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存在主义是时下广受欢迎的一种“主义”,因为这种理论不仅迎合了后现代人的社会心理――凡事已经不再“我思故我在”而变成了“我在故我思”,而且它还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观察事物的角度,这就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纵观存在主义理论,表面看似乎它放弃了所谓的“原则性”,诸如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但实际我们却不难感到,它是在强调直面问题,进而积极应对,因而这样的人生观价值观其实更具有实际意义。海德格尔在他的《存在与时间》中这样指出,“存在”的本质是被现实遮蔽的,人生在世永远只能依赖于“悟”。所以不要纠缠于存在是否合理,关键是要找到应对的办法。萨特沿袭了这样的思想,并进一步提出了“存在先于本质”的理念。在萨特看来,存在不是一种简单的“在”,而是带有自我意识的概念。人的“存在”充满了变数,起决定作用的,当然就是你的选择。所以,永远别以固定的“本质”来限定自己。由此可见,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不在你急着表现那个独特的自己,而是首先需要找到立足之地,需要选择。而从莫里哀的前后表现当中让我们感到他的确就是这样做的。
比如我们知道,莫里哀本是巴黎一个具有“王室侍从”头衔的“商二代”,按照常理如果他子承父业是完全可以衣食无忧地生存下去的,但他偏偏“不务正业”选择了戏剧事业,让他的人生充满了挑战性。而且他还“逆潮流而动”,情有独钟地爱上了喜剧。这种“自我找虐”的选择,自然让他饱受折磨。诸如,作为剧团的领导他曾因负债累累而被指控入狱,又由于经验、经营各方面的问题,他的剧团不得不在巴黎以外的外省长期流浪漂泊。但生活的挫折终于让他明白了必须首先要学会应对。于是他先在流浪中鼓捣出了《冒失鬼》和《爱情的埋怨》等这样一些“撩逗”戏迷们的剧目以换来名声,继而又在路易十四的召唤中精心推出了《可笑的女才子》《太太学堂》等紧贴“时尚心理”的名作,他甚至还专门为路易排演了《多情的医生》这种没能流传下来的作品。可以说这个时候他的所有努力都在朝着一个方向,那就是首先要站住脚,然后再说其他。
这里有两个意义呈现出来:一个是宁可为心中所爱的艺术吃尽苦头,也不愿随波逐流庸庸碌碌;再一个就是首先要能够“存在”,然后才可能完成梦想。应该说这样的选择既崇高又实际。它昭示了生命的本质,又体现了现实的无可奈何。而这说到底这正是存在主义所追求的核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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