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狄金森②

  艾米莉·狄金森在一八八六年与世长辞;而她深锁在盒子里的大量创作诗篇,则是她留给世人的最大厚礼。纵然在她有生之年,她的作品未能获得当时的青睐,然而周遭众人对她的不解与误会,却丝毫无法低损她丰富的创作天分。根据现存作品,艾米莉惊人的创作力为自己,也为世人留下一千八百首诗,包括了定本的一千七百七十五首与新近发现的二十五首。
  艾米莉的妹妹——拉维妮雅(Lavinia)认得艾米莉的字迹,但她却不了解这些文字代表的是艾米莉终其一生的热情。当她发现这个藏着一千多首诗的箱子时,她真的十分震惊。无论拉维妮雅是否了解这些诗句的真正价值,或者只是因为它们是“艾米莉所写的诗”,她都坚信这些诗作一定得出版。通过她的大力奔走,再加上玛波·鲁米斯·陶德(Mabel Loomis Todd)编辑的鼎力相助,第一辑的艾米莉诗本终于在一八九零年付梓出版,书里所收录的诗作只是艾米莉毕生创作中的一小部分。第一辑总共印了十一刷,而第二辑及第三辑也分别在一八九一年及一八九六年顺利付梓问世。一般大众及多数的评论家都给这些诗作相当高的评价。到了一八九六年,艾米莉·狄金森已成为家喻户晓的知名诗人。之后更多的作品,包括许多由其它管道收集的诗作,在接下来的五十年大量地出现,但直到一九九五年全三册的定本才由汤玛斯·约翰森(Thomas H.Johnson)审定出版。这本书一共收集了一千七百七十五首诗以及一些断简残编,并依照时间顺序编辑排足,由哈佛大学出版社的贝尔耐出版部(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出版。
  艾米莉死后,世人才重新定位她的诗人身份,同时也认清了自己错过些什么。然而,艾米莉的个人真实生活风貌,却始终难以真正获得厘清。虽然市面上有不少关于她的传记、评论及心理分析的著作出现,但她的日常生活却鲜为人知,而且艾米莉与周遭亲友间的相处关系,却一直没有什么资料留存,于是大多数人仅能揣测这些关系的真正面貌。最近这几年,许多出土的资料已经让黑暗的角落有了一线曙光,但是所谓“真正的艾米莉”,学界仍然存在着许多不同的诠释。
  艾米莉出生于一八三零年十二月十日,在三个小孩之中排行第二,家庭是马萨诸塞州安贺斯特(Amherst,Massachusetts)的一个富有家庭。她的祖父是山谬尔·富勒·狄金森(Samuel Fowler Dickinson),他是安贺斯特大学的主要发起人之一;父亲爱德华(Edward),与她的哥哥威廉·奥斯丁·狄金森(William Austin Dickinson)都是相当富有的律师,传承了家庭里开放的传统。艾米莉曾在安贺斯特学院及圣约克山女子学院(Mount Holyoke Female Seminary)接受教育,可是她在圣约克只待了两个学期,之后她就回家,终其一生未再离开。艾米莉相当恋家,所以她甚至不肯离家做短暂的旅行。在一八六四及一八六五年间,她曾在波士顿住了几个月,以便让医生治疗她奇怪的眼疾,而她回来以后就再也不曾离开。从一八六零年到一八七零年的十年间,她变得更加孤僻,最后甚至不肯接见大多数访客,也不到隔壁哥哥家去拜访。到了某个时期,或许是在七零年代中期,她开始只穿白色的衣服。从她的信件中我们发现了一些暗示,里面提到艾米莉在二十岁之前,就开始感受自己诗的创作力,但已经被确定写在一八五八年以前的诗并不算很多。在那个时期,她已经开始用她闻名的形式写诗,也奠定了她成为美国最伟大诗人的地位。
