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目简介
一名《》。见施耐庵的《》中的第二十三回及明代《》传奇。代表作。昆腔、高腔、川剧、滇剧、秦腔均有此剧目。剧情梗概
告别回里,路途经过景阳岗。在酒店里饮十八碗酒,醉酒经过岗时,得知有。这时,老虎跃出,武松还手并将老虎打死。武松回家探望哥哥,途中路过景阳冈。在冈下酒店喝了很多酒,踉跄着向冈上走去。兴不多事,只见一棵树上写着:'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冈客商,应结伙成队过冈,请勿自误。'武松认为,这是酒家写来吓人的,为的是让过客住他的店,竟不理它,继续往前走。 太阳快落山时,武松来到一破庙前,见庙门贴了一张官府告示,武松读后,方知山上真有虎,待要回去住店,怕店家笑话,又继续向前走。由于酒力发作,便找了一块大青石,仰身躺下,刚要入睡,忽听一阵狂风呼啸,一只斑斓猛虎朝武松扑了过来,武松急忙一闪身,躲在老虎背后。老虎一纵身,武松又躲了过去。老虎急了,大吼一声,用尾巴向武松打来,武松又急忙跳开,并趁猛虎转身的那一霎间,举起哨棒,运足力气,朝虎头猛打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哨棒打在树枝上。老虎兽性大发,又向武松扑过来,武松扔掉半截棒,顺势骑在虎背上,左手揪住老虎头上的皮,右手猛击虎头,没多久就把老虎打得眼、嘴、鼻、耳到处流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武松怕老虎装死,举起半截哨棒又打了一阵,见那老虎确实没气了,才住手。从此武松威名大震。
水浒传原文
当下宋江看了武松这表人物,心中甚喜。便问武松道:“二郎因何在此?”武松答道:“小弟在清河县,因酒后醉了,与本处机密相争,一时间怒起,只一拳打得那厮昏沉。小弟只道他死了,因此一迳地逃来,投奔大官人处躲灾避难。今日一年有余。后来打听得那厮却不曾死,救得活了。今欲正要回乡去寻哥哥。不想染患疾,不能够动身回去。却得宋江每日带挈他一处饮酒相陪,武松的前病都不发了。相伴宋江住了十数日,武松思乡,要回清河县看望哥哥。柴进、宋江两个,都留他再住几时。武松道:“小弟的哥哥多时不通信息,因此要去望他。”宋江道:“实是二郎要去,不敢苦留。如若得闲时,再来相会几时。”武松相谢了宋江。取出些金银,送与武松。武松谢道:“实是多多相扰了大官人。”武松缚了包裹,拴了梢棒要行。柴进又治酒食送路。武松穿了一领新纳红袖袄,戴着个白范阳毡笠儿,背上包裹,提了哨棒,相辞了便行。宋江道:“弟兄之情,贤弟少等一等。”回到自己房内,取了些银两,赶出到庄门前来,说道:“我送兄弟一程。”宋江和兄弟宋清两个送武松。待他辞了柴大官人,宋江也道:“大官人,暂别了便来。”三个离了柴进东庄,行了五七里路。武松作别道:“尊兄,远了,请回。柴大官人必然专望。”宋江道:“何妨再送几步。”路上说些闲话,不觉又过了三二里。武松挽住宋江说道:“尊兄不必远送。常言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宋江指着道:“容我再行几步。兀那官道上有个小酒店,我们吃三钟了作别。”三个来到酒店里。宋江上首坐了,武松倚了俏棒,下席坐了。宋清横头坐定。便叫酒保打酒来。且买些盘馔果品菜蔬之类,都搬来摆在卓子上。三个人饮了几杯,看看红日平西。武松便道:“天色将晚,哥哥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义兄。”宋江大喜。武松纳头拜了四拜。宋江叫宋清身边取出一锭十两银子,送与武松。武松那里肯受,说道:“哥哥客中自用盘费。”宋江道:“贤弟不必多虑。你若推却,我便不认你做兄弟。”武松只得拜受了,收放缠袋里。宋江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梢棒。三个出酒店前来作别。武松堕泪,拜辞了自去。宋江和宋清立在酒店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转身回来。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大官人骑着马,背后牵着两疋空马,来接宋江。望见了大喜。一同上马回庄上来。下了马,请人后堂饮酒。宋江弟兄两个,自此只在柴大官人庄上。话分两头,有诗为证:别意悠悠去路长,挺身直上景阳冈。醉来打杀山中虎,扬得声名满四方。只说武松自与宋江公别之后,当晚投客店歇了。次日早起来,打火吃了饭,还了房钱,拴束包裹,提了梢棒,便走上路。寻思道:“江湖上只闻说及时雨宋公明,果然不虚!结识得这般弟兄,也不枉了!武松在路上行了几日,来到阳谷县地面。此去离那县还远。当日晌午时分,走得肚中饥渴。望见前面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字道:“三碗不过冈”。武松入到里面坐下,把梢棒倚了,叫道:“主人家,快把酒来吃。”只见店主人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放在武松面前。满满筛一碗酒来。武松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主人家,有饱肚的买些吃酒?”酒家道:“只有熟牛肉。”武桦道:“好的切二三斤来吃。”酒店家去里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盘子将来,放在武松面前。随即再筛一碗酒。武松吃了道:“好酒!”又筛下一碗。恰好吃了三碗酒,再也不来筛。武松敲着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来筛酒?”酒家道:“客官要肉便添来。”武松道:“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来。”酒家道:“肉便切来,添与客官吃,酒却不添了。”武松道:“却又作怪!”便问主人家道:“你如何不肯卖酒与我吃?”酒家道:“客官,你须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武松道:“怎地唤做三碗不过冈?”酒家道:“俺家的酒,虽是村酒,却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做‘三碗不过冈’。