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他瘦骨嶙峋的,却很欢快地走着,迈着大步,抬着头,嘴里边有时打着口哨。
(萧红:《马伯乐》)
孙达得每走一步,不是什么向前迈腿,而是从雪窟里往外拔腿,或者说是从烂泥塘里向外拔腿。左腿刚拔出来,右腿又陷下去,拔得越费力气,陷的就越深。
(曲波:《林海雪原》)
他的腿开始痛起来,起泡了。他暗暗埋怨自己,唉!怎么这么不争气。
他咬着牙,忍着痛,可是那一阵阵的痛越来越厉害,像针扎,像火燎,又辣又麻。停下来好一些,走起来却更厉害。
他一会儿把鞋子脱掉拎在手里,一会儿又穿起来,一会儿用手绢包着脚走。就这样穿穿脱脱,脱脱穿穿,走了一程,问问路还有六里。
啊,六里,多么艰难,真像千山万水阻隔!
(刘国华:《六封信》)
他一出门,就放开脚步,像木匠牵着的钻子似的,肩膀一扇一扇地直走,不多久,黄三便连他的影子也望不见了。
(鲁迅:《高老夫子》)
田有来一走出村子就躲开了大道,向着西北方向,顺着人行小道穿进了枣树林。
他一声不响地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后边跟着的人们对他就越加怀疑,越加警惕,自然在行动上也就越加悄静了。这可难为了齐英。
他不光是走路觉得吃力,他还是二百五十度的近视眼哩!天气黑不说,脚底下还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特别是还得老防备着两旁的枣枝子扎他的脸。又不能拉得远了,更不能弄出响动来,还得防备着他手里的盒子炮走火儿,他真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象拉满了弓的弦一样。在这种情形之下,他怎么能够做到肃静无声呢!一不小心就弄出点声音来。因为距离挺近,他的动静被前头的田有来听到了。
只见他越走越快,简直就像小跑儿一般。肖飞自然是不会被他甩掉,长江和李柱儿也能跟得上,齐英累得两腿酸麻,浑身是汗,急得头疼,结果还是被前头拉下了。肖飞一看就打发联络员回来传给齐英赶快跟上,哪知道,他怎么也跟不上了。后边跟不上,肖飞也不能不跟踪尾追,走着走着来到了大沙洼的边沿,就看见前边的田有来,脱开小道儿,蹭蹭几步就钻进柳条行子里边走,肖飞想再找他也找不见了。
(刘流:《烈火金刚》)
他的脚很厚,可是很小。当他对地位高的人趋进或辞退,他会极巧妙地利用他的小脚:细逗着步儿,弯着点腿,或前或后,非常的灵动。
下部的灵动很足给他一身胖肉以不少的危险,可是他会设法支持住身体,同时显出他很灵利,和他的恭敬谦卑。
(老舍:《且说屋里》)
许云峰不屑再讲下去。
死亡,对于一个革命者,是多么无用的威胁。他神色自若地蹒跚地移动脚步,拖着锈蚀的铁镣,不再回顾鹄立两旁的特务,径直跨向石阶,向敞开的地窖铁门走去。
他站在高高的石阶上,忽然回过头来,面对跟随在后的特务匪徒,朗声命令道:
“走!前面带路。”
(罗广斌、杨益言:《红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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