  她的诗让我们得以分享她深刻的思维:那关于死亡、永恒、自然、爱与诗的哲学。但这些诗大都只是暗示着那些真正引发灵感的事件罢了,我们对艾米莉日常生活的资讯,大部分都是由她在一八四二年到一八八六年的信件中得来。她所有已知的信件都收集在全三册的《艾米莉书简集》(Letters of Emily Dickinson),由汤玛士·约翰森与西奥朵拉·华德(Theodora Ward)所编辑。无疑的,这几册的书信只是艾米莉所写的一小部分,虽然她很孤僻,但她却有一大群朋友让她常常写信。对她来说,书信是另一种形式的艺术表现,书信的语言与诗的语言相当接近。艾米莉自己所收集的信件,却在她死后被拉维妮雅焚毁,很明显地是艾米莉要她这么做的。
  现在我们至少找到了艾米莉·狄金森的第三种资料,那就是她在一八六七年到一八六八年所写的日记;她生命中一段鲜为人知的时光。这个日记的发现可以说是一个里程碑,虽然这些日记被藏了许久,让学者挣扎着要解开这个谜团,也使许多崇拜者的想像力发挥到极致。
  艾米莉·狄金森的人生大都是在她出生的房子里度过的,这栋砖造房屋是由她的祖父在缅恩街上所建造。因为经济上的困难,狄金森家在一八四零年卖了这栋房子,移到北欢乐街的房子住了十五年,后来爱德华·狄金森在一八五五年又把这栋房子买回来。艾米莉最喜欢这栋房子的地方,就是东边的温室,她在那里种了许多冬天能开花的植物,并且在窗户边的小书桌上,她写了许多诗。
  玛莎·狄金森·比安棋(Martha Dickinson Bianchi)是艾米莉的侄女,也是家族最后的幸存者。她继承了这栋房子,并在一九一五年将它卖给当地的教区牧师。接下来这一年,这栋房子被重新装修,也拆掉了温室。在拆掉这片斑驳的墙壁时,其中的一位工人发现了一本皮面的书。显然它是被藏在墙壁里或是塞在缝隙间,在这个时候艾米莉已经是安贺斯特家喻户晓的名字了。结果这位木匠不但是个爱诗人,还是她的崇拜者之一,他一打开这本书就发现,原来这是艾米莉的日记。他告诉自己的孙子,他感到一阵“狂乱的颤抖”。因为这个发现是如此令人震惊,所以他将这本书藏在他的午餐盒里,并在工作结束后把它带回家。在他仔细阅读每一页之后,他告诉自己,他应该将这本日记送交给能够将之公诸于世的人。但他念了又念,越来越被诗人的魔咒所吸引,竟然开始想象自己是她的密友。于是他说服自己,无需将这本日记送交出去。最后,在良心谴责的问题完全克服之后,他将这本书藏在卧房一个橡木箱子里。接下来的六十四年之间,他常取出阅读,直到他完全将日记内容熟记为止,甚至连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这本书的存在。
  在一九八零年他以八十九岁的高龄逝世,在此之前他将这个收藏告诉他的孙子(因为他的独子比他还早离开人世),同时也坦承自己阅读的快感,总是掺杂了无休止的罪恶,他要求孙子想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然而,这位孙子也继承了对诗的热情,他的良心也很容易麻木不仁。所以他一方面计划将这本日记永远占为己有,另一方面也决定该如何处置它。经过了许多年,这本书的编辑通过了许多渠道,在当事人都匿名的条件之下,获取了这份珍贵的文件。现在,经过将近七十五年的延宕之后,这本书终于能满足所有狄金森迷的需要。
  这本日记是一本小小的、深棕色的书,大约是五乘七英寸的大小,里面的空白页被设计为做任何形式的书写。里头的记载每则都有日与月的日期写在抬头处,不过年份的记载只出现过一次。日记是用墨水写的,划掉或修改的字并不多。有可能艾米莉先以铅笔为部分、甚至是全部的日记打草稿,就像她写诗的方式一样,但是其中的几则记载却好像又有别种做法。日记开始于一八六七年的三月,结束于一年多之后,一共有一百零二则记载,显然其间的间隔从几天到一星期都有。第一则记载说明了,为什么艾米莉·狄金森要写日记,但一八六八年四月突然结束的原因却不太清楚,但最后一则日记的确有结束的感觉。正如艾米莉在其它地方所说的,“我的生命太简单艰苦,以致于有人可能为此感到不安”。这本书更重要的是,它像是一扇通往她灵魂的窗户,为我们展现了某些事件的发生情形。的确,第一则记载说明了她对这一点的坚持。
