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剧本――一个世界逻辑的建立
凡获得好评且成功的动画作品,均具备精良的剧本选材。这不仅要求故事本身要具有叙事发展的跌宕起伏和巧妙的情节安排,更重要的是令动画世界合理化。我们生活在一个固定逻辑的现实世界,当逻辑发生变化时,我们便会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评定这个逻辑的对错和合理性,现实生活如此,当我们带着假定性进入动画空间时,动画作品的表现亦如此。那么,如何判断动画世界的逻辑是否合理,是否能为观众所接受,是否会让人觉得即便在动画世界里也不大可能之类的问题,是我们设定剧本时最容易忽略的问题。然而,本土文化的介入本身就会让动画世界的范围极大地缩小。
动画《魁拔》是2011年我国上映的动画电影,目前它被称为是我国最严谨的玄幻动画作品,获得了业内人士的高度评价。从故事叙事时间线的展开到“魁拔世界”的运转方式,细到每个角色的个人习惯和种族起源,对于“妖侠”“纹耀”“脉术”等在动画中初次出现的概念,影片中都予以了绝对合理的解释,做到即便在动画世界,所有事件也都有理有据,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又如《魔法阿妈》是1998年台湾本土制作的动画电影,曾获得过多项电影节奖,影片围绕儿童的成长故事,融入许多民间元素,如鬼节习俗、渔村风情。可见该片的剧本设计初衷并非宣扬我们独有的民风民俗,但这些民族内核总会通过童心的逻辑世界而显现。
(二)画面效果
我国本土动画的画面效果自20世纪50年代至今一直有着较明显的时代特征。1940年~1980年之间,动画短片和动画系列片在我国动画市场上占据全部动画片产量的80%~90%,且此时间段内,动画作品的剧本性质多以民间寓言故事、历史传记为主,所以在制作上呈现出以水墨、木偶、剪纸以及传统手绘平涂为主的制作方法,自然画面效果趋向自然朴实,画面风格上民族性突出,如我们熟知的《大闹天宫》(1962)、《哪吒闹海》(1979)、《鹬蚌相争》(1982)、《阿凡提的故事》(1987);从20世纪80年代起,CG技术开始越来越多地渗透进动画领域,也是从这一时段起,我国的动画作品开始呈现出主题多元化、技术多样化的制作倾向,单纯对于技术的追求,在一定程度上堵塞了民族理念的延伸。从《舒克和贝塔》(1992)、《海尔兄弟》这类优秀的动画系列片到《宝莲灯》(1999)、《魔比斯环》(2005)动画电影的产生,我们不难发现技术要素的彰显在动画作品中占了越来越多的分量,而本土民族化略显缺失。相反,21世纪以来,由小规模动画团队或实验动画团队创作的动画短片或系列短片却表现出了相对较高的民族本土性并受到业界的一致好评,如《茗记》《魁拔》《秦时明月》等。这些动画作品都具有新时期画面效果的一贯特点,角色场景设计细腻,画面色彩和谐丰富,角色动作流畅自然,作品故事原创性突出,并以本土民俗作为故事背景,成功地将“动画的”与“民族的”连接在一起。 (三)表现手段
此处谈到的表现手段是指在具有剧本的前提下,如何将故事剧本呈现出来的问题,即讲故事的方法。自我国动画艺术产生以来,“寓教于乐”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似乎成为动画创作的主要方针,动画的教化功能也由此体现得非常明显。现阶段我们可以从各大网络媒体上看到各类动画作品的投票结果,从青年人群体来看,具有娱乐性、讽刺性、黑暗性、魔幻性的动画作品获得绝大多数的追捧,而寓教于乐类的动画受到冷遇。从这点来看,动画作品的剧本固然重要,但是讲故事的方法问题也是决定故事本身能否被接受的重要条件。仅看刚上映不久的《邋遢大王奇遇记》,从叙事结构上看,严重缺乏精巧的构思,故事陈述平淡无新意,故难逃“吃老本”之嫌。这部原版为动画系列片的作品在向同名电影过渡的过程中,本应注意很多现代动画问题,如每集20分钟的动画系列片情节和90分钟电影情节在表现上的区别,电影版本续集的可持续发展问题,动画产业链中其他环节的开展问题,等等。可见,直至目前,我们本土动画的创作目的复杂化,对作品投入的心思还远不够。而在网络媒体上受追捧的一种动画形态即动画短片或称非主流动画短片,这类短片正是由于其内容和形式的“非主流化”而受到追求个性与时代感的青年们的青睐。
(四)文化内涵
如同我们提到动画的教化功能一样,动画的文化内涵也需是一种潜移默化地流露,而非生硬地陈述。通过故事背景,我们可以了解到创作该故事的逻辑环境,是作品的创作依据;故事内容是在该逻辑环境下找到的叙事切入点,是整体作品的外在呈现;文化元素在作品中作为潜在的画面内容出现,多数时候,当影片结束后由观众的思考而带来文化角度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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