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这个营的营长告诉我,战后,这个连的阵地上,枪支完全摔碎了,机枪零件扔得满山都是。
烈士们的尸体,保留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有抱住敌人腰的,有抱住敌人头的,有掐住敌人脖子把敌人按倒在地上的,和敌人倒在一起,烧在一起。还有一个战士,他手里还紧握着一个手榴弹,弹体上沾满脑浆;和他死在一起的美国鬼子,脑浆迸裂,涂了一地。
另有一个战士,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在掩埋烈士们遗体的时候,由于他们两手扣着,把敌人抱得那样紧,分都分不开,以致把有些人的手指都掰断了。
(魏巍:《谁是最可爱的人》)
眼前出现的是一幅多么惊心动魄的景象啊!这就是刚才烈士们带着满身火焰同敌人进行壮烈搏斗的地方!
在浅淡的暮色里,周仆看到烈士身上的棉衣,有一些余烬还在燃烧,断断续续地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他们有人掐着敌人的脖子把敌人捺倒在地上;有人同敌人死死地抱着烧死在一起;有人紧紧地握着手榴弹,弹体上沾满了敌人的脑浆;有人的嘴里还衔着敌人的半块耳朵,附近还有几个六〇炮的弹坑,弹坑边躺着烈士,成堆的美国人躺在烈士的周围。
(魏巍:《东方》)
战败者抛下了武器,有的企图逃进森林,有的装死躺在地上,有的笔直地站在那儿,脸色雪白,眼睛充血,有的则在祈求。其中有一个“克耐黑特”显然疯了,竟然吹起笛子来,抬头向上一望,笑了,后来,被一个时母德人一棍子打碎了他的脑袋。森林不再飒飒作声了,死神笼罩了大地。
(〔波〕显克维奇:《十字军骑士》)
靠近黄昏的时候,炮轰开始消沉下去。阿尔巴提契离开地窨子,站在门口上。晚间本来很明朗的天空被烟气遮暗了,透过烟雾,高高在上、镰形的新月奇特地放光。
可怕的炮声既然停止了,一片寂静似乎主宰了那个城市,仅被那匆忙的脚步声、呻吟声、远处的呐喊以及似乎在各处延烧的火声所打破。那个厨子的呻吟声这时也平静下去了。黑色的盘旋的烟云从两边腾起,从火上伸展开来。
穿着各种制服的士兵穿过各街道,像逃出毁掉的蚁穴的蚂蚁一般,昏乱地向不同方向走或跑。
他们中间有几个在阿尔巴提契眼前跑进菲拉托夫的院子。阿尔巴提契走向大门去。一个后退的联队,拥挤着,忙乱着,塞住了那条街。
(〔俄〕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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