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楼下的刘爷爷已退休多年,他身板硬朗,头发灰白,浓眉下的目光总是那么深邃。一年12个月,他有十个月都是穿一套褪了色的中式制服。他平时少言寡语,表情威严,楼里的小孩都有些怕他,背地里叫他“倔老头”。
说他倔,可真不假。
一次,新搬来的一个大汉欺负一位老人,当时围观的人很多,竟无一人敢管。刘爷爷义愤之下,揪住大汉的衣领要送他到公安局,结果把大汉给镇住了。
去年中秋节前后,两个外地果农拉来一车苹果在我们楼前贩卖,秋夜的凉风使露宿在便道上的果农不能入睡。看到这种情况,刘爷爷立即队家里拿来被褥借给果农。果农为表示谢意送刘爷爷一筐又大又红的苹果。没想到,刘爷爷竟生气了,连人带苹果都推了出去。
最使我难忘的还是发生在前些日子的那件事情。一连两个月,我们楼内的总电表用电量超过各户电表用电总数150多度。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怀疑有人捣鬼,于是各户集中到刘爷爷家开会,我也随妈妈去了。
还是李阿姨快言快语,抢先说:“亏了电,大家吃亏,个人占便宜,我看应该把各户的电表都封上。”“好主意!”“我赞成!”大家积极投赞成票。
只差刘爷爷表态了,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着他。刘爷爷大口地吸着一支自卷的旱烟,眉头紧锁,像是若有所思。一会儿,他用力掐灭了烟头,抬头看一眼在坐的人说:“封电表,我不同意,谁想封,就把自家的电表封上好了!”
真出人意料,他的话一出口,就像定住了电扇的风向。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谁愿意和这位老人抬杠呢?我看在眼里,心里犯嘀咕:这么好的主意不采纳,莫非
会议未形成决议,但楼里的公用灯不知被谁摘掉了,每到夜晚,楼道里一团漆黑,大家很不方便。第一次周末补习班下课已是晚上九点钟了,我摸黑进楼,心里紧张,一楼的三级台阶只迈了两级就往前走,险些摔掉大牙。吃一堑,长一智。下一次晚上回家,来到楼洞口,我刚要按手电筒开关,突然,楼道里亮起了灯,我定睛一看,是刘爷爷家门口上方有一盏明亮的灯。原来刘爷爷听到有人进楼就开亮了自家门前新安的灯,这灯光如同白昼,使我又惊又喜,顿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后来听电业局叔叔说,我们楼里的总电表出了故障。大家的疑团解开了,楼里的公用灯又亮了,但我心中总闪动着刘爷爷家门前那盏明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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