  与日记的出土一样令人兴奋的,是那间杂在日记之间的二十五首未曾出现的诗,让她的诗作总数达到一千八百首。同样的,这些诗虽然零散地出现,但每一首皆与前后的日记有相当的关系。
  正如许多人所预期的,这本日记也接触了许多她的诗与信所提及的主题:包括神与人的关系、信仰的真相、日常生活中死亡与受难的阴影、爱在她生命中的角色、而且特别是诗的力量如何在她身上呈现,让她牺牲一切只为追求诗。这些日记揭露了很多人们以往只能用揣测的,也敉平了许多错误的评判,但或许到最后艾米莉·狄金森仍然是一团谜。无疑地,这是她的人格特质之一。现在看来,她公开地躲避大众以及所带来的声名,彰显了她心中对命运的了解,以及对自我艺术成就的终极信念。然而,她要将来的人们通过她的诗来了解她,在那里她用没有人尝试过的方式来“歌颂这个世界”。

艾米莉 '狄金森记事

  1830年12月10日 艾米莉'狄金森出生。
  1833年2月28日 艾米莉的妹妹拉维雅出生。
  1835年9月 艾米莉开始上小学。
  1840年4月 艾米莉全家迁至北喜街。
  1840年9月 艾米莉参与研究院课程.
  1847年9月 艾米莉进入圣约克山女子学院修习。
  1850年间 艾米莉开始写诗生涯。
  1852年3月24日 律师班哲明'法兰克林'牛顿去世。他是艾米莉的文学导师的挚友。
  1855年2月、3月 艾米莉与维妮拜访华盛顿特区、费城等地。
  1855年11月 狄金森家族重购田产,搬回美因街的家宅。
  1858年 艾米莉开始她最杰出、富有想像力的创作。
  1860年春天 查尔斯'魏兹华斯到安贺斯特拜访艾米莉。
  1860年早期 艾米莉精神激变,原因不详。
  1862年4月15日 艾米莉首次写信给汤玛斯'温沃'希金森。
  1864年2月至4月 艾米莉几首诗刊登在《春田共和国报》。
  1864年4月至11月 艾米莉于剑桥求诊一位波士顿的眼科医师。
  1870年8月16日 希金森至安贺斯特拜访艾米莉。
  1873年12月3日 希金森再度拜访艾米莉。
  1874年6月16日 艾米莉之父爱德华'狄金森死于波士顿。
  1875年6月15日 艾米莉之母中风。
  1878年11月20日 狄金森诗作《成功》刊登。
  1878年晚期 艾米莉与洛德法官坠入情网。
  1880年夏天 魏兹华斯再度拜访艾米莉。
  1882年4月1日 查尔斯'魏兹华斯斯去逝。
  1882年11月14日 爱德华'狄金森夫人去逝。
  1884年3月13日 洛德法官去逝。
  1886年5月15日 艾米莉'狄金森死于肾脏疾病。
  1886年5月19日 艾米莉'狄金森的丧礼举行。
  1890年11月12日 艾米莉'狄金森诗集出版。
  1891年11月9日 艾米莉'狄金森诗集II出版。
  1894年11月21日 艾米莉'狄金森的书信出版。
  1896年9月1日 艾米莉'狄金森诗集III出版。
  北师大版五年级下册收录了狄金森的《神奇的书》一文。全文如下:
  没有一艘非凡的战舰
  能像一册书籍
  把我们带到浩瀚的天地;
  也没有一匹神奇的坐骑
  能像一页诗扉
  带我们领略人世的真谛;
  即令你一贫如洗
  也没有任何栅栏能阻挡
  你在书的王国遨游的步履,
  多么质朴无华的车骑!
