座不能用语言形容的心满意足的死神的宫殿。
(〔法〕雨果:《海上劳工》)
礁石最初只有模模糊糊的轮廓,现在能看清楚了,那是一堆杂乱无章的巨石,有尖峰,也有连绵不断的山脊。棱角留下一根根红色的线条,斜面涂上一层血红色的光芒。他们走得越近,突起的礁石也越高越大,越显得可怕。
(〔法〕雨果:《笑面人》)
那座从上到下裂开的山,中间留出一道空隙,小道就在裂缝中穿行。
两边都是巨大的石壁,一股汹涌的激流在裂罅间奔腾。空气是冰凉的,花岗岩看着是黑色的,向上一望,一线青天教人目眩心惊。
(〔法〕莫泊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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