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宝玉见了紫娟,方“嗳呀”了一声,哭出来。
众人一见,都放下心来。……
众人不解,细问起来,方知紫娟说要回苏州去,一句话引出来。……
正说着,人回:“林之孝家的,赖大家的,都来瞧哥儿来了。”……宝玉听了一个“林”字,便满床闹起来,说:“了不得了,林家的人接他们来了,快打出去罢。”……宝玉道:“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了!……”
一时宝玉又一眼看见了十锦槅子上陈设的一只金西洋自行船,便指着乱说:“那不是接他们的船来了?湾在哪里呢!”贾母忙命拿下来。袭人忙拿下来。
宝玉伸手要,袭人递过去,宝玉便掖在被中,笑道:“这可去不成了!”一面说,一面死拉着紫娟不放。
(曹雪芹、高鹗:《红楼梦》)
大家慢慢地向玛格丽特的坟墓走去,警长走在前面,阿尔芒和我在后面几步远的地方跟着。
我说得我同伴的胳膊在不停地抽搐,像是有一股寒流突然穿过他的全身。因此,我瞧瞧他,他也懂得了我目光的含意,对我微笑了一下。
可是从他家里出来后,我们连一句话也没有交谈过。
快要走到坟前时,阿尔芒停了下来,抹了抹脸上豆大的汗珠。
我也利用这个机会舒了一口气,因为我自己的心也好像给虎钳紧紧地钳住了似的。
在这样痛苦的场面里,难道还会有什么乐趣可言!我们来到坟前的时候,园丁已经把所有的花盆移开了,铁栅栏也搬开了,有两个人正在挖土。
阿尔芒靠在一颗树上望着。
仿佛他全部的生命都集中在他那两只眼睛里。
突然,一把鹤嘴锄触到了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阿尔芒像遭了电击似的往后一缩,并使劲握住我的手,握得我手也疼了。
(〔法〕小仲马:《茶花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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