  可是它却装载了
  人类灵魂中全部的美丽!
  艾米莉·狄金森诗选31首
  我从未看过荒原
  我从未看过荒原--
  我从未看过海洋--
  可我知道石楠的容貌
  和狂涛巨浪。
  我从未与上帝交谈
  也不曾拜访过天堂--
  可我好像已通过检查
  一定会到那个地方 。
  I never saw a moor
  I never saw a Moor--
  I never saw the Sea--
  Yet know I how the Heather looks
  And what a Billow be.
  I never spoke with God
  Nor visited in Heaven--
  Yet certain am I of the spot
  As if the Checks were given--
  云暗
  天低又复云暗,
  飞过雪花一片。
  穿越车辙马圈,
  去留择决艰难。
  谁人这样待风,
  令其整天抱怨。
  自然犹如我等,
  时常没戴皇冠。
  Beclouded
  THE sky is low, the clouds are mean,
  A travelling flake of snow
  Across a barn or through a rut
  Debates if it will go.
  A narrow wind complains all day
  How some one treated him;
  Nature, like us, is sometimes caught
  Without her diadem.
  我是无名之辈! 你是谁?
  我是无名之辈! 你是谁?
  你也是无名之辈吗?
  那么我们为一对!
  别说! 他们会传开去-- 你知道!
  多无聊-- 是-- 某某名人!
  多招摇-- 象个青蛙--
  告诉你的名字 -- 漫长的六月--
  给一片赞赏的沼泽!
  I’M Nobody! Who are you?
  I’M Nobody! Who are you?
  Are you--Nobody--too?
  Then there’s a pair of us!
  Dont tell! they’d advertise--you know!
  How dreary--to be--Somebody!
  How public--like a Frog--
  To tell your name--the livelong June--
  To an admiring Bog!
  ' 信念' 是个微妙的发明
  ' 信念' 是个微妙的发明
  当绅士们能看见的时候--
  但显微镜却是谨慎的
  在紧急的时候。
  'Faith' is a fine invention
  'FAITH' is a fine invention
  When Gentlemen can see--
  But Microsopes are prudent
  In an Emergency.
  逃亡
  我一听说'逃亡'这个词
  血液就加快奔流,
  一个突然的期望,
  一个想飞的冲动。
  我从未听说敞开的监狱
  被战士们攻陷,
  但我幼稚的用力拖我的围栏--
  只不过再失败!
  Escape
  I NEVER hear the word 'escape'
  Without a quicker blood,
  A sudden expectation,
  A flying attitude.
  I never hear of prisons broad
  by soldiers battered down,
  But I tug childish at my bars--
  Only to fail again!
  希望
  ' 希望' 是物长着羽毛
  寄居在灵魂里,
  唱着没有词的曲调,
  绝无丝毫停息,
  微风吹送最为甘甜
  暴雨致痛无疑
  能够使得小鸟不安
  保有此多暖意。
  听它越过奇妙大海
  飞遍严寒田地
  可它不要我面包屑
  哪怕饥饿至极。
  'Hope'
  'HOPE' is the thing with feathers
  That perches in the soul,
  And sings the tune without the words,
  And never stops at all,
  And sweetest in the gale is heard;
  And sore must be the storm
  That could abash the little bird
  That kept so many warm.
  I’ve heard it in the chillest land,
  And on the strangest Sea;
  Yet, never, in extremity,
  It asked a crumb of Me.
