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稿没有固定的格式,我们可以从其内容结构的安排来谈三点要求:
(一)开头 一篇演讲是否成功,关键在于一开始能否吸引听众。所以演讲稿开头部分要求出语不凡,新颖精巧,打开场面,引入正题。常见的开头形式有:开门见山,直接人题;提出发人深省的问题,引起悬念,使听众积极思考;设计一种独特的情境,令听众急切关注;引用名人名言,吸引听众;等等。
(二)主体 主体即是指中间部分。这部分是演讲的主要内容所在,因此,要充分运用各种论据,调动各种论证方法,有条不紊地巧妙地证明中心论点,为突出主题服务。
(三)结尾 结尾就是对演讲作个小结。结尾应该简短有力,使听众回味无穷。常见的结尾形式有:总结全文;展示前景;用哲理性语言作结;用风趣幽默的话语作结。
【范例】: 在葛提斯堡国家烈士公墓落成典礼上的演说
(1863年11月19日)
林肯
87年前,我们的先辈在这个大陆上创立了一个新国家,它孕育于自由之中,奉行一切人生来平等的原则。
现在我们正从事一场伟大的内战,以考验这个国家,或者说以考验任何一个孕育于自由和上述原则的国家是否能够长久存在下去。
我们在这场战争中的一个伟大战场上集合。烈士们为使这个国家能够生存下去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在此集合是为了把这个战场的一部分奉献给他们作为最后安息之所。我们这样做是完全应该而且非常恰当的。
但是,从更广泛的意义上来说,这块土地我们不能够奉献,我们不能够圣化,我们不能够神化。曾在这里战斗过的勇士们,活着的和去世的,已经把这块土地神圣化了,这远不是我们的微薄力量所能增减的。
全世界将很少注意到,也不会长期地记起我们今天在这里所说的话,但全世界永远不会忘记勇士们在这里所做过的事。
毋宁说,倒是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勇士们已经如此崇高地向前推进但尚末完成的事业。倒是我们应该在这里把自己奉献于仍然留在我们面前的伟大任务,以便使我们从这些光荣的死者身上汲取更多的献身精神,来完成那种他们已经完全彻底为之献身的事业,以便使我们在这里下定最大的决心,不让这些死者白白牺牲,以便我们的国家在上帝福祐下得到自由的新生,并且使这个民有、民治、民享的政府永远长存。
自由的呼声
(1775年3月28日在弗吉尼亚州议会上的演讲)
佩特瑞克·亨利
主席先生:
我个人对刚才在议会上讲过话的各位先生的忠诚与才能实在非常重视,不减他人。但是不同的人对同一问题的看法却往往会有所不同;因此,如果由于我个人对一些问题持有相反看法,因而不能不和盘托出,毫无保留时,那么但愿这一番话不致视为对前面各位先生的一种不敬。目前已不是雍容揖让的时候。议会所面临的问题乃是一个非同小可的严重问题。而依照个人看法,它其实就是要自由还是奴役的问题。既然问题是这么重大,讨论这项问题的自由也就不能不更多一些。惟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认清事态真相,以便使我们无负于对上帝和对这片土地所肩负的重大责任。处在这种时刻,如果我因为怕开罪于人便把该说的话按下不说,那才是对自己乡国的最大不忠,对天上上帝的最大不忠,而我对上帝的钦崇却远在对世间的一切帝王之上。
主席先生:人们往往容易沉溺于虚妄的希冀之中而心存幻想。我们往往紧闭双眼而不敢正视痛苦的现实。而就在我们被妖女的艳歌弄得飘飘然的时候,我们早已非复己身,而被化为牲畜。这难道是亲自参加为自由而战这场伟大而艰巨的战斗的有识之士所应有的行事吗?难道我们在这件与自己世间得救关系极密的事情上,竟属于那种有眼而不能见、有耳而不能闻的糊涂人吗?不管这件事在精神上的代价是如何惨重,我都要求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与最坏后果,并对这一切做好思想准备。
