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沙(Shaen Ju,Itsuya Nishimura),男,1963年出生,记者,作家。先后在《中国城乡金融报》、《金融早报》、《中国农村信用合作》杂志等担任编辑、记者,现为中国城乡金融报评论员、驻站记者。新闻作品曾经在《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市场报》、《金融时报》等媒体和组织获奖。出版过新闻作品集《北方的崛起》,参与编选过中国青年出版社、中国社会出版社出版的多种金融理论文集。上百篇经济评论、金融理论等文章被多家数据库采集并对外有偿使用。
1985年开始使用朱沙、朱逢源、朱幼江等名字发表文学作品,小说、诗歌、散文等作品散见于《山东文学》、《山西文学》、《绿风》诗刊、《万象》诗刊等国内外专业文学期刊。小小说、报告文学在媒体全国性文学征文中获奖。近年来,先后出版了小说作品集和诗集。即将出版散文随笔作品集。
诗歌代表作
一次没有归期的航行
真的,那条小河突然干涸
在我决心逆流而上的晚秋
莫非是一次偶然的改道
留下这焦渴难耐的河床
岸柳的期待依然是期待
虽然,总有帆影向梦境驶来
船夫的渔歌飘起又失落
开航的日子还很久吗
在一条远方的河流上
我开始一次没有归期的航行
听说,在我离去的深夜
一场洪峰从那条小河穿过……
远行客
并非别离太久
思念便无从谈起
涉过那条芦花飞扬的小河
依然有歌声在柳梢回旋
还有一滴昨夜的细雨
曾经把河水打湿
月亮仍旧被众星捧着
吟者的影子又冷又瘦
古酒虽醇却已酿不出新意
即使醉了也是梦回唐朝
只消轻轻一声昵喃
便会有人从梦中醒来
走过街区、荒原和乡野
我的口味和口音都有些杂
那个冬日的黄昏
我在斜阳里踏上路途
当我从他乡归来
河的对面是怎样的风景
在异乡
总是在他乡奔波
却又把一身泥土抖落在故乡
多少次我们别离
把期望凝聚成云
碰撞成雷
总想把命运攥在手里
却总是被命运左右摆弄
总算打磨好了一把镰刀
赶到田头才发现错过了季节
闯入人群想减轻孤独
却看到人们正孤单地离去
不要在春天里赞美我
尽管一树繁花都梦想着秋天
烈焰
在北方,你无法理解
一株槐树秋天的心情
就像一只咩咩的小羊
读不懂白云的无言
这时,季风悄然而至
剥落我茂密的秀发
为冬之来临
做秋之萧瑟
牺牲往往是无奈的选择
荣耀每每是迟到的过客
意境已经很凉了
我们只有沉默
傍晚的钟声响起来
任一种神往慢慢堆积心间
终于有一个牧童划着火柴
点燃我身旁的落叶
于是,我邀你
看我的烈焰腾空
用瞬间的光明
照亮黑暗一隅
用短暂的灼热
温暖晚秋的心情
阳关三叠
那时的阳关
总是有人怀揣着梦想或者无奈
从此一步步走远
烟雨中揖别
只留下白发慈母的泪眼
只留下红颜娇妻的思念
在生命的深处流浪
生活漂泊在客栈
家书飘零在驿站
多少次在月夜里独坐无眠
万籁俱寂的时候
抚摸那伤痕累累的岁月
却不愿意哀叹
那痴狂的梦想一次次搁浅
就在那个唐朝的最后夜晚
是谁为我弹一曲阳关三叠
那别情离绪的一唱三叹
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直到曲终人散
直到前世今生的往事如烟
散文代表作
芦苇荡和少年
朱家庄的南面,便是清凉河,河里长了很多芦苇。
冰雪消融之后,苇子就慢慢发芽了,外面的叶子发绿,里面的像笋一样的部分稍微有些发白。
当它长到四五寸时,田野上就响起了芦笛声。粗犷的,尖细的,一片苇叶子可以卷制成音色迥异的各种芦笛,交织成优美的田园音乐。那高一声低一声的乐曲,是我们童真的记忆。
麦黄的时候,芦苇也长成了青纱帐,清风徐来,芦苇沙沙摇响。
转眼端午节就到了,包粽子没了苇叶子,便没了风味。“劈苇叶去。”大人吩咐一声,孩子们就飞快地跑到河边采苇叶。大红枣早就洗干净了,黄糯米已经用清水泡好了。我们拿回来苇叶,就不用管了。包粽子是大人的事情。粽子包好了,要上锅蒸半个多小时。白色的热气把粽子的香味飘满了屋子
家乡的芦苇地四季如画,尤其是到了夏天,芦苇地里充满了无限的情趣。那里是鸟的天堂,也是我们的乐园。
苇莺,我们叫做苇喳子。苇莺是苇塘及沼泽地区内常见的食虫鸟类,体色以褐为主,嘴细尖。体型纤长,性活跃,在草茎间穿飞及跳跃寻捕昆虫。每年初夏,清凉河的芦苇长过人头,苇喳子就来了,这小精灵和小燕子一样的轻捷、灵巧、秀气。先衔来细草筑巢,把三四根修长的芦苇缠住,那真是精巧的“建筑”,圆圆的窝随着芦苇升高。
苇喳子喜欢站在芦苇的高枝上,从早到晚高声歌唱。歌声抑扬顿挫,铿锵有管乐之音,曲调简约而有变化,委婉似有抒情之意……这种鸟数量很多,几乎凡河沟池塘中有芦苇蒲草生长的地方,都有他们的成员在歌唱。
“去掏苇喳窝吧!”宝根一说,我们一齐响应。苇喳是候鸟,天气热的时候在清凉河生儿育女的,秋风刮起来,他们就不见了。去哪里了,我们不知道,它们从不告诉我们。
苇喳窝不大,就搭在芦苇上面。猫儿腰钻来钻去,发现一窝惊喜一声,咔嚓咔嚓折下芦苇一摸,三个蛋,四个蛋,还热乎乎的。有时碰上苇喳子飞回,见端了自己的“安乐窝”,便十分焦急地叽叽喳喳狂叫。我们掏鸟窝,有时候能掏到三五只小鸟,有时候能找到几只鸟蛋,有时候哪里什么也没有。找不到的时候,宝根就说:“屁也没有。”
这次很幸运,我找到一窝小鸟,四只。正好这天四个人,一人一只。毛茸茸的小苇喳在手心里动着,叫着。手心痒痒的,心里痒痒的。这小野物,怪好玩儿的。我们就在河滩上捉小蚂蚱,喂进小苇喳鹅黄色的小嘴里。
小苇喳有的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死了,有的则慢慢长大,后来就飞走了。不知道飞走的能否找到它们的亲鸟。
一入冬,芦苇一片金黄。田野裸露出金黄的身体。无垠的旷野上,芦苇是一道生动的风景。快下雪的时节,乡亲们开始收割。
白洋淀、微山湖、千顷洼都是著名的芦苇产地,我们这一点儿苇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贫穷的村民来说,这毕竟还是一笔不可忽视的收入。
收割后的苇地,只剩下厚厚的叶子。那是很好的柴火,每年用竹筢子把叶子收回来,烧炕做饭。有一天,为了防地震,家家户户搭了防震棚。我们家人胆大,就睡在自家屋子里。我是个胆小的人,害怕,就睡在院子里面的苇叶里面。结果,很快就冻感冒了。穷人买不起药片,就喝点儿姜水。感冒慢慢就好了,可在也不敢拿苇叶当被子了,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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