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金色的席子筐里面,装满了几百只绒球球似的小鸡,都是刚出蛋壳的,跟蛋一般大小,有金色的、雪白的、花的、黑的,绒毛毛像丝线一样光滑柔软,互相拥挤着,用尖嫩的声音叫着,使得最精明的人也会看花了眼。
(秦兆阳:《农村散记》)
这鸡雏们真可爱,有葱黄的,有黑的,有淡黑的,有白的,有如鹌鹑一样驳杂的,全身茸毛如像绒团,一双黑眼如像墨晶。啾啾的叫声真的比山泉还要清脆。
(郭沫若:《菩提树下》)
彭亮抬起头来,从门口望着院子里母亲最喜爱的两只老母鸡,头一伸一缩的在四下觅食,它们很久才在地上啄一下,显然地上找不到任何米粒,人们都几天不见粮食只吃菜梗了,哪里会把米粒落到地上呢?
(知侠:《铁道游击队》)
门外右首的两个草垛子旁边,一群鸡婆低着头,在地上寻食。一只花尾巴雄鸡,站在那里,替它们了望,看见有人来,它拍拍翅膀,伸伸脖子,摆出准备战斗的姿势,看见人不走拢去,才低下脑壳,装做找到了谷粒的样子,“咯、咯、咯”地逗着正在寻食的母鸡们。
(周立波:《山乡巨变》)
小母鸡把脸憋得通红,瞪着两只滴溜圆的金黄色小眼睛,身子微微一动,从窝里跑出来,接着就“咕咕蛋,咕咕蛋”地叫起来。
(冯德英:《苦菜花》)
架下面,一只雪花毛的红冠子大公鸡翻起发光放彩的翎毛,哽哽的叫着,把远处的一只麻丽肥母鸡招了来,用自己的尖嘴整理润饰着它的羽毛。
(孙犁:《风云初记》)
当晴朗的季节开始以后,这疏建区的田野披上了新绿,一队一队的小绒球似的雏鸡啾啾啾地到处叫着,好像是和学校里那二三百小公民的“雏凤之声”来竞赛似的。
……但是过不了多久,小绒球们大了起来了,一律的浅黄色都蜕变成为各式各样不等颜色的羽毛,就像人们长大了时会有各自不同的嘴脸一般;这时候,小公民们对于它们的兴趣也不如从前,如果有例外,那便是小李。
而这些正在换毛,身上不免有些褴褛,且又随时撒着颇大的屎粒,委实有几分可厌的童子鸡们,似乎也对小李表示特别好感。有时它们在名为校园的那方空地上爬抓泥土觅野食的时候,小李远远地撮口呼了几声,——你瞧,扑索索地,成群结队,急急忙忙,它们就奔来了,而且绕着小李啾啾地叫个不停。
(茅盾:《一个够程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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