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昆曲之前魏春荣学过花样旱冰,还打过乒乓球,但是都没有坚持下来。十岁时,魏春荣的父母去国外工作很长时间,照顾她和妹妹的任务就落在奶奶身上。姨妈看到北昆招学员班,还可以住宿,为了减轻奶奶的负担,就让嗓音条件不错的魏春荣去报考。
魏春荣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给当时的报考老师徐凤山留下深刻的印象,让人想起北昆最着名的韩世昌大师。考进北昆之后,魏春荣经过了漫长的六年训练。回想起那段时间,魏春荣觉得其实训练是非常枯燥的,她到了二十几岁时才真正咂么出个中滋味,热爱上昆曲,上课时老师们眼神里流露出对戏的热爱和热情对她的影响很大。
魏春荣学戏,从10岁开始。学戏算是巧合也算是必然,魏春荣如此回忆。'当时我对昆曲其实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因为那会儿属于是文化生活比较匮乏,戏曲也相对来说没有像现在这么好,电视也播得很少,顶多就是看看那些像越剧的《红楼梦》啊、黄梅戏《天仙配》啊,对于昆曲完全没有了解。小时候,我属于唱歌跳舞比较好的那种,算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那时爸爸妈妈出去工作了三年,家里只有年迈的奶奶带着我和我妹妹,为了减轻一下奶奶的负担,家人就把我送进了戏校,理由也简单,因为学校有生活老师,放心些。于是我就考进了北方昆曲剧院学员班,踏上了学戏之路,一晃就是六年。'
魏春荣演的第一个戏,是《胖姑学舌》,那时中央电视台还录了像,'这个戏我如今一直记得,因为在当时,一个班里能够真正登台演出的很少,所以觉得很有成就感'。然而这种成就感并没有持续很久,枯燥的生活开始显示出枯燥的力量——'在学校的时候,管得很严,一星期回家一次,一星期当中不许出大门,大门紧锁着。每天就是练功,然后技术课,然后文化课。从早晨大概6点半起以后开始不断地进行。虽然辛苦,但是现在想想也是苦中作乐。我们练功相当痛苦的,尤其是拉伸那个柔韧性,我是腿偏长,腰腿都比较硬,但是属于爆发力比较强的那种,腰力劲挺好的,但是像压腿、搬腿、踢腿这方面就不行。就永远抱着脚离这儿就够不着,然后老师就拿个板子在后头勒,使劲往后勒,特别特别疼。然后我就成心假装,把鞋弄掉,趁着穿鞋系鞋带的功夫赶紧歇歇。撕胯也是,大家都是声嘶力竭地号叫。我们那会儿男生特别坏,有砖头录音机,偷偷地把声音给录上。
学戏的日子,总是有苦也有乐:'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天下来,练完了功,文化课也上完以后。因为那会儿没有很好的条件,包括洗澡堂什么的,就自己简单地洗一洗,下身还穿着练功服,上身穿着家里的衣服就觉得挺美的,然后就在院里三五成群地溜达,那会儿唱唱罗大佑的歌啊,听听邓丽君的歌啊,就觉得挺美的。'
天下的行当很多,唯有学戏最苦,看过《霸王别姬》电影,其实真能体会到一句词、一个身段的百炼千锤中的万苦千辛。魏春荣如何坚持下来的?其实就是心大——也许是天生就爱这个行当,不但不觉得苦,倒觉得很兴奋。'我的家人也一直都在问我,为什么能够坚持?其实我从十岁一直到现在,没有那么伟大的思想,只是喜欢,那会儿老师演《游园惊梦》,然后我们这些小孩跑花神,当时就觉得扮这戏好看,美!现在一看照片那个丑啊!但是那会儿就是觉得自己特别漂亮,恨不得不愿意卸妆,就带着妆睡觉,真就有那么兴奋。出于这种原动力,我只能好好学戏,希望能够天天化上妆,站在舞台上美美的。当时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样的责任或者远大理想,就是觉得舞台上无比美好。'魏春荣说,自己真正感受到昆曲的魅力,已是30岁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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