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房间,只有六平方米大小。
这房间还缺了一角。原来下面的锅炉房,长方形的大烟囱从他的三楼房间中通过,切去了房间的六分之一。房间是刀把形的。显然它的主人刚刚打扫过清理过这间房子。窗子三槅,糊了报纸,糊得很严实。尽管秋天的阳光非常明丽,屋里光线暗淡得很。……
这房间里还没有桌子。六平方米的小屋,竟然空如旷野。
一捆捆的稿纸从屋角两只麻袋中探头探脑地露出脸来。只有四叶暖气片上放着一只饭盒,一堆药瓶,两只暖瓶。连一只矮凳子也没有。怎么还有一只煤油灯……
(徐迟:《哥德巴赫猜想》)
这房间,对开的花格大窗,用雪白的油光纸粘糊的。
炕上铺着白苇子织的花纹席,放着叠起的红绿缎子被。两面白灰墙上,是山水字画,除去青竹翠柏、暗柳红梅一类之外,有这少妇着戏装的“木兰从军”中的花木兰、“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杜十娘两幅大剧照,还间杂着几张烟草公司的半裸体的美人广告画。
炕前平门立柜上的穿衣镜,光亮闪耀,三抽屉桌上,摆着茶具、粉盒、胭脂缸、香皂、漱口杯,一把彩色鸡毛掸子,插在花瓷筒内,它旁边是座钟,摆点滴嗒。
(冯德英:《山菊花》)
贵宾室中陈放着许多华丽的沙发、茶几,四壁上悬挂着一些山水、花卉画,迎门立着一排雕花装饰的屏风,屋角是棕榈、菊花、万年青和玲珑的盆景,地板上铺着深红色地毯。花环状的吊灯没有点燃。室外的光线穿过丝帷和一尺多宽的缝隙,进入室内已经所余无几;因此,高大宽敞的贵宾室内倒像是朦胧冷寂的黄昏时节……
(张扬:《第二次握手》)
在李槐英的又像书房又像绣阁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书籍和灵巧的小古董玩意。
玻璃书柜里面是一套套的精装的英文书,书柜的顶端摆着一盆翠绿的枝叶茂盛的文竹草。
(杨沫:《青春之歌》)
旅馆内之特等客房。
其左角隔成小间,墙上有门,内为浴室。
右首一角置大铜床,被帐人属,极均鲜艳,床前悬蓝色绒幔。
右墙紧靠幔处,为通外室之门。门右为书桌。
左墙有长窗,开窗登小凉台,可见邻屋之顶。窗左有镜橱。
室中偏左置小圆桌及数椅。壁上杂挂西洋画、月份牌、旅馆之规则、广告等。
(洪深:《少奶奶的扇子》)
她向四周看着,这是那种一间一套的单元房子,乐珺已在这里居住多年。靠窗放着她父母留下的硬木大理石面书桌,靠墙摆着一架柜式钢琴,琴旁靠着她那把大提琴。
一张两扇画着花卉翎毛的屏风遮住了她的床。屏风外面放了两张单人沙发,当中是一只小圆几,几后放着一个大落地罩灯,杏黄的大灯罩的边缘微微翘起,柔和的灯光使得室内显得十分安静。
(宗璞:《弦上的梦》)
但这间屋子,被小燕拾掇得千干净净。烟熏色的立柜,擦出漆红颜色;茶壶茶碗擦得锃亮,油醋瓶瓷瓦罐摆得整整齐齐,油条篮子挂在房梁高头,从那里发出甜丝的油香味。炕上横铺两个被窝,贴北墙犄角,支出一张板床,上铺破棉被一条,磁釉凉枕一个。已经熄灭了的火炉,业已放在墙角。
(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这房间很窄小;夕阳和月光经常照亮整个房间,不留下一点昏暗的地方;在夕阳光中,这房间就像一个金红色的珍宝箱;在月光下,它就像一个银色的珍宝箱,我不免在想象中把其中原来保藏着的珍宝放在里面。
(〔德〕凯勒:《绿衣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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