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2013年3月30日皮埃尔-马利写给艾德琳
……
在之前的邮件中我说过:我曾经拥有一种本领,可以从自己的痛苦中汲取写作素材,随后将其转化为一个文学对象,*后通过写作来化解痛苦。然而,薇拉的不告而别从来没能以同样的方法化解。它不让我化解。它始终保持着赤裸裸的痛苦样貌,也许就像动物的痛那般原始。我应该早点醒悟过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现在我知道了,我的痛苦也有了名字。为了治愈伤痛,我们确实应该先为伤痛取个名字,不是吗?
就像您说的,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头昏脑胀,处于宿醉状态。可事实上我一口烧酒都没有喝过。真可悲,我甚至无法从烧酒中获取安慰。奇怪的是,从昨天开始我一直想着,也许薇拉在委内瑞拉的某个地方。这个"委内瑞拉"并非那个真实存在的,以加拉加斯为首都的国家"委内瑞拉"。而是代表着一个存在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遥远国度;一个可以突然消失,又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地方。我想象中她也许和某人生活在那里。不,这不是想象,是现实。
2013年5月7日
皮埃尔-马利写给艾德琳
……
艾德琳,现在我明白了一点:我们都不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您和我,只是故事中的配角。两位主角远比我们更疯狂,更浪漫,更热情,也比我们更引人入胜。他们狂热地相爱,为对方燃烧自己的生命,然后分开(为什么?我不清楚),毫无对方音讯,二十七年后再次相遇,找回彼此,一切重新开始。他们能够在和你我共度时日后,义无反顾地离开,杳无音讯,残酷地对待我们。他们没有理智。要成为故事的主角就必须缺乏理智。他们无法满足于品尝花草茶(对不起,我举了这样一个例子),也无法满足于观看12点45分的一千欧元益智竞猜节目,更无法忍受孩子们离开后时钟的滴答声。他们要的是火焰和不理智。我们成了他们生命中的绊脚石。在与我们一起生活的几年中,他们稍微考虑过,然后决定头也不回地绕开我们。而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生命里走过。
现在,我们只能先养好自己的伤口。事实上,我很喜欢修复各类东西,摔坏的玩具、写砸的书稿、遭受创伤的友谊。我相信您也一样,您一定对那些伤痛很熟悉。现在,是时候将您安慰他人的技能运用到自己身上了,不是吗?
您问我,我还想知道些什么,您还能为我提供什么样的信息呢?也许并不多,因为我已经知道事情的主要内容。读小说的时候,我很讨厌作者在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就开始解释前因后果,这让我感觉故事马上就要结束。又像是导游,他拍拍手,指着地图向人们解释他们已经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这一切都会减弱阅读和旅行的魅力。
2013年10月24日
艾德琳写给皮埃尔-马利
亲爱的皮埃尔-马利:
这也是我从卡奥尔乘火车前往巴黎之前,给您写的*后一封信。今天晚上,我将在巴黎九区那间和文森特共同生活过的公寓里,度过*后一晚。公寓里已经空无一物,我得睡在地上。也许我这么做是为了惩罚自己,一是因为我曾经对他心怀怨恨;二是因为,这次去南特,我更多的是为了您而不是他,对此我感到罪恶。
皮埃尔-马利是位知名作家,获得过龚古尔奖,一直保持均匀的出版速度。但在约三年前,他进行了一次沙漠徒步,从此停止发表任何文字。
艾德琳自称是皮埃尔-马利的粉丝,给他寄了一个大包裹,请他打开。皮埃尔-马利以为是手稿,于是根据信封上的email地址,写邮件给艾德琳要求提供地址寄返原封未动的包裹。艾德琳却不肯答应。
在邮件往来中,两人渐渐被对方吸引,皮埃尔终于告诉艾德琳他为什么不再写作,因为三年前,2010年10月28,他出差回来发现,一起生活了八年的妻子,他爱的女人薇拉,突然就消失了,彻底消失,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试想一下,如果你爱着的人突然消失,你会过什么样的日子。皮埃尔就会从熟睡里惊醒,想到家里某个角落会不会有妻子留下的信息,他可能在半夜三点冲到书房,找到一本他和薇拉都喜欢的书,一页一页仔细翻,以为会在书页中找到薇拉留下的便条。
当他说起薇拉的出走时,邮件里这么写:
艾德琳,请你试想一个男人在所爱的女人身边生活八年,和她分享每个昼夜,一起吃早餐、午餐和晚餐;和她一起买菜,一起看电影,一起评论时事;和她做爱,做日光浴,睡午觉,讨论文学;和她一起观察猫的一举一动并且开猫的玩笑;和她一起做菜,做咸火腿派,榨果汁,替房间换壁纸,叠床单,晚上一起边开车边听音乐,和她一起带孩子上医院,一起照看生病的孩子,等康复后一起回家庆祝;和她一起试太阳眼镜,带她去发廊然后在路边散步等她做完头发,离家时打电话给她报平安,在她离家时等待她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八年都是这样过的。
然后有一天,他才发觉自己显然被她骗了?