  心先要求愉快
  心先要求愉快
  再要求免除疼痛;
  其后,要那些小止痛片
  来减轻苦痛;
  然后,要求睡觉;
  如它法官的愿望
  而后应当是
  要求去死的自由。
  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
  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
  And then, excuse from pain;
  And then, those little anodynes
  That deaden suffering;
  And then, to go to sleep;
  And then, if it should be
  The will of its Inquisitor,
  The liberty to die.
  补偿
  为每一个狂喜的瞬间
  我们必须偿以痛苦至极,
  刺痛和震颤
  正比于狂喜。
  为每一个可爱的时刻
  必偿以多年的微薄薪饷,
  辛酸争夺来的半分八厘
  和浸满泪水的钱箱。
  Compensation
  For each ecstatic instant
  We must an anguish pay
  In keen and quivering ratio
  To the ecstasy.
  For each beloved hour
  Sharp pittances of years,
  Bitter contested farthings
  And coffers heaped with tears.
  战场
  他们雪片般落下,他们流星般落下,
  象一朵玫瑰花的花瓣纷纷落下,
  当风的手指忽然间
  穿划过六月初夏。
  在眼睛不能发现的地方,--
  他们凋零于不透缝隙的草丛;
  但上帝摊开他无赦的名单
  依然能传唤每一副面孔。
  The Battlefield
  They dropped like flakes, they dropped like stars,
  Like petals from a rose,
  When suddenly across the June
  A wind with fingers goes.
  They perished in the seamless grass, --
  No eye could find the place;
  But God on his repealless list
  Can summon every face.
  我没有时间憎恨
  我没有时间憎恨,因为
  坟墓会将我阻止,
  而生命并非如此简单
  能使我敌意终止。
  我也没时间去爱,
  仅因为必须有点勤奋,
  我以为爱的那少许辛苦
  对我已是足够莫大难忍。
  I had no time to hate, because
  I had no time to hate, because
  The grave would hinder me,
  And life wa not so sample I
  Could finish enmity.
  Nor had I time to love, but since
  Some industry must be,
  The little toil of love, I thought,
  Was large enough for me.
  我的河儿流向你
  我的河儿流向你--
  蓝色的海! 会否欢迎我?
  我的河儿待回响--
  大海啊--样子亲切慈祥--
  我将给你请来小溪
  从弄污的角落里--
  说呀--大海--接纳我!
  My River runs to thee—
  Blue Sea! Wilt welcome me?
  My River waits reply—
  Oh sea—look graciously—
  I’ll fetch thee Brooks
  From spotted nooks—
  Say—Sea—Take me!
  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肯定是只鸟--
  因为它飞翔!
  我的朋友肯定是个人,
  因它会死亡!
  它有倒刺,象蜜蜂一样!
  哦,古怪的朋友啊!
  你使我迷茫!
  My friend must be a Bird--
  Because it flies!
  Mortal, my friend must be,
  Because it dies!
  Barbs has it, like a Bee!
  Ah, curious friend!
  Thou puzzlest me!
  天堂是个医生吗?
  天堂是个医生吗?
  他们说他能治病;
  但死后的医药
  是没有效用的。
  天堂是国库吗?
  他们谈及我们欠的债;
  可是那谈判
  我没参加。
  Is Heaven a Physician?
  Is Heaven a Physician?
  They say that He can heal -
  But Medicine Posthumous
  Is unavailable -
  Is Heaven an Exchequer?
  They speak of what we owe -
  But that negotiation
  I’m not a Party to -
  剧痛在于特征上
  剧痛在于特征上
  急切在于那迹象
  告别的狂喜
  称之为“死亡”
  当去忍受成长
  苦恼就因之遭遇
  我知道许可已经给予
  去与同类团聚
  A throe upon the features -
  A hurry in the breath -
  An ecstasy of parting
  Denominated “Death” -
  An anguish at the mention
  Which when to patience grown,
  I’ve known permission given
  To rejoin its own.
