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集。闻一多著。上海新月书店 1928 年 1 月初版; 1933 年 4 月 4
版。
收现代新诗 23 首,是闻一多最重要的代表诗集。包括《口供》、《收回》、《你指着太阳起誓》、《什么梦》、《大鼓师》、《狼狈》、《你莫怨我》、《你看》、《也许》、《忘掉她》、《泪雨》、《末日》、《死水》、《春光》、《黄昏》、《我要回来》、《夜歌》、《心跳》、《一个观念》、《发现》、《祈祷》、《一句话》、《荒村》、《罪过》、《天安门》、《飞毛腿》、《洗衣歌》、《闻一多先生的书桌》等脍炙人口的名篇,是现代文学史上具有突出地位的纪念碑式的作品集。
《死水》创作于 1925 年 6 月诗人留美回国后到 1927 年底之间的两年时间中,是独特的社会历史背景和文化氛围中的产物。诗人在美留学 3 年,饱尝了天涯羁旅的孤苦和身为“弱小国民”的耻辱。他怀着极大愤慨和热切的富国强民愿望,回到了日思梦想的祖国。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黑暗腐朽的“死水”般的社会,一个内忧外患,四海萧条的国度,诗人幻想中的瑰梦彻底破灭了,他那敏感的心弦发出强烈的震颤。“我来了,我喊一声,进着血泪,/这不是我的中华,不对,不对!/我来了,因为我听见你叫我;/鞭着时间的罡风,擎一一把火,/我来了,不知道是一场空喜。”《发现》中的这几行著名诗句,饱蘸着诗人深沉浓烈的赤子之情,真切地反映了写作《死水》的动因和诗人此时悲凉的心境。与前期发表的《红烛》相比,《死水》消褪了那种青年式的单纯透明的色彩,更加贴近丑恶的现实,更深沉厚重,艺术上也更成熟。此时的诗人已初步具有人民意识,他的发自肺腑的呐喊代表了人民的声音。例如,在著名的《荒村》中,诗人面对军阀混战导致许多地区人烟断绝的惨酷现实,发出了沉痛的指责和质问:“他们上哪里去了?/ ——门框里放嵌棺材,窗棂里镶石块!/这情景是多么古怪多么惨!”诗人忍着泪呼喊:“他们回来!叫他们回来!问他们怎么自己的牲口都不管?”他看到了中国社会血淋淋的现实,又把它们真实地反映到自己的诗作中。《大鼓师》所奏响的贫苦夫妻生存的哀歌;《罪过》所描写的丧失劳动力的老人以作小贩勉强为生,又洒得“满地是白杏儿红樱桃”的惨景,以及《飞毛腿》中描叙的外号叫“飞毛腿”的洋车夫的惨灭,都突出地表现了闻一多后期诗作的现实性。同时,此时的诗人也更加沉迷于深沉的哲理性思考。他失望而又希望,怀疑而又寻找。在诗作中他常常用新奇的意象,表达对祖国命运和个体生命的不懈求索。在《死水》中,他发出了一种针对黑暗现实的“预言式”的披露:“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死水”,几乎成了旧中国最合适的替身,其精确、其凝炼,不经过反复思索是无法升华而出的。此外,如《心跳》、《一句话》、《夜歌》等,也都带有阴沉萧瑟的哲理性象征的倾向,表现了诗人上下求索的特殊心境。再者,《死水》也是闻一多诗歌艺术成熟的精华。《死水》创作出版时期,闻一多曾与徐志摩等人一起主办过《北平晨报》副刊《诗镌》和《新月》,尤其受诗镌影响很大。同时他还以极高热情探讨诗歌创作理论,提出“带着脚铐跳舞”的新格律诗歌的主张,认为诗应具备三种美,即音乐的美,绘画的美和建筑的美。《死水》就是这种诗歌主张的杰出体现。其中的大多数篇章结构整饬,韵律和行数、字数都经过精
心设计,一般以 7 字一行为主,两行或 4 行一节,有时巧妙运用长短行相间的手法,既整齐雅洁,又错落有致。诗中运用大量精巧的叠句、叠字,押韵灵活多变,不拘一格,使节奏鲜明、生动、富有弹性。《死水》显示出较高的诗歌语言技巧,对现代格律诗的创作具有一种开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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