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上古神话中,夏族的始祖神为涂山氏,夏族就是日後建立中国第一个王朝的一个部落集团。又有涂山氏为的,据《》记载:禹治洪水,凿轘辕开,谓与涂与氏曰:欲饷,闻鼓声乃去。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化为熊,惭而去。至嵩山脚下化为石,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生。
《吕氏春秋 音初篇》记载禹时涂山氏之女唱“候人兮猗”,这是有史可稽的中国第一首情诗。
等候人的是涂山氏女娇,被候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治水英雄禹。
传说舜把尧囚禁起来,篡夺了皇位之后,封禹为司空,让他继承被杀的父亲鲧的事业,继续治水。禹东奔西走,三十岁时,在涂山遇见了涂山氏之女女娇。春暖花开,绿染桑林,纯洁而健康的男女,在野外一见钟情,一个惊鸿一瞥的眼神,一个只可意会的手势,相继走入桑树林里,完成了一次天当被来地做褥的浪漫交合,既环保又富野趣。
尧、舜在位期间,共同的问题都是水患。禹采取了截然不同于父亲鲧“鱝(塞)”的方法,而是“导”,最终治服了洪水。因此可以说,舜统治的合法性是建立在禹治水的政绩之上的,禹当然有理由觊觎帝位。但禹的情势却不同于当年的舜:舜是黄河中游的部落首领,势力强大;而禹,只是舜朝廷中的一介大臣。况且虽然娥皇无子,但女英的儿子商均业已长大成人,正等着舜百年之后,自己顺理成章地登基呢,哪儿轮得到禹?
当此时,禹想到了女娇的本家,东夷强大的涂山氏。如果能联姻涂山氏,则整个东夷都会为己所用,朝内的重臣、类似大理卿(狱官之长)的皋陶也会支持自己。况且与女娇两情相悦,岂不是天作之合?不过因为涂山氏尚处于母系制后期,禹只能做上门女婿,“夫从妇居”。
禹忙的时候,“三过家门而不入”。对禹来说,治水的业绩决定着前途;但是对女娇来说,爱情是惟一的。禹出门在外的日日夜夜,女娇独守空房,不觉忆起了初次见到这个“身九尺二寸长”的魁梧男子的情景,一缕笑意袭上弯弯的嘴角,恰如那天边的一勾新月。触景生情,这个野生野长的文盲女子,居然触动灵机,发为心声:“候人兮猗!”在那弯弯的月亮下面,我等候着心爱的人儿。爱情多么伟大,多么神奇,它不仅开启了这个痴情女子的心智,而且书写了汉语爱情诗的最初篇章。———当然,“候人”,也是禹入赘的明证:“候人”,“候”的不是归人,而是上门的毛脚爱人啊。
相思成疾,女娇再也顾不得世俗规矩,亲自跑到了禹的家乡。如同小说家们喜欢说的那样:悲剧发生了。女娇有一天给禹送饭,看见了化身为熊的禹,十分羞惭,遂化为石头,禹向此石索要儿子,石头裂开,禹的儿子启诞生了。
这个故事意味深长。禹既为入赘,生子当归母族,但禹如何甘心?禹的野心是:篡得帝位之后,自己要做“始皇帝”,儿子归了母族,这天下还怎么传得下去?在爱情和天下之间,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昔日的风流恩爱抵不上“家天下”的巨大诱惑,政治家的野心牺牲了“候人”的痴情。禹大概以将来传位于皋陶为交易,得到了儿子———这个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启。生来无母,也铸就了启的残忍本性。
治水成功,禹的声望在帝国如日中天。加上皋陶和东夷的扶助,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发动政变,篡夺了舜的帝位,把舜流放到广西苍梧,报了杀父大仇,自己当了皇帝。这就是夏朝的起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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