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离开黑板,抖了抖手上的粉笔灰说:“现在请大家作笔记:平行的两条直线,任意加以延长,永不相交,……西多罗夫,你为什么不记呢?”
“我在想。
”
“想什么?”
“为什么它们不会相交呢?”
“为什么?我不是已经讲过,因为它们是平行的呀。”
“那末,要是把它们延长到一公里,也不会相交吗?”
“当然啦。”
“要是延长到两公里呢?”
“也不会相交的。”
“要是延长到五千公里,它们就会相交了吧?”
“不会的。”
“有人试验过吗?”
“这道理本来就很清楚,用不着试验,因为这是一条公理。……”
“这我懂得,就是不懂为什么它们不会相交。
”
“就因为这是一条公理,是不需要证明的真理呀。”
“那么,不论什么定理都可以叫做公理,就也都用不着加以证明了?”
“不是任何一条定理都可以叫做公理。”
“那为什么这一条定理就可以叫做公理呢?”
“咳,你多么固执啊……。”
(〔苏〕库尔良斯基:《公理》)
“看呀,”他说,“这里有点东西给你。
”
她高高兴兴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张请柬,上面印着这些字:
“教育部部长与部长夫人乔治·郎伯娜,恭请路瓦栽先生与夫人于1月18日(星期一)光临教育部礼堂,参加夜会。”
她不象她丈夫预料的那样高兴,她懊恼地把请柬丢在桌上,咕哝着:
“你叫我拿着这东西怎么办呢?”
“但是,亲爱的,我原以为你一定很喜欢的。你从来不出门,这是一个机会,这个,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多大力气才弄到手。大家都希望得到,可是很难得到,一向很少发给职员。你在那儿可以看见所有的官员。”
她用恼怒的眼睛瞧着他,不耐烦地大声说:
“你打算让我穿什么去呢?”
他没有料到这个,结结巴巴地说:
“你上戏园子穿的那件衣裳,我觉得就很好,依我……”
他住了口,惊惶失措,因为看见妻子哭起来了,两颗大大的泪珠慢慢地顺着眼角流到嘴角来了。他吃吃地说: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她费了很大的力,才抑制住悲痛,擦干她那湿润的两腮,用平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什么。只是,没有件象样的衣服。
我不能去参加这个夜会。你的同事,谁的妻子打扮得比我好,就把这请柬送给谁去吧。
”
他难受了,接着说:
“好吧,玛蒂尔德。做一身合式的衣服,你在别的场合也能穿,很朴素的,得多少钱呢?”
(〔法〕莫泊桑:《项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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