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将近六十岁的人,脸上已布满了细细皱纹。
还是按照旗下人规矩,光光生生梳了一个把子头,略已花白的头发上,插了两朵鲜花,胭脂水粉打扮得像个中年妇人。身上衣服是刚才换的,一件大花硬面料子、略有镶滚的阔袖长袍。天然脚上,漂白洋布袜子绷得没一丝绉折,登一双米色宁绸镶青绒云头的厚底鞋,鞋跟是拔上了的。
(李劼人:《大波》)
葛朗台太太是一个干枯的瘦女人,皮色黄黄的像木瓜,举动迟缓、笨拙,就像那些生来受折磨的女人。
大骨骼、大鼻子、大额角、大眼睛,一眼望去,好像既无味道又无汁水的干瘪果子。黝黑的牙齿已经不多几颗,嘴巴全是皱裥,长长的下巴颏儿往上钩起,像只木底靴。可是她为人极好,真有裴德里埃家风。克罗旭神甫常常有心借机会告诉她,说她当初并不怎样难看,她居然会相信。
性情柔和得像天使,忍耐力功夫不下于给孩子们捉弄的虫蚁,少有的虔诚,平静的心境绝对不会骚乱,一片好心,个个人可怜她,敬重她。
(〔法〕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
从前那个年轻姑娘,在约翰·马加斯的充满爱情的眼光面前非常羞涩,而在打架、斗殴和流血的时候却像最勇敢的男子一样大胆和坚强的年轻姑娘,现在在哪儿呢?三十年光阴在她身上流过去了,到了今天,她的黑头发已经变白,她的多么美丽的眼睛已经衰残,她的结实的肌肉已经变软了。三十年的贫困生活足使一个妇人衰老。可是在唐娜安娜身上还留下来一种自傲的情绪,这种情绪在内部支持她,使她的梦想不致于跟着身体的衰老而破灭。
(〔巴西〕若热·亚马多:《黄金果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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