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对面,站着七个人,靠后一点,站着一个较矮的穿西装的人,身体肥胖得很,肚皮膨大,满脸油光,鼻孔下蓄下了一小绺短须。
两手叉在裤袋里,脸上浮露一种毒恶的微笑,一望就知道他是这场鞭打的指挥者。
(方志敏:《可爱的中国》)
汪任保是全村闻名的“癞蛤蟆”——坐着不动,张嘴等食吃。这个人在十几岁死了双亲,跟着一些地痞流氓鬼混,学得一身毛病:吃、喝、嫖、赌,卖尽了十多亩田地和一座山峦,就又学会了偷。那时,任保招引了一些赌棍,喝酒吃菜,大赌特赌。
他这个人一喝酒就什么都忘得干净,平常最怕死的胆子,也变得能包天。
(冯德英:《迎春花》)
这劳改农场里,来了一个上海小阿飞。他的名字竞叫白如玉,个儿不高,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竟歪戴着花格子鸭舌帽,敞开着美式皮夹克,看得见他那鲜红的毛衣上,还织着一只火黄的飞鸟;下身是破了的窄腿裤,肮脏的白皮鞋。他的两手插在皮夹克的口袋里,走起路来慢慢地扭着腰,踩着步;加以他的短发披在额上,简直有点儿不男不女的风度……
(孔厥:《小阿飞日记》)
东头有一个叫老蒋的,这人从小游手好闲,专仗抱粗腿吃饭。他每天指望的就是村里出点横祸飞灾:红白大事,人命官司,失火求雨等等,找些油水。
(孙犁:《风云初记》)
为首的一个阔嘴中镶着颗大金牙,斜扣着一顶白色巴拿马帽,在黑羽纱中式短衫的敞口处,露出了长满黑毛的胸膛,胖肚皮上扎着的一条咖啡色宽布带,深深地陷入淌着油汗的肉中。他大摇大摆地往苏冠兰等人的座席旁一站,抖开折扇呼啦呼啦地扇着,又扯开满脸横肉,斜着一对斗鸡眼一瞥,粗声粗气地吼道:“娘的!是谁欺负了我的徒儿?!”
(张扬:《第二次握手》)
他又高又胖,披着青长袍,站在地上像一尊凶神。他的头很大,宽脑门子,满脚疙疙瘩瘩,头发很长,满嘴胡须,两道眉毛又长又重,两眼闪着凶光。
(李云德:《沸腾的群山》)
吕西安走出来碰到一帮鼓掌队和戏票贩子,身上臭不可当,头戴鸭舌帽,裤子快破了,外套露出经纬,一副囚犯面孔,青不青,蓝不蓝,乌七八糟,形容憔悴,留着长胡子,眼神又凶狠又谄媚,这批丑恶的家伙平时挤在大街上,白天兜售挂钥匙的链子,二十五铜子一件的金首饰,夜晚在戏院的挂灯底下拍手,总之巴黎无论什么脏肮事儿他们都干。
(〔法〕巴尔扎克:《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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