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感觉派小说采取和借鉴了西方意识流小说的创作手法,注重从人物的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来反映人物的意识流动和精神活动的真实过程。人物“意识流的运动轨迹并非像河流那样纳入有秩序的河床河道,它的流动是随意性的,非逻辑的,上一个意识和下一个意识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缺乏逻辑程序,完全是心理意识的主观运动。”[3]因此,新感觉派的小说亦可称为心理小说。
如刘呐鸥的《残留》以一个失去丈夫的少妇的视角和内心独白写其因精神的苦闷和内心的无聊而产生的一系列无比荒唐的联想和幻灭心理:因失去丈夫的无所寄托的畏惧而欲委身于向来就暧昧的朋友;想要与房东出去散心以此来抵消拖欠的房租;想要“天天浸在温情里滚个快乐”的恋爱;想要做个“咸水妹”来安慰在海港出入的各国哥们儿,因为夫人觉得“天天床头发现一个新丈夫”是很有趣的事情,甚至认为“全部卖给一个人,跟零零碎碎地卖给好几个人,还不是一样地卖吗?”从这一系列无规则、无逻辑的内心独白和自由联想可以看出女主人公在失去丈夫之后内心的焦虑,恐慌以及欲望的泛滥所导致的性变异心理。 再如穆时英的小说《PIERROT》几乎全篇都有意识流动的痕迹:主人公潘鹤龄先生在情人走后,在一家南国风饭店与友人吃饭时联想到西洋人的牛排,感伤主义,人类的孤独;在一间不十分大的书室里由文学作品联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精神隔阂;用自己的度量衡来权量别人的思想的读者;在知道恋人琉璃子的不忠时联想到人与人之间的欺骗和自私;在乡村田野劳作联想到十月革命等。这些都是由主人公的感觉和幻想融汇而成的意识的流动,而且这些“流”是无规则可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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