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的创作动力理论中提到,音乐创作的“外在动力”,就是创作者的创作并非出于自我表现的需要,而是出于社会生活的需要。哭嫁来源于土家族人民土生土长的生活方式,它反映着这些淳朴的生命物质独一无二的情感表达方式。
同时,哭嫁艺术是为了满足婚礼情绪宣泄而生的,对土家族的生活实践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在大型旅游项目中,我们经常听到关于哭嫁艺术的介绍,多数观念表示哭嫁即为少女对于生活的感恩,对于娘家的不舍。然而据资料记载,土家族经历了由母系氏族向父系氏族过渡阶段, 这种过渡首先体现在群众的婚姻观上,其次是家庭的财产继承权上。当土家族的女性逐渐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时,她们开始为之前建立的母系氏族的地位感到遗憾,却又无能为力。当男人开始当家作主,成为家里的主导力量,女人便逐渐处于弱势地位而成为笼中鸟,不再拥有决定权,为了恪守妇道而失去生活中应有的发言权。同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土家的婚姻中处于主导地位,在婚姻生活中往往被包办和买卖。如此,对于自由恋爱的渴望便通过哭嫁的渠道宣泄而出,听者便能感受到土家女对于婚姻变革的强烈倾诉。
虽然如今的土家族逐渐摒弃了哭嫁的传统,哭嫁仪式仍然是扎根在土家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符号。在兄弟手足较为众多的家庭,成员之间的情感联系非常密切。哭嫁时的眼泪描述最多的内容是亲情,多表现为少女在踏上异乡领土之前的感恩。由于土家族婚礼涉及到多代直系和旁系血亲的参与,从哭嫁的对象身份上分析,便产生了更多错综复杂的哭诉形式,对于每一名亲人的倾诉真实亲切,并充满了层次感。
土家族少女成熟期较早,也是哭嫁情感流露的源头。她们往往在少年时期就开始劳作,成为家庭的中坚力量。如此女性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吸纳生活中多样的情感,母性的光环在她们的生命中提早散发。当代音乐大师谭盾在湘西实录的哭嫁现场资料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土家女人对于这种形式的依恋情怀,两代人在热泪与离别话语的交织中,反复吟唱着无固定调性的唱词。从音乐美学的角度审视她们的音乐语言,并无华丽辞藻,但其中微妙、细腻的生活语言,是任何文学性的素材都无法描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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