  痛之神秘
  痛有一个空白的元素;
  不能够记起
  当它开始,或如有一天
  当它不是痛时。
  它没有未来只有自己,
  包含它无限的领地
  它是过去,开明的去感知
  新的痛的周期。
  The Mystery of Pain
  Pain has an element of blank;
  It cannot recollect
  When it began, or if there were
  A day when it was not.
  It has no future but itself,
  Its infinite realms contain
  Its past, enlightened to perceive
  New periods of pain.
  对人类而言太晚
  对人类而言太晚
  可对于上帝还早
  创世,虚弱无力的帮助
  可剩下的,我们还能够祈祷
  当地上不能存在
  天堂是何等美妙
  那时,我们老邻居上帝的表情
  会多么好客,殷勤,周到
  It was too late for Man -
  But early, yet for God -
  Creation - impotent to help -
  But Prayer - remained - Our Side -
  How excellent the Heaven -
  When Earth - cannot be had -
  How hospitable - then - the face
  Of our Old Neighbor God -
  去天堂!
  去天堂!
  我不知何时-
  请千万别问我怎样!
  我实在太惊讶
  想不出回答你!
  去天堂!
  多么黯淡悲凉!
  可是必将做到
  就象羊群夜晚一定回家
  给牧羊人来关照!
  也许你也正在去!
  谁知道呢?
  假若你要先到那里
  就请为我保留一小块空间
  靠近我失去的两位亲人-
  那最小的“睡袍”对我会合适
  和仅仅一点点“花冠”-
  你知道当我们回家
  我们不在意穿着
  我很高兴我不信它
  因它会停止我的呼吸-
  而我愿意多看上一眼
  这样一个稀奇古怪的尘世!
  我很高兴他们信它
  他们我再没有找到过
  自从那伟大的秋天的午后
  我在地底下离开他们。
  Going to Heaven!
  I don’t know when -
  Pray do not ask me how!
  Indeed I’m too astonished
  To think of answering you!
  Going to Heaven!
  How dim it sounds!
  And yet it will be done
  As sure as flocks go home at night
  Unto the Shepherd’s arm!
  Perhaps you’re going too!
  Who knows?
  If you should get there first
  Save just a little space for me
  Close to the two I lost -
  The smallest “Robe” will fit me
  And just a bit of “Crown” -
  For you know we do not mind our dress
  When we are going home -
  I’m glad I don’t believe it
  For it would stop my breath -
  And I’d like to look a little more
  At such a curious Earth!
  I’m glad they did believe it
  Whom I have never found
  Since the mighty Autumn afternoon
  I left them in the ground.
  谁是东方?
  谁是东方?
  金黄之人
  他许是紫红之人
  携带日出
  谁是西方?
  紫红之人
  他许是金黄之人
  载送日落
  Who is the East?
  The Yellow Man
  Who may be Purple if He can
  That carries in the Sun.
  Who is the West?
  The Purple Man
  Who may be Yellow if He can
  That lets Him out again.
  它是个这样小的小船
  它是个这样小的小船
  东倒西歪下了港湾!
  何等雄浑壮观的大海
  吸引着它离远!
  如此贪婪强烈的波浪
  拍打着它离开海岸;
  未曾猜到这庄严宏伟的风帆
  我的手工小船还是迷失不见!
  ‘Twas such a little - little boat
  That toddled down the bay!
  ‘Twas such a gallant - gallant sea
  That beckoned it away!
  ‘Twas such a greedy - greedy wave
  That licked it from the Coast -
  Nor ever guessed the stately sails
  My little craft was lost!
  我信守我的誓言
  我信守我的誓言。
  我未曾被召唤-
  死神没有通知我,
  我带着我的玫瑰。
  我再次发誓,
  以每只神圣的蜜蜂-
  以从山坡唤来的雏菊-
  以来自小巷的食米鸟的名义。
  花朵和我-
  她的誓言和我的-
  一定将再来一次。
  I keep my pledge.
  I was not called -
  Death did not notice me.
  I bring my Rose.
