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作人文学特点
周作人
周作人一生当中研究日本文化五十余年,深得日本文学理念的精髓。钱理群指出周作人散文存在着一种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情'(调),'气味',或者'境界','这种只能意会难以言传的'情'(调),'气味',或者'境界',是周作人散文的艺术生命所在,它正是与日本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周作人的散文是更接近日本的。而这种难以言传的情调或者境界,就是'物哀'。周作人的文章,字里行间,深深浅浅的情思当中总是涌动着一股淡淡的'物哀'思绪。对日本文艺中的'物哀美',不能简单地理解为'悲哀美'。悲哀只是'物哀'中的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所包含的同情,意味着对他人悲哀的共鸣,乃至对世相悲哀的共鸣。在不同的层次里,'物哀'可能是悲哀的消解、超越或深化。正如叶渭渠所指出:这种无常的哀感和无常的美感,正是日本人的'物哀美'的真髓。周作人在情感处理方式、讽刺修辞运用、语言以及文体诸方面均一定程度地受到日本审美经验的影响,与这种影响相关,他形成了一种近似于日本传统文学的文风,以温和、冲淡之笔书写个人的闲适、寂寞与不平,把玩人生的苦趣。其实,他看似有闲而心无暇,不只是由闲适透出淡淡的哀绪,而且在闲适背后隐有无限忧愁;他不是以创作去体验生活的寂趣,乃至玩味这种寂趣,而往往是借创作排解寂寞、忧愁,由此与日本文风区别开来。
翻译
'兴趣型'翻译家周作人,兼顾当时的国情,是翻译与研究相结合的学者化的翻译,其文艺观和创作在多方面受到了所译原着及作者的某些影响。他缺席'抗战'翻译,在'受命'翻译时显得规矩正式了很多。
周作人在《现代日本小说选》中讲了他不选日本自然主义的理由。在给沈雁冰的一封信中指出:'专在人间看出兽性来的自然派,中国人看了容易受病。'
在现代中国周作人是最早提倡研究性科学、性心理学和性教育的人之一。他提倡对于性问题的健康的正常的态度,这本身就具有反封建的意义。因此,对森鸥外《性的生活》的翻译和发表,超出了文学本身的价值。周作人在1938年译出时用的是英文VITASEXUALIS而非汉语标题,也考虑了当时的国情,虽然是先进,也总不是'明目张胆'。
钱理群说过:'对于周作人,他也许并不否认,甚至一定程度也在积极追求译书的效果,但他更多的是出于一己的兴趣,他是以兴之所至的态度来从事译作,不可能那么严肃认真,也只愿自然、自在地过着消闲的生活。不愿以任何外在的东西——哪怕是译书这样有价值的思想文化活动——来束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