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国维为什么生气呢?”
他细细想了好一会——看有没有亏待了他的包国维。
他有时候一瞧见儿子发脾气,他胸脯就像给缚住了似的:他纵了他儿子——让他变得这么暴躁。可是他不说什么:他怕在儿子火头上烧了油,小伙子受不住,气坏了身体不是玩意帐。他自从女人一死,他同时也就做了包国维的娘,老子的气派消去了一大半,什么事都有点婆婆妈妈的。
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包国维可怜:要买这样没钱,要买那样没钱。
这小伙子永远在这么一间霉味儿的屋子里用功,永远只有这么一张方桌给他看书写字。功课上用的东西那么多,可是永远只有这么三个抽屉给他放——做老子的还要把眼镜占他一点地方!
他长长地抽了一口气,又到厨房里去找胡大谈天。他肚子里许多话不能跟儿子说,只对胡大吐个痛快:胡大是他的知己。
(张天翼:《包氏父子》)
妞子会死,这她连想都不敢想。说真的,要是妞子死了,韵梅也就死了半截了。
说一句不大孝的话吧——即便祁老人死了,天佑太太死了,妞子也必须活下去。老人如同秋天的叶子——时候一到,就得落下来;妞子还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儿呢。韵梅很想把她搂在怀里,仿佛她还只有两三个月大。
在她抚弄妞子的小手小脚丫的时候,她真恨不得妞子再变成个吃奶的小孩子。
(老舍:《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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