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国家?假若在战前有人问瑞宣,他大概须迟疑一会儿才回答得出,而所回答的必是毫无感情的在公民教科书上印好的那个定义。
现在,听着广播中的男女的标准国语,他好像能用声音辨别出哪是国家,就好像辨别一位好友的脚步声似的。国家不再是个死板的定义,而是个有血肉,有色彩,有声音的一个巨大的活东西。听到她的声音,瑞宣的眼中就不由地湿润起来。他没想到过能这样的捉摸到了他的国家,也没想到过他有这么热烈地爱它。平日,他不否认自己是爱国的。可是爱到什么程度,他便回答不出。
今天,他知道了:南京的声音足以使他兴奋或颓丧,狂笑或落泪。
(老舍:《四世同堂》)
其实中国是无地不美,到处皆景,自城市以至乡村,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只要稍加修饰和培植,都可以成流连难舍的胜景;这好像我们的母亲,她是一个天资玉质的美人,她的身体的每一部分都有令人爱慕之美。
(方志敏:《可爱的中国》)
近来,她常常渴望能有和女儿单独相处的时间。哪怕不谈什么,只是看看她,看她那日渐成熟的身段和越来越秀丽的面庞。
有一个漂亮的女儿是母亲的骄傲,虽然她也知道晓彤并不是真的“很”美,晓彤太纤瘦,又太安静,不够活泼,不够“出众”。但是,在一个母亲的眼睛里,她已经是够美了。
(琼瑶:《几度夕阳红》)
眼下,棉花刚刚扩枝展叶,当然还不必防盗。可这年已七十二的老汉,每天夜里总要到他包的三亩棉田里转几遭,有时竟成宿蹲在地里。
有位小伙子声称他发现了迟老汉的“秘密”:“迟老汉夜间到棉田,是去跟每棵棉花都挨着亲嘴哩!”这未免有些夸张了。
(李存葆:《金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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