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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坐在一艘豪华游轮上,所有的栏杆都镀了一层黄金,大船装饰得象一个婚礼蛋糕一样华丽,空气中弥漫着烟雾,我们的船正在燃烧,而船上的人们却在喝酒赌博,我知道船正在慢慢下沉,他们也都知道,可他们却依然非常快乐,他们唱啊跳啊,几近疯狂,生的希望一点也没有,可我同样也兴高采烈,我能拍到我想拍的任何东西'
尤尔斯曼说'黛安的摄影是诉诸心灵的,而不是诉诸眼睛的'。的确,任何一个看到黛安作品的人,第一个感觉,绝对是源自于心灵的恐惧与不适。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镜头总是对准侏儒、低能儿、残障者、变性人这类非正常态的人,却是出生于一个富有的纽约中产阶级之家。
是和贫民窟的贫民的接触,唤起了她心中对出生于富有的自卑,对于人的本来面目的渴求,以及对于苦难者的崇拜。
她不愿意拍那些温润、光滑或者美好的内容,相反,她对人性的卑下极其敏感,一旦被她抓住了恶与丑陋,她是毫不留情的。
'畸形人有一种传奇性的特质,就像一个神话故本里的人物,阻挡在你面前,逼你回答一个谜语。'阿勒丝在一个演讲会上这么说着:'大多数的人都在惧怕将未会有什么创伤的经验中生活过来,而畸形人与生俱来就带着创伤,他们已经通过了生命的考验,他们是神。。'
这种认识,让她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始终带着一种自卑的情绪,以及对于苦难的渴望。
'别人的痛苦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痛苦。'黛安·阿勃丝在努力与社会边缘人交往之后绝望地说。
她认为,人常常要装出一个正常的样子让别人了解,而别人却往往看到你不正常的一面,那些畸形的人是畸形的,但却是真实的畸形,是一种超然的常态。
她渴望着那些痛苦,渴望着那些常态,用一颗近乎于崇拜的心理去与被拍摄者们做心灵上的交流,用普通的相机,平凡的视角,拍摄出人类未经任何修饰的人类常态的丑陋,变态,与粗俗。
因此,人们可以很容易地从她的作品里,闻到一股子灵魂腐烂的信息,然后,冲击不可阻挡地从你的视觉蔓延到心灵的最深处,想要抗拒地把眼睛闭上,或者是转开实现,你会发现,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你会有意识地抗拒自己的思想让自己看下去,直到看完,那些图片还是如此清晰的留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给你一波又一波的恐吓与震撼。
在那些残障者身的纯粹与真实,狠狠的敲击着每一个人心中伪装的面具。
她说,'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人,基本上只注意到他的缺陷。我们有这种倾向是很怪异的,然而由于我们不满自己的这种天性,就创造了另外一套——伪装。我们伪装起来,向世界发出讯号,让别人能以一种特定方式来了解自己。但是在你要人们知道的你,和你无法不让别人打扰之间是有差距的,这就是我一直称之为意图与效果的裂缝。'
生活的富足与太平让她觉得自己生活得极端不真实,于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握着镜头,一次又一次的对准了那些真实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