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南昌二中佚名
春节前的一天,我走进书房,就看见爸爸独自儿翻弄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纸片。起初,我以为爸爸在欣赏邮票,走近一看,才知道不过是些商品供应票证。“可别小看了它们,每种留一张,留给你们作个纪念。”听到有纪念品,哥哥凑了过来。“瞧这五百多斤粮票。”他指着桌上的一叠厚厚的粮票说,“我去年就要拿二百斤换个打气筒,奶奶不肯。看,现在没用了,多可惜。”正在收拾客厅的奶奶听到了,也走了进来:“可惜啥?全国都不用粮票了,再也饿不着了,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奶奶的话使我想起了老人换蛋的事。10斤粮票换12个蛋时,奶奶舍不得;换8个蛋时,奶奶仍舍不得;换6个蛋时,奶奶还舍不得;去年贱到20斤粮票换一个蛋时,奶奶更舍不得了。在奶奶每次费尽口舌与小贩讨价还价又没换成蛋时,好奇的我总要问个为什么,为什么舍不得?奶奶就像舍不得粮票似的,只说一句:“怕饿着。”
打“三年自然灾害”时起,各种票证就以比钞票更重要的特殊身份走进了寻常百姓家,一用就是30年。那时,买粮要粮票,买油要油票,买布要布票,买糖要糖票,买烟要烟票,买肉要肉票吃的要票,用的也要票。要票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有的城市干脆每户发一份印上了200个号码的“购物券”。于是,逢年过节,商店门口便贴着一律的告示:1号券买酒,3号券买蛋,5号券买鱼”“万能票”的发明也称得上中国一绝了。然而它给人留下的只能是无奈的一笑。因为无论计划供应是带来了一人一份的“公平”,还是增添了难以摆脱的烦恼,票证当家的日子证明这样一个事实:
社会的商品严重短缺。
据说,10多年前,台湾曾经从大陆各个省、市收集了五花八门的票证,在岛上搞了次票证大展览。毫无疑问,这是他们对大陆社会主义制度的一种奚落与嘲笑。可是,曾几何时,这些柴米油盐票也被大陆人送进了历史博物馆,当作了茶余饭后谈笑取乐的资料。为什么这些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原因就在于我们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了经济建设上;就在于我们成功地进行了农村的改革,逐步克服了计划经济的弊病,调动了工厂工人的劳动积极性;就在于我们勇敢地启开国门,把一个开放的中国展现给世界。于是,社会财富便被神奇般地呼唤到市场上来了。
生产力的发展是社会进步的根本标志,“票证”的消失是历史进步的见证。“票证”作废了,票证的故事留给我们、留给后代的思索与启迪却是深远的。
(第十二届华东六省一市中学生作文比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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