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以情为本
明代的程朱理学盛行一时,直至王阳明等“心学”理论提出,抑理尊情的呼声才逐渐高涨。清初文坛“论诗每以切题,自到性情为主”[3],余怀便是“主情派”,极力主张“真情”“性情”,甚至将“情”作为为文作诗的出发点。正如上文所言,不管是余怀的诗还是词,余怀都将浓郁的情感蕴含和寄托其中,或者是抒发亡国之痛,或者是抒发闲适惬意,或者是抒发男女情爱,或者是抒发空有报国之志,却无施展机会的愤懑和抑郁。余怀曾作《闲情偶寄序》:“故古今来能建大勋业,作真文章者,必有超世绝俗之情,磊落钦崎之韵”,可见余怀对“真性情”理论的推崇,他的诗歌缠绵悱恻,情感真挚,浓郁深厚,如“为问当年三宿处,渔樵说罢泪沾襟”“孤舟只待枇杷熟,梦到青山泪满襟”“艰难苦恨愁多病,漫说天山古战场”等诗句,将“泪”“苦恨”等词入诗,更是增加了诗歌的抒情意味,深刻表达了余怀内心的凄怆和悲哀。
(二)仿古创新
余怀的文学思想可谓是“兼采众家,得味外之旨”。余怀的诗深受杜甫诗歌的影响,在感情上浓郁顿挫,忧国忧民。易国之后,余怀四处奔走进行反清复明运动,与清朝不合作。虽然表面上悠然自得,游山玩水,饮酒作诗,赏花观柳,实际上,他的内心深藏着国破家亡的沉痛和个人之志受挫的悲愤。这样的创作心态,本身就与杜甫的心态相契合,使他的诗歌风格与杜甫接近,在章法结构、形式上也与杜甫有异曲同工之妙。再看余怀的词,余怀的词风多样,对辛弃疾、秦观等皆有接受和继承,余怀善于用典,与辛弃疾相合,辛弃疾之词用典广泛,不露痕迹,余怀用典的种类也很多,如“江南红豆”“青楼红豆”“青衫”“扬州春梦”等典故的运用,但是余怀创新之处在于抒发的是自己的情感,表现的是自己狂夫、才子,不想向世俗低头的倔强,在青楼山水间抒发愤懑,以解忧愁,寻求解脱。如余怀的《满江红?同邵村省斋集笠浮白轩听曲二首》:“自笑狂夫,何处是理忧之地,携手过、城南韦杜,偶然游戏,亭榭依旧江总宅,笙歌合奏香山伎。怪次公,不是醒而狂,公真醉。”词风豪放,颇有稼轩之风,又有自己独特之处。余怀不仅擅长豪放词,对婉约词也颇有研究,由于其流连青楼,使他词作与周邦彦、秦观风格相仿,缠绵悱恻,凄丽哀婉。总的来看,余怀的诗词是广泛地吸收了前人的优点,兼采众家,博采众长,又兼具自身特点,有着不同的感情表达方法。
(三)风格多样
余怀尝试过多种体裁,五言、歌行体、七律、拟古诗、乐府诗;在诗歌题材方面既有生机勃勃的咏物诗,又有咏怀诗、咏史诗和纪游诗;余怀词有应酬赠答诗、感怀词、赠风尘女子之词;就抒发感情而言,也是复杂而丰富的。这就形成了余怀诗词风格的多样性,既能够表达豪放之情,又能够绮丽婉约。对于乐府诗,余怀“尤不间作”,在题材、叙述表达各方面模拟古乐府。余怀的诗词将汉魏、唐朝、六朝、宋朝的诗词传统结合起来,形成了多样的风格特点和刚柔并济的诗词风格。
结语
余怀是一位极富个性和才华的文人,他在诗词领域取得了较高的艺术成就,但是对余怀的研究尚不多。余怀一生经历曲折,他不仅情感丰富复杂,而且善于学习古人,尝试多种诗词风格,兼采众长,形成了自身独特艺术特色。可以说,余怀的诗词既有六朝的藻艳华丽,初唐的雄伟壮丽,也有晚唐的妩媚多情,他的诗歌是多种风格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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