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活着》的叙事结构
电影的叙事结构是指叙事单元中的内容和话语两个层面,它是一种叙事的框架。电影《活着》的叙事结构在情节、人物和环境三个方面都显示出独特的风格,蕴藏着导演对于世界、人生以及艺术的理解。首先在情节上,导演张艺谋对原叙事作品的素材进行了艺术处理和加工,对故事情节的因果关系和时间进行重新安排,通过删、增、改等手段进一步展现了故事的矛盾冲突。电影《活着》的情节结构简单明了,导演在进行电影创作时,对与主题发展无关的情节或细节进行了删除处理,保证了影片环环相扣的连续性。如原着中福贵对妻子家珍的任意殴打辱骂、把女儿凤霞送人、福贵与父亲的争吵等,导演都没有用镜头进行呈现。同时导演还通过增加部分情节的方式使影片在内容和形式上都焕发出了全新的生命力。如影片《活着》中的皮影戏,导演通过皮影这一特殊的艺术形式隐喻了主人公被命运操纵的一生,主人公福贵就像皮影中的人偶,无时无刻不在被命运操纵着,灯灭影消之时也是福贵人生历程结束之时,整部影片以皮影贯穿始终象征了人对历史命运的无奈,揭示了主人公对命运无力主宰的主题思想。再如为了突出人物性格,使人物形象更为饱满,人物之间的矛盾冲突更加突出,导演还增加了有庆的恶作剧、福贵佯怒追打有庆、与肇事者春生发生争执、凤霞怒砸吉普车等情节,使影片结构更为完整。另外电影还对原着中的一些情节进行了更改,使影片更为人性化、更具观赏性。如影片中导演对二喜和凤霞相亲的见面礼进行了更改,原着中是酒和花布,而电影中则是颇具“文革”时代特色的毛选、军装帽和像章。其次在人物塑造上,导演也在原作品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他将人物聚焦在时代的社会背景之下,通过时代的特点来审视人物的命运。影片中导演对原着中的死亡的描绘进行了淡化处理,减少了福贵经历的死亡数量,为他设置了一个较为圆满的结局。电影中福贵的妻子家珍、女婿二喜、外孙馒头都没有像原着中那样死去,而是继续活着使老年的福贵享受着天伦之乐,这种改动减弱了原着中生命无常的叹息,为经历了种种悲苦的福贵一家留下了一份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同时对于人物的死亡背景导演也做出了一定的更改,如影片中对于有庆和凤霞的死亡的安排,导演都同他们所生活时代的政治背景进行了关联,将有庆的死亡安排在了大跃进的社会背景之下,将凤霞的死亡安排在了“文革”的社会背景之下,兄妹两人之死由原着中的偶然事件变成了由于社会原因而造成的非正常死亡,导演通过这种改变表达了对时代的控诉和对历史的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