是的,她显然是骗了他,因为她谁也没说一声就消失了。她之所以谁也没说一声,是因为不可能说得清楚。与其试着解释说不出口的理由,不如径直离开。
请您想想,艾德琳,女人真具有隐忍多年之后一走了之的力量吗?
说起自己对薇拉的爱,以及爱带来的艰难:
(做为一个写作者)我可以从自己的痛苦中汲取写作素材,随后将其转化为一个文学对象,*后通过写作来化解痛苦。然而,薇拉的不告而别从来没能以同样的方法化解。它不让我化解。它始终保持着赤裸裸的痛苦样貌,也许就像动物的痛那般原始。
薇拉也很喜欢我,甚至不只如此。但她对人生的胃口太大了。对薇拉来说,若爱得不够炽热,就是不爱。
随着两人邮件往来,越来越多的细节出现,也有一些"知情人"(薇拉的大女儿,格洛丽娅)的参与,皮埃尔也终于打开艾德琳寄去的包裹,里面是薇拉写给别人信。他终于承认之前的蛛丝马迹,终于"明白"原来薇拉在与他爱过八年后,还是重燃了对初恋的爱。格洛丽娅告诉皮埃尔:
文森特从前、现在,和未来都会是她毕生的至爱。在没有他的三十年当中,她始终抱着这个信念活着。
当她在马赛的街头和他不期而遇的那天,只需要彼此注视一眼,就能立刻将年轻时放掉的那段岁月重新活下去。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阻止他们。
艾德琳为什么会有这个包裹,因为文森特是艾德琳相恋多年的男友。她*后一次见到他,文森特拿着三个行李箱,说,他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并且永远不再回来。
在探讨了如此多的话题,与各自生活中小小的、细碎的,尴尬或快乐。皮埃尔和艾德琳不得不撕开自己,共同直面痛苦。皮埃尔写:
现在我懂了,艾德琳,我们都不是自己故事里的主角。
您和我,我们不过是男女配角。那两位主角远比我们更疯狂、更浪漫、更热情、也比我们更引人入胜。他们能够深爱彼此入骨、为对方燃烧自己的生命、然后分开(为什么?我不知道)、毫无对方音讯、接着在二十七年后再度找回彼此,一切又重新开始。他们能够在跟您我共度时日之后,离开我们,杳无音讯,他们能够残忍地对待我们。他们没有理智,要成为主角就不能理智。他们无法满足于花草茶(抱歉)、中午十二点四十五分的一千欧元益智猜谜节目、或孩子离家之后的时钟滴答声响。他们要的是烈焰和不理智。我们成了他们人生路上的绊脚石。在那短短几年中,他们曾经稍微考虑过,*后决定头也不回地绕过我们。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我们的生命中走过。
现在的我们,只能先养好自己的伤口。我向来很爱修东西:坏掉的玩具、写坏了的篇章、出现裂缝的友谊。您也是,身为咨询师,对文字和恶意并不陌生。也是时候用你的专长来修护自己了,不是吗?
你问我还想知道什么?你还需要为我解开哪些谜团?没什么了。既然在我看来,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的本质。
*后故事还出现一个巨大的转折,带着嘲讽,又让人看得有点心碎。但正是因为这个转折,皮埃尔和艾德琳见面了,他们的见面,让整个故事变成了一首歌……
书籍特色
他在所爱的女人身边生活了八年,和她分享每个昼夜,一起吃早餐、午餐和晚餐;和她一起买菜,看电影,评论时事;
和她做爱,做日光浴,睡午觉,讨论文学;
和她一起观察猫的一举一动并且开猫的玩笑;
和她一起做菜,做咸火腿派,榨果汁,替房间换壁纸,叠床单,晚上一起边开车边听音乐;
和她一起带孩子上医院,一起照看生病的孩子,等孩子康复后一起回家庆祝;
和她一起试太阳眼镜,带她去发廊然后在路边散步等她做完头发;
离家时打电话给她报平安,在她离家时等待她打电话回来报平安。
八年都是这样过的。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消失。
他成了那个被留在原地的人。
◆连续十三周登上法国edistat畅销榜
◆售出二十国版权
◆戛纳影展热门改编小说
◆法国年度小说,给那些在爱情中被放弃,被留下,不得不输掉的一方。
作者简介
让-克洛德·莫尔勒沃(Jean-ClaudeMourlevat),法国作家,代表作《逆流河》获奖无数,售出二十多国版权安娜-洛尔·波多(Anne-LaureBondous),法国天后级YA小说作家,以《杀手之泪》《小公主与船长》获得高度关注
译者杨亦雨
已出版译著:马克·李维《在另一种生命里》《她和他》;安娜·戈华达《在一起就好》;弗里德里克·格鲁《行走,一堂哲学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