指引我前进步伐的明灯只有一盏,那便是经验之灯。帮助我判断未来的方法只有一件,那便是过去的事。因此,如果鉴往可以知未来的话,那么我很想知道,过去十年来英政府的所作所为又有哪一桩一件足以使我们各位先生与全体议员稍抱乐观和稍可自慰?是最近我们请愿书被接受时的那副狞笑吗?不可相信它啊!先生,这只会是使我们堕入陷阱的圈套。不可因为人家给了你假惺惺的一吻而被人家出卖。请你们好好想想,一方面是我们请愿书的蒙获恩准,一方面却是人家大批武装的暗袭我水陆。这两者也是相称的吗?难道战舰与军队也是仁爱与修好所必需的吗?难道这是因为我们存心不肯言归于好,所以不得不派来武力,以便重新赢得我们的爱戴?我们决不可再欺骗自己了,先生。这些乃是战争与奴役的工具,乃是帝王们骗人不过时的最后一着。请让我向先生们提一问题,如果这些阵容武备意不在迫我屈从,那么它的目的又在哪里?各位先生还能另给它寻个什么别的理由吗?难道大不列颠在这片土地上还另有什么可攻之敌,因而不得不向这里广集军队,大派舰船?不是吧,先生,英国在此并没有其它敌人。这一切都是为着我们而来,而不是为着别人。这一切都是英政府长期以来便已打制好的种种镣铐,以便把我们重重束缚起来。而我们又用什么来抵御他们呢?靠辩论吗?先生,辩论我们已经用过十年。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能提出什么新的东西来吗?提不出的。我们已经把这个问题从各个可能想到的方面都提出来过,但却一概无效。靠殷殷恳请和哀哀祈求吗?一切要说的话不是早已说尽了吗?因此我郑重敦请各位,我们再不能欺骗自己了。先生们,为了避免这场行将到来的风暴,我们确实已经竭尽了最大的努力。我们递过申请;提过抗辩;作过祈求;我们匍匐跪伏过在国王的阶前,哀告过圣上制止政府与议会的暴行。但是我们的申请却只遭到了轻蔑;我们的抗辩招徕了更多的暴行与侮辱;我们的祈求根本没有得到人家的理睬;我们所得到的不过是在被人百般奚落之后,一脚踢到阶下。在经过这一切之后,如果仍然不能从委曲求和的迷梦之中清醒过来,那真是太不实际了。现在已不存在着半点幻想的余地。如果我们仍然渴望得到自由——如果我们还想使我们多年以来奋斗以求的种种重大权利免遭侵犯——如果我们还不准备使我们多年以来便辛苦从事并且矢志进行到底的这场伟大斗争半途而废——那我们就必须战斗!让我再重复一遍,先生们,我们必须战斗!诉诸武力,诉诸万军之主,这才是我们的唯一前途!
有人对我们讲了,先生们,我们的力量太弱,不足以抵抗这样一支强敌。那么请问要等到何时才能变强?等到下月还是下年?等到我们全军一齐解甲,家家户户都由英军来驻守吗?难道迟疑不决、因循坐误,便能蓄集力量、转弱为强吗?难道一枕高卧,满脑幻想,直到敌来,束手就缚,便是最好的却敌之策吗?先生们,我们的实力并不软弱,如果我们能将上帝赋予我们手中的力量充分发挥,武装起来的300万军民,为着自由这个神圣事业而进行战斗,而且转战于我们这么辽阔的幅员之上,那么敌人派来的军队再大再强,也必将无法取胜。再有,先生们,我们绝非是孤军奋战。主宰着国家命运的公正上帝必将为我作主,他必将招来友邦,助我作战。而战争的胜利,先生们,并不一定属于强者,它终将属于机警主动、英勇善战的人们。更何况,先生们,我们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即使我们仍想很不光彩地退出斗争,现在也已为时过晚。屈服与奴役之外,我们再也没有别的退路!我们的枷锁已经制成!镣铐的叮当声已经响彻波士顿的郊原、一场杀伐已经无可避免——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让它来吧!我再重复一遍,先生们,让它来吧!
