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阳性线与阴性线并存的平行结构
在电影《挪威的森林》中,导演运用阳性线与阴性线并存的平行结构,从故事的现实和非现实性两个层面对原着作品进行了解析。男主人公渡边与直子的交往以及渡边与绿子的交往是电影叙事的两条主线。导演沿着这两条平行的线并行不悖地展开故事叙述,通过种种游离于现实世界之外的幻化景象来唤醒人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感。电影中的人物也具有阴阳两面的属性,直子温柔善良、多愁善感,绿子活泼可爱、天真烂漫。两个人在性格上形成了对比,相互衬托、相辅相成。绿子的活泼映衬了直子的温婉,直子的深沉衬托了绿子的直率。直子如同一朵美丽却易凋落的花,而绿子则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小草,这种阴阳平行的双线结构凸显了人物的特质。虽然两个人个性迥异,但她们却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她们的青春都是孤独而茫然的。木月和姐姐的死让直子绝望,父母的相继去世也让绿子茫然,渡边游走于两人之间,他既要背负直子的忧郁,也要给绿子以安慰,在绿子与直子的选择中他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之中。影片中这种平行结构也成功地呈现出了同一人物性格中的不同方面。渡边在与直子的交往中深沉温柔、忧郁而痛苦;在和绿子的交往中风趣幽默、宽容体贴,他与绿子和直子的两段情感纠葛相辅相成,共同推动着影片故事情节的前进和发展。在电影《挪威的森林》中阳性线与阴性线并存的平行结构,使人物性格的层次更为丰富,也更为深刻地表达出了作品的主题。除了人物塑造外,导演对于场景的呈现也具有阴阳的平行结构,直子所住的远离东京的疗养院阿美寮属于孤寂的阴性世界场景,是非现实性的死亡世界;而东京街头、校园则是现实性的阳性世界。对于阴性世界的表现导演注重象征意义的表达,对于阳性世界则予以具象化铺叙。通过让男主人公渡边徘徊在两段感情之间实现了现实社会与虚拟世界的连接,利用两种世界的反差展现出人物的困惑和悲哀,凸显出现代人性中最真实的一面。
(二)独特的叙事张力
死亡是《挪威的森林》这部青春电影的一个重要主题,它从一开始就笼罩着整部影片,导演利用人物之间关系,体现了生与死的叙事张力。木月、直子姐姐和初美的自杀,使直子、渡边、永泽等人物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在生与死的选择中来回挣扎。他们在逃避中对生与死有了全新的认识――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在影片中直子和绿子之间的张力最能够体现生与死的张力,木月和姐姐的死让直子将自己封闭并最终走向了死亡。导演用细腻的电影叙事手法刻画了直子的忧伤和她在生死之间的徘徊,对于绿子的刻画则相对较弱,经历了母亲和父亲的相继离世的绿子,选择了坚强地活下去,她的坚韧与直子的茫然形成了生与死的对照。在两个不同的生死态度中,男主人公渡边也领悟到关于“生”与“死”的真正意义。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是体现影片叙事张力的另一层面。渡边就读的大学是现实的世界,而精神病疗养院阿美寮则是与之相对的理想的虚拟世界。现实世界像监狱一样拘束压抑,而阿美寮则是风景优美的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在那里渡边和直子试图战胜内心的痛苦,但在理想与现实的碰撞中,现实占据了上风,它加速了直子的死亡。导演通过现实世界和理想世界的不断切换,映衬出了理想虚幻的美好和现实的无奈。影片《挪威的森林》中的生与死、理想与现实的独特叙事张力,凸显了主人公在经历青春的彷徨和爱情的痛苦之后,获得了超脱生死的领悟和直面生活的勇气。
(三)错位的叙事时间
电影《挪威的森林》采用了倒叙的叙事时间模式,导演通过在倒叙的时间模式下三个青年男女灵魂和爱的挣扎与渴望,完整地诠释青春的苦涩、深沉和忧伤。时间具有客观流动性和不可重复性,作为一个心象心理的流动过程,倒叙的时间流程向过去时间寻找了心理倾诉的对象。在影片《挪威的森林》中,导演通过时序的交错与颠倒,以倒叙的叙事时间为主,同时穿插着其他的叙事时间模式,呈现了主人公渡边的心理情绪变化,体现了他向过去时间追忆的心理需求。如在展现直子与渡边于东京不期而遇的情节时,导演采用了倒叙中插入追叙的手法,镜头一转呈现出高中校园的场景,追叙了高中时男主人公渡边与直子、木月三个人的友谊历程。这样的叙事时间充分展示了渡边在与直子见面时的复杂心理。同时影片的叙事时间与故事情节发展还存在着一定的因果逻辑关系,木月的自杀是渡边与直子关系的隐性纽带,直子与渡边的恋情是渡边与绿子关系的障碍,而渡边与绿子的关系则是导致直子自杀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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