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集。郭沫若著。上海创造社出版部 1928 年 2 月 10 日初版; 1928 年 11 月 15 日 2 版。48 开本,目次 1 页,序诗 1 页,正文 55 页。为“创造社丛书”之一。
收现代新诗 23 首,包括:《前茅》(序诗)、《黄河与扬子江对话》、《留别日本》、《上海的清晨》、《励失业的友人》、《力的追求者》、《朋友们怆聚在囚牢里》、《怆恼的葡萄》、《歌笑在富儿们的园里》、《黑魆魆的文字窟中》、《我们在赤光之中相见》、《太阳没了》、《前进曲》、 《暴虎辞》、《哀时古调九首》。
《前茅》是郭沫若的第四本诗集,也是诗人继《女神》之后创作的又一部狂歌奔放的时代序曲,集中收入的 23 首新诗,除《暴虎词》作于 1921 年,《黄河与扬子江对话》和《哀时古调》(共 9 首)作于 1922 年,《太阳没了》作于 1924 年以外,其余各篇都写于 1923 年,其中的大部分作品曾先后在《创造周报》上发表,到 1928 年才正式结集出版。《前茅》中的作品一反诗人前一本诗集《星空》中的低沉孤寂,不再抒写个人的感伤、苦闷,也不再描写星月的飘渺朦胧。诗人的心再一次找到了激昂奋进的时代脉博,并和它一起跳动。1923 年前后的中国,马克思主义的影响日益扩大,中国共产党的力量如雨后春笋蓬勃生长,包括轰轰烈烈的京汉铁路工人大罢工在内的各种群众性革命运动波澜起伏,撼人心魄。继“五四”之后,中国革命又进入了崭新的时期。此时的郭沫若敏锐地看到了人民革命的光明前景,情绪为之高昂振奋。他把饱蘸深情的笔触伸向现实生活的隧道,掘出其中如火如荼的诗意。和诗人的其它诗集相比,《前茅》最突出的特点是它的现实主义因素十分明显,不再是飘浮在“星空”的遐想,而是深深植根于中国社会的现实。同时,诗人在《前茅》中力图恢复《女神》的英雄格调,采取了热情奔放的“豪放派”写法,读之令人瞪目扼腕,热血沸腾。
在《前茅》中,郭沫若率先唱响了中国革命的强音。在《黄河与扬子江对话》中,他声称,如果不象“俄罗斯无产阶级专政一样,/把一切的陈根旧蒂和盘推翻,/另外在人类史上吐放一片新光”,中国就“永远没有翻身的希望”;在《上海的清晨》中,他预言“静安寺路的马路中央,终会有剧烈的火山爆喷”;在《前进曲》中,他呼唤:“世上一切的工农”,“把人们救出苦境”,“使新的世界诞生”。诗人近乎狂烈地向往俄国革命,在《上海的清晨》、《励失业的友人》、《歌笑在富儿们的园里》等篇章中,表现出一种迫不及待的革命激情,号召工农奋而反抗旧世界,完成俄中两国这“二十世纪的两大革命”。对俄国革命领袖列宁的逝世,诗人感到由衷地痛惜和悲哀。《前茅》中的名作《太阳没了》就真切地反映了诗人此时复杂悲愤的心情。这首诗首先描绘了革命巨星陨落给人民革命带来的损失,以及世界各国人民的无限哀痛,随后就以深情的笔墨颂扬了伟大革命导师列宁的丰功伟绩:“他灼灼的光波势欲荡尽天魔,/他滚滚的热流势欲决破冰垛,/无衣无业的穷困人们/受了他从天盗来的炎炎圣火。”诗人决心在革命领袖的光辉照耀下,持着“赤诚的炬火”,同世界各族革命人民站在一道,继续“逐暗净魔”。
当然,作为中国新诗史上最初的革命诗集,《前茅》在艺术上的缺撼也是显而易见的。由于诗人没有参加实际斗争,对革命的理解还比较肤浅,因
而许多诗篇缺乏生活实感,有的口号性语言过多,显得粗糙而空泛。对于这一点,诗人本人也有较明确的意识,他在《前茅序诗》中说:“这几首诗或许过于粗暴,/这可是革命时代的前茅。”《前茅》艺术上虽然不够精致,但它讴歌革命,追求理想的激情,代表了一代革命青年的心声,同时,它也否定了诗人过去坚信的泛神论,显露了唯物主义的思想萌芽。可以说,《前茅》是诗人诗歌创作中里程碑式的作品,也是中国新诗史上革命诗歌的开路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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