先生们,一切缓和事态的企图都是徒劳的。有些先生们也许仍在一再鼓吹和平——但现在已经没有和平。战火实际上已经爆发。兵器在轰鸣即将随着阵阵的北风而不绝地传来我们的耳边!我们的兄弟此刻已经开赴战场!我们岂可在这里袖手旁观,坐视不动?请问一些先生们到底心怀什么目的?他们到底希望得到什么?难道无限宝贵的生命、无限美好的和平,最后只能以镣铐和奴役为代价来获取吗?全能的上帝啊,这事断断不可。我不知道其他人在这件事上有何高策,但是对我自己来说,不自由,毋宁死!
(选自《外国着名演讲赏析》)
我愿作一支燃烧的蜡烛
李莹洁
每当有人问我为什么选择教师这个职业的时候,我总要想起我的第一个老师。她,是一位连我的名字也认不全的初中生,把李莹洁读成李宝洁。她的脸没有红,我的脸却发烧了。就是在那视知识如粪土的恶浪腥风中,一些本应长成雄鹰的雏鸟夭折了,本应长成大树的幼苗弯曲了。我简直难以相信:就是他,我的同班同学,那双曾做出令人羡慕的航模军舰的手,却成了扒窍的工具;就是他,我的小伙伴,那曾经一心想当科学家的孩子却成了打架大王。这残酷的事实深深地刺痛了我,一个愿望在胸中涌起:我要当教师!就这样,中学毕业后我带着朴实的想法考进了成都师范学校。当然,那时我还不能充分理解教师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
15岁是梦的年龄,我幻想在充满爱的童心中,品尝桃李满天下的幸福。然而,现实比我的幻想严酷得多、艰难得多!当我踏进成都师范校门时,愣住了:这是校门吗?歪斜的木柱,剥落的油漆,分明是断了香火很久的破庙门。而这的确是省重点师范的校门!我看见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师一家三代挤在十多平方米的陋室里;我看见许多身患重病的老师抱病登上讲台;我看见不少性格坚强的老师,因班上没有人甘心当教师而喟然长叹……有人对我说:古人尚知“穷不习武,富不教书”,你是何苦呢!面对这一切,我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选择,我第一次感到教育工作少的是浪漫,多的是艰辛。
1984年7月,我来到了一所乡村小学。从那破烂不堪的校舍和桌椅,真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学校,这就是20世纪80年代的学校。但音乐老师教唱的走了调的流行歌曲,又让人感受到了一点变了味的时代气息。一位农民告诉我:他的孩子不痴不傻,可读了三年书,交了10多元学费,只学会了10来个字。我被震惊了,我意识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那就是:从选择教师这个职业的那天起,我就挑起了一副沉重的担子,它的一头挑着落后的过去,一头挑着人民的希冀和未来。我坚定了当教师的信念,我愿在这五尺讲台开始人生的追求!
为了这美好的追求,教师们“俯首甘为”。为了这美好的追求,教师们“蜡烛成灰”。在我们成都的一所普通中学里,有一位姓郭的老师。上课时,他经常向学生请假跑厕所。为什么呢?谁也不知道。直到医院通知学校,郭老师膀胱癌已到晚期,大家才明白过来。临终前,郭老师说:“我不敢请假啊,大家都忙,我拖下的课,什么时候补啊!”郭老师不是党员,也不是劳模,甚至死后也没有被授予任何荣誉称号,然而他尽了一个教师应尽的责任,燃烧到最后一息。巍巍群山,滔滔江河,哪里没有教师耕耘的足迹?哪里没有园丁献身的壮歌?正如一位前辈所说:“教师这个职业本身就意味着牺牲。”
的确,作为教师,我们失去了很多。本来可能成为文学家的人悄悄地藏起了未打上句号的手稿,本来可能成为发明家的人无声地卷起了设计图纸。没有显赫一时,没有流芳百世,有的只是年复一年地默默耕耘。从这一点上说,我们是不合算的。然而,我们的生命将在一批又一批学生身上延续,我们的青春将在一代又一代青年身上闪光,这对于一个有限的生命体来说,不正是无限的生命力吗?由此看来,我们得到的毕竟大于失去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如果说过去我想当教师是受感情的支配,那么,从我当上教师的那一天起,理智的砝码就越来越重了。这砝码可能会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但我绝不会后悔。请相信我,一名教育战线新兵的誓言吧——燃烧自己,照亮他人,燃烧生命,得到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