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遗产
在2003年11月,据说病理解剖学家将会从ArquàPetrarca的棺材中发掘彼特拉克的骨骸,来验证19世纪的关于他身高1.83米的说法。这个说法属实的话,他当时是非常高的。这个小组还希望重新构造他的头盖骨,期望可以得到他身体特征的计算化形象。但是不幸的是,2004年的DNA检测证明棺材中的头骨不是他的。希望有一天,他的头骨能够物归原主。
劳拉
1327年,一位名为劳拉的女士在亚维农的Sainte-Claire教堂里出演Rimesparse('离散的旋律')的身影,激起了彼特拉克持续很久的创作冲动。后来的那些沿袭他风格的文艺复兴诗人把这三六六首诗的合集称为Canzoniere('歌本')。她可能就是LauredeNoves,HuguesdeSade(MarquisdeSade的一个祖先)的妻子,或者,她只是理想化的或者假想的人物。她在他诗中的表现相对于大家熟知的行吟诗人(troubadours)和他们的高贵的恋爱(courtlylove)不同。她的出现使他体会到不可言传的愉悦,但是他不求回报的爱恋使得这不能持久。除了说她看起来很可爱,有一头金发和谦虚高贵的气质外,在彼特拉克的作品中几乎没有确定的关于劳拉的信息。劳拉和彼特拉克从来没有见面。他把他的感情全部倾注到作品中。他的诗是感叹的,不是劝诱的。他的散文表现出他对男人追逐妇女的蔑视。在1348年劳拉离世时,诗人的哀伤和他以前的绝望一样难以忍受。后来,在《给后人的信》中,诗人写道:'我年轻时,我曾一直同那无法抵抗的,但是纯洁的,我唯一的爱,斗争。如果不是她的早逝,我会继续斗争下去,(斗争)痛苦,但是对我有益的。斗争把那团火熄灭。我常常希望我能说我完全自由于肉体的欲望了,但是我知道,那样我是在说谎。'
意大利式十四行诗(PetrarchanSonnet)一名即来源于他。浪漫作曲家李斯特给他的三首十四行诗(47,104和123)加谱为歌,名为TresonettidelPetrarca(意即'彼特拉克的三首十四行诗')。后来作曲家把它作为AnnéesdePélerinage组曲(《旅游岁月》)的结束部分钢琴独奏曲。
参照古希腊的神话与文化传统,彼特拉克将月桂宣称为'诗歌与文学之不朽的象征'。无巧不成书,劳拉的芳名(Laura)正好是月桂(laurus)的阴性形式。再加上《歌集》对劳拉的描述过于丰富,她的文学形象过于丰满,而诗人的爱恋又那么辛苦、那么遥不可及,人们开始怀疑,劳拉是否为彼特拉克虚构的一个'女神'。
据臧宇介绍,诗歌中虚构'女神'的现象在当时并不陌生,前有西西里诗派以及宫廷爱情诗歌塑造'女神'形象的传统,后有但丁'柔美新诗'等文学中架空'缪斯'、神化抽象概念为女主角的近例。虽然彼特拉克对虚构矢口否认,但他毕竟受到了这些流派的影响。即便如此,《歌集》在西方诗歌史上仍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写实方面,劳拉的文学形象挑战了中世纪禁欲主义道德规范的下限,她有着金黄的卷发、明亮的蓝眼睛、白皙的皮肤和丰腴的身材,人们已经很久没在文学作品里看到如此活灵活现的女性形象了。抒情方面,彼特拉克大量地融情于景、近乎歇斯底里地一唱三叹,成为了此后300多年间欧洲情诗作者的最高楷模。
总之,不论这位'女神'是不是许多学者考证的那位有夫之妇LauradeNoves,不论诗人是否将自己无数的风流韵事寄托在同一个文学形象之上,彼特拉克对某位真实存在的劳拉和诗歌中的'女神劳拉'之感情都应当是热烈而真挚的,譬如以下这段告白:'劳拉,那位非比寻常、在我诗歌中备受赞美的女士,于我弱冠之时初次进入我的眼眸,那是1327年4月的第六天(注:复活节前的星期五,也叫耶稣受难日,与彼特拉克加冕桂冠诗人的日期相当接近),第一个时辰,在阿维尼翁的圣克莱尔教堂里;同一座城市,同样是4月,同样是第六天,同样是第一个时辰,而在1348年,我们的白昼被夺去了光明,而我不巧身在维罗纳,呜呼,对自己的命运多么无知!'
这是彼特拉克誊写在维吉尔手抄本扉页的'座右铭'。将最痛苦的事记录在自己最常翻看的书页上,他要以这种方式提醒自己,生命中的欢愉已经走到尽头,是时候逃离'万恶的巴比伦'、抛弃对现世名利与情欲的追求了。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已然凋零的那位月桂夫人仍旧是诗人的灵感源泉,彼特拉克的'劳拉之恋'一直写到了1368年,而誊写与排序的工作则持续了他的全部余生。后人在整理《歌集》时或将366首诗按照劳拉的寿命编为的'生前'与'死后'两部,也算是变相地为文学史上的这段奇缘写下了注解。
- 欢迎来到文学艺术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