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燕来精神过于紧张,没听出是让他说话。
他的眼睛死盯着煤油灯,似乎人们批评和讨论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但他没有丝毫的胡思乱想,他正集中了全部精神和智慧,用人类道德中最优秀的标准——共产主义者的尺子来衡量他二十年的过往生活;用兴奋又惶恐的心情渡过他生命中最严肃的时刻。
当支部书记再次要他表示态度时,他吃惊地扫了大家一眼,拿袖子抹掉他头上冒出的豆粒般的汗珠,结结巴巴地回答说:
“我……我没啥说的。我同……同意大家同志给我提的……只要吸收了我……”他本想当着大伙表示他的决心,可是,咽喉里有一块东西梗着,脑子嗡嗡直响,耳朵眼里吱吱乱叫,上下嘴唇像有人给抹了鳔胶了。
他真想抡起拳头来捶自己一顿,正在对自己痛恨不已的时候,瞥见支部书记嘴唇动了动。周围的人突然都举起手来。
他凝望着大家的手,凝望着大家对他流盼过来的热情祝贺脸色。他懂得全体举手是通过了什么,一时耳不蝉鸣头直叫,喉咙里那块东西立刻消化了。
只是胸中非常激动,激动的如同波涛汹涌、万马奔腾,大家投来的笑容,他试想回答一笑,不知怎的一阵心酸,鼻孔发辣,他的热泪夺眶而出了。
(李英儒:《野火春风斗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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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波:《在一个星期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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