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儿王海棠真像一株海棠似的袅娜,扮演“扫北”里的公主,一种女英雄的轩昂的气概,含嗔带怒里蕴藏着微笑,眉宇间又透露着脉脉的深情。
她的唱词也很低回婉转。还有那副武打的功夫,在台上简直变成仙女的舞蹈,把一般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了。只看见她的翩翩的影子,鲜明粉红的战袍在战场上风车似地飞旋,偶尔有一声娇柔的叱咤,不由地会使你心里战栗。她卸妆下台以后,便有许多年轻人疯狂地追踪上去,大概想认识一下她的本来面目;但是她已经匆匆地走了。
(蹇先艾:《山城的风波》)
报幕员像一朵白云,飘然而去。衬着淡蓝色的天暮,又飘来一抹红霞:女歌手穿着长长的红裙出现在前台中心。
我的第一个感觉是:真年轻啊,这姑娘!她仿佛春天的花。
(孟伟哉:《头发》)
她下妆似乎比在台上还美丽,俊俏的脸,细嫩的小手,身材娇小玲珑却匀称而丰韵,带着大演员雍容大度的气度,性情中含着一种深厚的温柔,说话的声音好听而动人。
(冯骥才:《啊!》)
米兰城里谁不认识这个疯子似的画家呢?他逢人就端详脸孔,那目光就像是锄头、斧头、钻子、锥子似的,想穿过人们的脸孔,发掘出人们心灵深处的秘密。
(秦牧:《壁画》)
一切巴黎的穷画家,曾经由于买不起画布和颜料,或者被饥肠饿肚折磨得坐卧不宁,就去给酒巴间的墙上画金月亮,换取甜酒、酸黄瓜、面包和亚麻布,跑到家,乘肚子里的食物没消化完,赶紧把心中的渴望表达出来的美丽的形象涂在画布上。
(冯骥才:《雕花烟斗》)
她的妩媚,优雅自然的举止,加上几分天真的娇羞,自有特殊的迷人力量,这在巴黎各种玩艺的审美专家的心目中,奠定了她在沙尔泰舞和拜阿凯尔舞中的地位。塞尔维把她送进一家舞蹈学校。
这朵小花儿全心全力地训练好她的柔软得像花枝一样的腿。……从学校里毕业出来以后,她就千依百顺地投进一家新开办的、一半表演音乐、一半表演歌剧的大戏院的歌舞团中。她的千依百顺的好脾气并不妨碍她成为一个第二流的明星;以她这样的美貌,假如换个乖巧点的女郎,正如福拉因所说,成为大歌剧的慧星也易如反掌。她只欠缺一个捧场的人物。
其实捧场的人物并不缺少。这可怜的妮子却永远不会把握迎拒的时机。她只想服从于自己的心灵。
(〔法〕罗曼·罗兰:《搏斗》)
“口技专家”这个头衔,他实在可以受之无愧。
其实他早就用这个头衔称呼自己了。
他能学各种鸟叫:像画眉、鹪鹩、云雀(也叫吱吱鸟)、白胸脯的燕八哥,以及像他一样过流浪生活的各种候鸟。
所以有时候他如果高兴,就能让你听见广场上嘈杂的人声,或者草地上牲口的叫声;一会儿千头万绪,好像狂风暴雨,一会儿清新宁静,好像东方的黎明。这种杂技虽然很稀罕,可是确实存在。
(〔法〕雨果:《笑面人》)
她弹的是肖邦的《E大调夜曲,作品第九号之二》。倘若她现在真有些荒疏,那么当初的弹奏在艺术上一定十全十美了。这架钢琴只不过中等质量,但她弹了头几个音以后,就能优美地操纵自如。她对不同的音色表现出一种过敏的感受,对有节奏的旋律,流露出近乎痴迷的喜悦,指法坚实而又轻柔。
在她的手指下,旋律鸣唱出它最诱人的甜蜜,装饰音羞怯、温柔地依附在指节的周围。
她穿的是到达那天所穿的衣裳:深色厚实的小腰身上衣,浮雕式的阿拉伯式天鹅绒花纹,这衣服把她的脸和手衬得异常娇柔。
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但嘴唇的轮廓似乎变得更加清晰,眼角的阴影好像更加深沉。弹完以后,她两手搁在膝上,眼睛继续盯着乐谱。
(〔德〕托马斯·曼:《特里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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