  I plight again,
  By every sainted Bee -
  By Daisy called from hillside -
  By Bobolink from lane.
  Blossom and I -
  Her oath, and mine -
  Will surely come again.
  天使
  天使,在清晨时分
  许在露中看到她们,
  弯腰-采摘-微笑-飞翔-
  难道这花蕾属于她们?
  天使,当烈日如火
  许在沙中看到她们
  弯腰-采摘-微笑-飞翔-
  她们带走的花儿已烤成干身。
  Angels, in the early morning
  May be seen the Dews among,
  Stooping - plucking - smiling - flying -
  Do the Buds to them belong?
  Angels, when the sun is hottest
  May be seen the sands among,
  Stooping - plucking - smiling - flying -
  Parched the flowers they bear along.
  七月回答
  七月回答
  哪里是蜜蜂
  哪里是红色
  哪里是干草?
  啊,七月说
  哪里是种子
  哪里是萌芽
  哪里是五月
  我让你回答
  不-五月说
  示我白雪
  示我钟铃
  示我松鸦!
  挑剔的松鸦
  哪里是玉米
  哪里是薄雾
  哪里是芒刺?
  这里,年说到。
  Answer July -
  Where is the Bee -
  Where is the Blush -
  Where is the Hay?
  Ah, said July -
  Where is the Seed -
  Where is the Bud -
  Where is the May -
  Answer Thee - Me -
  Nay - said the May -
  Show me the Snow -
  Show me the Bells -
  Show me the Jay!
  Quibbled the Jay -
  Where be the Maize -
  Where be the Haze -
  Where be the Bur?
  Here - said the year -
  女士喂她的小鸟
  女士喂她的小鸟
  几乎毫无间隔
  小鸟没有不同意
  而是温顺地认可
  鸿沟于这手和她之间
  于无碎屑和在远方之间
  昏晕, 轻轻地跌倒在
  她黄皮肤的膝上, 怀着崇拜
  The Lady feeds Her little Bird
  At rarer intervals -
  The little Bird would not dissent
  But meekly recognize
  The Glf between the Hand and Her
  And crumbless and afar
  And fainting, on Her yellow Knee
  Fall softly, and adore -
  信念
  丧失一个人的信念,
  远大于失去一份地产;
  因地产能够再置,
  而信念无法重建。
  信念可与生承继,
  但却只有一次;
  废止个单一条款做人
  实乃乞丐赤贫。
  To lose one’s faith—surpass
  The loss of an Estate—
  Because Estates can be
  Replenished—faith cannot—
  Inherited with Life—
  Belief—but once—can be—
  Annihilate a single clause—
  And Being’s—Beggary—
  多远至天堂?
  多远至天堂?
  其遥如死亡;
  越过山与河,
  不知路何方.
  多远至地狱?
  其遥如死亡;
  多远左边坟,
  地形学难量.
  How far is it to Heaven?
  As far as Death this way?
  Of River or of Ridge beyond
  Was no discovery.
  How far is it to Hell?
  As far as Death this way?
  How far left hand the Sepulchre
  Defies Topography.
  我害怕拥有灵魂
  我害怕拥有灵魂--
  我害怕拥有肉身--
  深奥的危险的财产--
  拥有--没有选择的成分--
  双倍资产--愉快限定继承的财产
  给一个未想到的继承人--
  一个永恒瞬间的君主
  一个统辖新疆土的神
  I am afraid to own a Body—
  I am afraid to own a Soul—
  Profound—precarious Property—
  Possession, not optional—
  Double estate—entailed at pleasure
  Upon an unsuspecting Heir—
  Duke in a moment of Deathlessness
  And God, for a Frontier.
  昨天是历史
  昨天是历史,
  它是如此久远--
  昨天是诗歌--
  它是哲学理念--
  昨天是迷团--
  哪里又是今天
  而我们精明思索时
  两者振翅飞远.
