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音乐市场的拓展和完善,随着人们审美情趣的提高以及情感需求的理性化,中国民间音乐和流行音乐又不可避免地走到一起,形成一种相互依存、借鉴、吸收的关系。中国人有很深的民族情结,中国的民族民间音乐正是扎根于这样的土壤,才有着深厚的根基。而流行歌曲则更多地体现出它的时代特征,以及符合人们日新月异的审美需求。因此两者的相互依存、借鉴、吸收,这种既有新鲜感又有归属感的音乐必然会受到广大人民的欢迎。
音乐评论家金兆钧曾就音乐创作抄袭问题发表了一篇评论说:“地球上最后一个音乐宝库就是中国民歌,建议音乐人向民歌取经,民间音乐是一座巨大的音乐宝库,是可以培养出伟大的音乐人的。”
说到伟大的音乐人,笔者想起了出自番禺的伟大人民音乐家冼星海、中国摇滚乐的先驱崔健、中国乐坛颇受听众喜爱的男歌手韩磊。笔者在冼星海的创作札记中了解到,他在抗战时期创作的许多歌曲以及一些交响曲都是取材于南方的一些民歌和广东音乐。他写了无数的工人歌,而《顶硬上》是一首唯一的纪念母亲的歌,这首歌是根据流行于禺南一带的劳动号子重新编写而成的;在他创作的交响曲《民族解放交响曲》中采用了带有南方音乐特色的吹打乐,创作《后方》采用了广东音乐《饿马摇铃》、《双飞蝴蝶》,创作《中国狂想曲》采用了山西民歌《五月鲜》和广东音乐《赛龙夺锦》、《下山虎》;他还改编了广东民歌《月光光》、《鸡公仔》等给当时的儿童演唱。这些歌曲和乐曲都多次在音乐会中上演,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冼星海曾经在国外学习过一段时间的音乐,但他的创作没有因为在国外学习而盲目模仿,而是运用民间音乐的元素与一些新的音乐表现手段来引起受众的共鸣。因而,他创作的音乐在祖国危难时期唤醒了中国人民起来反封建、反侵略、反帝国主义,激励着中国人民顽强地与敌人斗争。
说到中国摇滚乐的先驱崔健,他的成名作《一无所有》是众所周知的。作为把外国的摇滚音乐引进中国的第一人,他并没有盲目追求国外摇滚的疯狂,而是在他的摇滚作品中吸取了民歌的资源,特别是他的《假行僧》,有人认为“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这几句的旋律是抄袭了少数民族的民歌,但其实这首歌只有前两句是借用,后面都是崔健自己的创作,这首歌成为崔健原创的优秀歌曲。而且他还很喜欢到少数民族中去采风,去向一些少数民族的歌手了解更多的民歌。
再说到近期很受关注的歌唱比赛类节目《我是歌手》,其中的中国乐坛颇受听众喜爱的男歌手韩磊,在节目中屡获冠军,所有媒体、乐评人以及歌手们都看好他是本季比赛的冠军大热。为什么他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和肯定呢?首先他的唱功是无可置疑的。但是,在这个比赛里,每一位歌手都是有着足够的实力的,而为什么偏偏就是韩磊能够那么的让人注目?这就跟他对音乐的追求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他也深深的了解,要在众多歌手中突围而出,必须要打动观众的心,所以,他选择了改编经典的曲目。他曾在节目中用爵士元素来改编新疆民歌《可爱的一朵玫瑰花》,爵士钢琴、倍大提琴和爵士的唱腔,用一种中乐西唱的全新感觉去诠释这首经典的民歌,让在场的观众耳目一新。还有最近的一次表演,他用新疆手鼓、胡笳朝尔(蒙古民族乐器)、弗拉门戈吉他(西班牙民族乐器)、西塔琴(印度乐器),四种特殊的乐器再加上蒙古族呼麦,全新再现了王洛宾老师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位观众,让他在半决赛上拿到了决定性的胜利。正如一位乐评人所说:“韩磊的这个版本是在给王老师演唱了一个结局,最终把遥远的那位她娶回家了。”韩磊改编的成功案例,让我们了解到民族民间音乐与流行音乐相互的关系,不单单是音乐风格、音乐元素的借鉴与吸收,还可以是乐器运用上的借鉴与吸收,只要你运用得巧妙、用得恰当,经典老歌一样能受到不同年龄层次受众的喜爱。这一点也恰恰说明扎根在民族民间音乐元素这个根基上的艺术,会让更多的受众产生共鸣,从而使我们的民间音乐继续发挥余热,使流行音乐流淌着“根”的情感。
这三位在不同时代和不同社会环境中的音乐家把民间音乐与自己创作、改编的音乐成功结合,可见,民间音乐的生命力是旺盛的,它是民族和文化特征的宝库,是不可多得的、珍贵的文化遗产。二者的相互依存、借鉴、吸收能让流行音乐在民间音乐中吸取一些具有特色的创作资源,使流行音乐的创作更具有生命力,使得其受众不再单一。民间音乐是一座巨大的音乐宝库,把民间音乐的元素应用在流行音乐中,能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继承我国的优秀民间音乐。我国的流行音乐一直都走在西方的后面,要使我国的流行音乐走出国门走向世界,就必须让我国的流行音乐向民间音乐吸取多一些民族性的素材,使其具有明显的特色,从而让世界更好认识我们中国的音乐。流行音乐中承载着的民族民间音乐借助于“流行”这一个快速通道会迅速地传播,并且感染着整个民族,这将极大地促进民族的文化传承与发展,而流行音乐则能在有着深厚民族根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散发出更热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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