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吴昌硕的梅花是写出来的,不是画出来的
吴昌硕的绘画是写的艺术。他画梅,每不说画而说“扫”,如说“但凭篆籀扫”。可见,“冰肌铁骨绝世姿”的梅花,正是一笔一笔“扫”出来的。“扫”的笔触与画的笔触早已融为了一体,书法的意蕴也借助梅花绝世的容姿傲立。一枝墨梅中,表达的不仅是画的意蕴,更有写的精神,而书法的意蕴更加深刻。那些饱含意蕴的写的笔触,都体现着中国人独特的表达,是一种似有还无的意境追求。如黄宾虹所说,“如写意之作,意到笔不到,一写便俗;又有欲到而不敢到之笔,不敢到者便稚。”要恰到好处的把握一个度。
(二)画梅花如沐月色,画修竹如临清风
吴昌硕在一首《种竹》中写道,“尘洗室生白,影寒风过虚。墙头揽明月,高节欲师渠”。这也是吴昌硕书法意蕴的一个独特表达,即画梅花如沐月色,画修竹如临清风。如吴昌硕75岁时作的修竹临风图轴,数枝竹子矗立在画的中间,后面衬以一方用淡墨写出的顽石。竹竿用淡墨,苍劲有力,表现出凌云的气势。竹叶以浓墨点出,叶横若剑,呈斜势布置,表现出修竹临风的动势。写《梅花图》,淡墨写梅,清淡朦胧,画面仿佛笼罩在一片月色之中。题诗云,“只管和烟和月写,不知是雪是梅花”,看梅花“皆含月光”,点画之间,清风徐徐而来,梅花点点,而月色妖露。可以看出,吴昌硕在绘画笔触中注重气的表达,注重豪气、浩气、逸气、清气和笔气,强调浑然天成,浩瀚一片的书法意蕴,写梅花表达出月色,画修竹表达出清风,这与书法追求的无法之法、物我两忘的境界截然相同,恰是“如鱼得水,耕云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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