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你愿意嫁给我吗?”
“是的,先生。
”
“一个到哪儿都得由你搀扶着的可怜的瞎子?”
“是的,先生。”
“一个比你大二十岁,得由你侍候的残废者?”
“是的,先生。”
“真的吗,简?”
“完全是真的,先生。”
“哦!我亲爱的!上帝保佑你,报偿你!”
“……那我现在就已经得到了报偿。对我来说,做你的妻子就是我在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因为你喜欢牺牲。”
“牺牲!我牺牲什么?牺牲挨饿得到食物,牺牲期待得到满足。有特权用胳臂搂抱我珍视的人——用嘴唇亲吻我心爱的人——依靠我信任的人;这是做出牺牲吗?如果是的话,那我当然是喜欢牺牲。
”
“还要忍受我的病弱,简,忽略我的缺点。”
“这对我算不了什么,先生。现在我比以前更加爱你,现在我对你可以真正的有用,而以前你却处在骄傲的不依靠人的状态,除了做赏赐者和保护人以外,不屑扮演其他角色。”
(〔英〕夏洛蒂·勃朗特:《简·爱》)
孙主任照例问了一般学业上的问题。
陆文婷一一回答了,但只限于回答,没有更多的话。
“你愿意在眼科吗?”孙逸民几乎决定草草结束这谈话了。
他手臂撑在桌沿上,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疲倦地问道。
“愿意。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对眼科有兴趣。”她说话略带南方口音。
这个回答,使孙逸民那么高兴。他松开了按在太阳穴上的手指,好像额头不那么胀痛了。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要把谈话认真地进行下去。他审视着这女学生,问道:
“为什么有兴趣呢?”
话一出口,他自己感到这个问题提得不好,叫人家太难回答了。
不想,那女学生却不慌不忙地回答了:
“我们国家的眼科太落后了……”
“好,你讲讲看,怎么落后?”孙逸民简直是急急地在问了。
“我也讲不好,反正我觉得,有些手术,外国已经搞开了,我们还是空白。比如,用激光封闭视网膜破口。我觉得,我们也应该尝试的。”
“是啊!”孙逸民在心里已经给这个学生打了“五”分。他又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想法?”
“还有……嗯……用冷冻摘除白内障,也应该普遍推广。
反正我觉得,有很多新的课题,值得研究。”
“好啊,你讲得很好。你能看外文资料吗?”
“查字典看,很吃力。我喜欢外语。
”
“这太好了。”
(谌容:《人到中年》)
“铅比镭重吗?”
“我从来没有称过”。帅克回答道,脸上甜蜜蜜地笑着。
“你相信世界末日吗?”
“我得先看看这个世界末日再说”,帅克信口回答着。
“可是我敢说,它不会明天就来的。”
“你能衡量地球的直径吗?”
“大人,这我可办不到。”帅克回答说,“可是我破个谜,请大人们猜猜。有一所三层楼的房子,每层有八面窗户,屋顶有两座三角墙,两只烟囱,每层楼住了两家房客。
那么,诸位,请你们告诉我这所房子的看门的,他奶奶是哪年死的?”
法医们彼此会心地望了望,可是其中一个又发了个问题:“你知道太平洋顶深的地方有多么深么?”
“这个,对不起,大人,我可不知道,”他是这么回答的。“不过我可以相当把握地说,它比布拉格南边那条河要深。”
委员会的主席干巴巴的问了声:“问够了吧?”可是一位委员又问了一句:“一二八九七乘一三八六三是多少?”
“七百二十九,”帅克连眼睫毛也没眨就回答说。
“我想也够了”,委员会主席说。
“你可以把这个犯人带回原来的地方。”
(〔捷〕哈谢克:《好兵帅克》)
- 欢迎来到文学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