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拉森认为,音乐能“在作为一个整体的叙事中,或者在单个部分内部,塑造出‘情感’和‘气氛’……有时,音乐能够积极地塑造叙事的气氛,更准确地说,向观众指示出某一特定场景应该怎样理解和体验。[2]”在影片《天与地》当中,电影配乐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并能言说画面言外之意,因而在渲染气氛,揭示人物内心世界,调动受众情感上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整体上而言,《天与地》的电影配乐属于“交响乐散文诗”曲调舒缓而宽广,散置的长气息乐句铺满了整部影片,渲染出整部影片辽阔博大的氛围。整部影片的音乐并非是亦步亦趋的刻板的音画同步,而是以俯瞰的姿态,游离的方式审视画面,正是因为和画面保留着一定的审美距离,使得影片的音乐具有高度的概括性和包容性,赋予影片史诗般的情怀。而同时在剧情范围内的相对不确定性又能够提供给观众更加丰富的情感,比如在黎丽偷偷回到家乡看望父母时,她走在家乡的田埂上,一路上看着被战争摧残的故土和贫苦的村民,背负上叛徒的骂名过得异常辛苦的父母,伴随音乐《walk to viliage》响起,低沉缓慢的管弦乐和浑厚的圆号,凄凉的箫声交织在一起,传递出主人公内心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对满目疮痍的故乡的心痛,对同胞的同情,对自身悲惨命运的感慨,对心中信仰的怀疑和失望,对战争的憎恶…….这种复杂的心理活动如若仅靠言语和动作必然会显得单薄无力,但是音乐所具备的多义性和高度概括性使之能够唤起受众丰富的联想,赋予受众以高于情感认同体验的理解能力,此时的电影音乐“不仅是影片整体情绪基调的显示器,它更作为一种独立的理性意念而积极地参与到画面的造型中去。[3]”
导演自身对于影片的多义性情感亦通过影片配乐得以抒发,影片中富诗意的交响乐与东方式的唯美感伤与越南战场的残酷形成反照,战争场面并非音乐的着眼点,导演想要借音乐阐述的是战争背后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和人性的追寻,在战争面前,人的命运,国家的命运如同坦克底下的一芥野草,在一种文明的过程中颠沛流离,而喜多朗的音乐则融合了对历史、自然、文化的思考和感悟,将斯通这个越战老兵内心对于越战的愤怒和批判以一种“无言”的方式表达出来,同时也让斯通内心强烈的负罪和愧疚感得到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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