  Yesterday is History,
  ‘Tis so far away—
  Yesterday is Poetry—
  ‘Tis Philosophy—
  Yesterday is mystery—
  Where it is Today
  While we shrewdly speculate
  Flutter both away.
  灰烬
  灰烬代表有过火--
  最灰的那堆使人敬畏
  因死去的生物之缘故
  它们曾在那片刻盘旋迂回--
  火先以光的形式存在
  然后则旺火强焰
  唯有化学家能够透露
  变成了什么碳酸盐。
  Ashes
  Ashes denote that Fire was—
  Revere the Grayest Pile
  For the Departed Creature’s sake
  That hovered there awhile—
  Fire exists the first in light
  And then consolidates
  Only the Chemist can disclose
  Into what Carbonates.
  他忘了—而我—却记得
  他忘了—而我—却记得—
  这是作为基督和彼得
  许久以前的一件日常事物—
  “温暖他们”以“圣殿之火”。
  “你和他”—谈论“少女”?
  “不”—彼得说,“那不是我—”
  基督只是看着彼得—
  对你—我岂能别有所做?
  He forgot—and I—remembered
  He forgot—and I—remembered—
  ’Twas an everyday affair—
  Long ago as Christ and Peter—
  'Warmed them' at the 'Temple fire.'
  'Thou wert with him'—quoth 'the Damsel'?
  'No'—said Peter, ’twasn’t me—
  Jesus merely 'looked' at Peter—
  Could I do aught else—to Thee?
  他弱,而我强—于是
  他弱,而我强—于是—
  他让我带他走进—
  我弱,而他强,于是—
  我让他领我回家。
  路不远—门就在附近—
  天也不黑—由于他去了—
  声不高—因他没说话—
  那就是我想知道的一切。
  白昼敲门—我们必须分别—
  现在—没有人是最强的—
  他努力了—而我也努力了—
  尽管我们不曾做啥!
  He was weak, and I was strong—then
  He was weak, and I was strong—then—
  So He let me lead him in—
  I was weak, and He was strong then—
  So I let him lead me—Home.
  ’Twasn’t far—the door was near—
  ’Twasn’t dark—for He went—too—
  ’Twasn’t loud, for He said nought—
  That was all I cared to know.
  Day knocked—and we must part—
  Neither—was strongest—now—
  He strove—and I strove—too—
  We didn’t do it—tho’!
  因为我不能够停下等死
  因为我不能够停下等死--
  他为我停下友善和气--
  四轮马车只载着我俩--
  和不死。
  我们慢慢驱车--他知道不急
  而我也挥去了
  我的工作和安逸,
  缘他彬彬有礼--
  我们经过学校,值课间休息
  孩子们围成圆环--打逗游戏--
  我们经过农田凝望五谷
  我们经过落日--
  确切地说--是他经过了我们--
  那露水引来了冷颤寒气--
  因我的女礼服--仅为纤细的薄纱织物
  我的披肩--不过是绢网而已
  我们暂停于一幢建筑物前
  它看上去好似一片地面隆起--
  那屋顶几乎看不见--
  宛如飞檐装饰着大地--
  自那以后--若干个世纪--
  可还是感觉比那天短,
  我第一次猜测到那马头
  是朝向永恒之地--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He kindly stopped for me--
  The Carriage held but just Ourselves--
  And Immortality.
  We slowly drove--He knew no haste
  And I had put away
  My labor and my leisure too,
  For His Civility--
  We passed the School, where Children strove
  At Recess--in the Ring--
  We passed the Fields of Gazing Grain--
  We passed the Setting Sun--
  Or rather--He passed us--
  The Dews drew quivering and chill--
  For only Gossamer, my Gown--
  My Tippet--only Tulle--
  We paused before a House that seemed
  A Swelling of the Ground--
  The Roof was scarcely visible--
  The Cornice--in the Ground--
  Since then--’tis Centuries--and yet
  Feels shorter than the Day
  I first surmised the Horses’ Heads
  Were toward Eter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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