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致远的杂剧,既不同于本色派的关汉卿,也有别于文采派的王实甫。
无论从艺术风格还是语言风格上看,都呈现出自己的特点。
马致远擅长于在辞曲中借他人之口,抒发自己胸中不平之气,“仍然具备着诗人的气质”。(见张庚、郭汉城主编《中国戏曲通史》)如在《汉宫秋》第二折中,作者通过《牧羊关》、《斗虾蟆》、《哭皇天》几支曲子,借汉元帝之口,对当时卑躬屈膝、奴颜媚外,贪生怕死的众官僚进行了猛烈的抨击和谴责。把满朝文武都比做怕死贪生、卖国求荣的毛延寿;《荐福碑》则通过穷书生张镐之口,抒发读书人(即作者)胸中不平之气:“则见他白衣便得一个状元郎。那里是绿袍儿赚了书生处。”(第一折《寄生草》)那些不读书,粗俗不堪的人却可以做官,而那些满腹文章,才学出众的人却连一个绿袍小官也得不到。那是因为当时的社会是:“这壁拦住贤路,那壁又挡住仕途。”才造成了现在这种“越聪明越受聪明苦,越痴呆越享了痴呆福,越糊突越有了糊突富。”白描直说,毫不掩饰,十分强烈地泄发了胸中不平之气。
辞采清朗、俊美而不浓艳。尤擅悲剧性的抒情。马致远用诗笔写戏,不以曲折、生动的情节取胜;而以简约的叙事,扣人心弦的对白,准确、细腻的心理刻画和悲剧性的抒情描写,给人以凄凉、怆伤、悲愤之感。如《汉宫秋》第三折,汉元帝在灞桥饯别昭君时所唱的《七兄弟》和《收江南》等三支曲子,用重叠交错的文辞,急促简短的旋律、典雅清丽而不浓艳的语言,以及深秋萧瑟、深宫冷落的环境,衬托出汉元帝对昭君的相思怀念之情。这是借外在景物以刻画人物内心的活动;又从人物内心的活动去开拓外在的景色。虚实结合,景情交融,具有强烈的悲凉色彩。被王国维赞赏为“写景之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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