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将高地围起, 抵抗
这雪堆, 这阵阵风, 这些乌云
将会把它埋下: 额头和骨架;
早知道这扫平一切的零度
随着你走去, 一具痛苦的骷髅
在冬日空气难以喘气的稀薄中。
在这里走着, 你看到了什么?
透过风困扰的眼帘, 不过一株
黑黝黝的铁树, 几乎再没什么了,
那里, 另一颗, 一堵低低的
颓败的墙在树间蔓延, 草叶
失去了緑色, 白天在逝去。
农庄稀少: 分布得
零散, 也許, 就像当年萨克森人
刚看到它们时那样零散, 选择
这四处透风、草木不生的空间
在他们填入那未曾替代的
葬地前, 就已在这里冻僵了。
前面, 那教堂的正面的
石灰粉浆, 将使头脑晕眩,
当你, 晕眩者, 进去逃避:
尽管这里的寂静, 灰浆的光芒
冰冷, 显得几乎与
山顶上的风一样直透骨髓。
在坟墓中间, 你发现
一只割下头的鸽子, 血与谷
从咬破的嗉囊中流出, 在白昼的
惨白中格格不入, 就像大地的创伤
在一片新近、孤独的葬地上翻动。
一块沾手的金属片
使这座坟墓不同一般
不同一般的匿名, 寒霜
使这些匿名的石头剥落, 压下去
仿佛它们气不过土地
有着那并不好好保持的记忆。
严酷的黑暗逼着你
走回山谷, 又一次你活动着
关节和筋骨去面对
狂风的威力, 在身后留下
无名无姓的石头, 一个荒芜季节。
白雪尸衣: 栅栏将高地
围起, 抵抗这些岁月, 这些乌云。
(裘小龙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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