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 年 5 月,冼星海接受党中央的委托,前往苏联完成抗战新闻电影《八路军与老百姓》的作曲配音任务。
行前,毛主席在杨家岭再次接见了冼星海,并盛情款待。饭后,勉励他发扬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用自己的音乐继续战斗。
5 月 14 日,星海告别妻子和刚 9 个月的爱女妮娜,与电影艺术家袁牧之一道从延安启程。为了不暴露共产党员的身分和纪念母亲,星海代名为“黄训”。
几经周折,同年 11 月,他们到达莫斯科,住在高尔基大街“第三国际宿舍”。
星海一到达莫斯科,便抓紧每一次学习机会。他带着乐谱去莫斯科音乐院听交响乐,应邀出席苏联音乐家召开的座谈会,热情洋溢地为苏联音乐家弹奏《黄河大合唱》、《义勇军进行曲》等抗日歌曲,由此结交了很多著名的音乐家。
星海住在一间配有钢琴的房间,很舒适,但他却常常怀念“鲁艺”这个温暖的大家庭,思念朝夕相处的师生们,也惦念妻子和爱女,想念毛泽东主席。
一天,透过窗子领略莫斯科异国情调,星海忽然觉得自己也心越重山,魂飞万里,回到了宝塔山下的延河之滨。这时,灵感来了,乐思如泉涌,他连忙找出 1935 年就开始琢磨构思的《民族解放交响乐》,将新的旋律谱好,并在标题上端端正正地写上了“此作献给伟大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和光辉的领袖毛泽东同志”。
1941 年 6 月 22 日,德国法西斯背信弃义向前苏联发起突然袭击,面对
侵略者肆无忌惮残杀居民,星海无比愤慨。
6 月 27 日,共产国际代表季米特洛夫在办公厅接见了星海,并代表共产国际和苏联支部宣布,为保障中国艺术家在战争期间的人身安全,准备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带。
此后,星海创作了《神圣之战》交响乐,歌颂苏联人民的反法西斯战争,并把它呈献给了斯大林同志和英勇的苏联红军。
苏德大战战火越来越激烈。冼星海和袁牧之要求参战未被批准,便怀着对祖国深深的眷念,提着盛放曲稿和创作札记的大枕头,准备取道蒙古人民共和国动身回国,但由于反动派的阻挠,他们纵能插翅也难飞,不得不停留在蒙古人民共和国首府乌兰巴托。
在乌兰巴托近 1 年时间(他为防国民党的暗害改名为孔宇),闲不住的星海又开始奔走指挥教唱,他为中国工人俱乐部的音乐爱好者讲乐理,教指挥,教钢琴、小提琴、黑管、三弦,帮助他们学五线谱,还为人民组织乐队,用蒙古民歌编写合奏曲,创作了管弦乐曲《牧马词》和《敕勒歌》。
1942 年 6 月,星海被加盟共和国聘请为爱乐管弦乐团艺术指挥,他高兴地告别了乌兰巴托的朋友们,乘车前往苏联加盟共和国首都阿拉木图。
不幸的是,星海到达阿拉木图后,由于天气异常寒冷,食物相当匮乏,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不久,坠海便病倒了。
但星海仍以顽强的意忐,不停地创作。为了创作,他不惜卖掉了呢大衣、西装和手表;为了创作,他不止一次地下乡搜集民歌。
1945 年初,在苏联共产党的关怀下,冼星海被送进了莫斯科克里姆林宫医院。经诊断,他患有严重的肺结核、腹膜炎、心脏病、肝复水等多种疾病。
躺在病床上,星海以顽强的毅力和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战胜病痛的折磨。在每天抽出几立升腹水的情况下,仍用颤抖的手谱写出一个又一个音符,终于用他生命的最后时间完成了他的最后的创作——《中国狂想曲》,把她献给朝思暮想的祖国。
冼星海热爱生活,热爱祖国,祈盼着胜利。8 月,当他在病床上听到中国人民取得抗日战争的彻底胜利的喜讯之后,他激动得泪流满面,并向友人喃喃地说:“一旦我这种可怕的无力期过去,假如医生能让我站起来时,我就要埋头谱写长诗《胜利》。”然而死神不断地向星海进攻,病情不断地恶化。
10 月 30 日晚,被病魔缠绕的星海,忽然抬动着双臂,有节奏地摆动,似乎正指挥着乐队演奏,慢慢地挥动的双手垂了下来。星海安详地合上了双眼。
噩耗传到延安,正值“鲁艺”将迁至沈阳。毛泽东主席拿着莫斯科发来的电报,沉思良久,郑重地对警卫员说:
“通知鲁艺,冼星海同志在莫斯科病逝了。按原计划推迟一天搬家,召开追悼大全!”
11 月 14 日,鲁艺大礼堂里摆满了花圈,冼星海的巨幅画像悬挂在正中。
旁边高挂着毛主席亲笔书写的挽联:
为人民的音乐家冼星海同志致哀!
才华横溢的冼星海不幸去逝,引起了中国人民和国际友人的悲痛。为了永远纪念这位受人敬仰的人民音乐家,为了更好学习他的爱国主义精神和思想品德,中苏友好协会及中国音乐家协会于 1983 年元月 25 日,将星海的骨
灰移回中国,并在首都机场举行了迎灵仪式。这天冼星海的女儿冼尼娜悲恸欲绝地接过父亲的骨灰盒,中国音协主席吕骥将一面鲜红的党旗轻轻地覆盖在它的上面,在花圈的缎带上写着:“你的歌声永远鼓舞我们前进!”
此刻,首都机场悄无声息,仿佛整个大地都在为这位杰出的音乐家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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