若是过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再问。”武松笑道:“原来恁地!我却吃了三碗,如何不醉?”酒家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做‘出门倒’。初入口时,醇浓好吃,少刻时便倒。”武松道:“休要胡说。没地不还你钱。再筛三碗来我吃。”酒家见武松全然不动,又筛三碗。武松吃道:“端的好酒!主人家,我吃一碗,还你一碗钱,只顾筛来。”酒家道:“客官休只管要饮。这酒端的要醉倒人,没药医。”武松道:“休得胡鸟说!便是你使蒙汗药在里面,我也有鼻子。”店家被他发话不过,一连又筛了三碗。武松道:“肉便再把二斤来吃。”酒家又切了二斤熟牛肉,再筛了三碗酒。武松吃得口滑,只顾要吃。去身边取出些碎银子,叫道:“主人家,你且来看我银子,还你酒肉钱勾么?”酒家看了道:“有余,还有些贴钱与你。”武松道:“不要你贴钱,只将酒来筛。”酒家道:“客官,你要吃酒时,还有五六碗酒里,只怕你吃不的了。”武松道:“就有五六碗多时,你尽数筛将来。”酒家道:“你这条长汉,倘或醉倒了时,怎扶的你住。”武松答道:“要你扶的不算好汉。”酒家那里肯将酒来筛。武松焦燥道:“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引老爹性发,通教你屋里粉碎,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酒家道:“这厮醉了,休惹他。”再筛了六碗酒与武松吃了。前后共吃了十五碗。绰了梢棒,立起身来道:“我却又不曾醉。”走出门前来,笑道:“却不说三碗不过冈!”手提梢棒便走。酒家赶出来叫道:“客官那里去?”武松立住了,问道:“叫我做甚么?我又不少你酒钱,唤我怎地?”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来我家看官司榜文。”武松道:“甚么榜文?”酒家道:“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大虫,晚了出来伤人。坏了三二十条大汉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猎捕户,擒捉发落。冈子路口两边人民,都有榜文。可教往来客人,结伙成队,于巳、午、三个时辰过冈。其余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更兼单身客人,不许白日过冈。务要等伴结伙而过。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走都不问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间歇了,等明日慢慢凑的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武松听了,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这条景阳冈上,少也走过了一二十遭。几时见说有大虫!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我!便有大虫,我也不怕。”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时,进来看官司榜文。”武松道:“你鸟子声!便真个有虎,老爷也不怕!你留我在家里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把鸟大虫唬吓我?”酒家道:“你看么!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恶意,倒落得你恁地说!你不信我时,请尊便自行。”正是:前车倒了千千辆,后车过了亦如然。分明指与平川路却把忠言当恶言。那酒店里主人摇着头,自进店里去了。这武松提了梢棒,大着步,自过景阳冈来。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了冈子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武松也颇识几字。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伙成队过冈。勿请自误。”武松看了,笑道:“这是酒家诡诈,惊吓那等客人,便去那厮家里宿歇。你却怕甚么乌!”横拖着梢棒,便上冈子来。那时已有申牌时分。这轮红日,压压地相傍下山。武松乘着酒兴,只管走上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山神庙。行到庙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武松住了脚读时,上面写道:“阳谷县为这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近来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打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于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余时分及单身客人,白日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不便。各宜知悉。”武松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欲待发步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么乌!且只顾上去,看怎地!”武松正走,看看酒涌上来,便把毡笠儿背在脊梁上,将梢棒绾在肋下,一步步上那冈子来。回头看这日色时,渐渐地坠下去了。此时正是十月间天气,日短夜长,容易得晚。武松自言自说道:“那得甚么大虫!人自怕了,不敢上山。”武松走了一直,酒力发作,焦热起来。一只手提着梢棒,一只手把胸膛前袒开,浪浪跄跄,直奔过乱树林来。见一块光挞挞大青石,把那梢棒倚在一边,放翻身体,却待要睡,只见发起一阵狂风来。看那风时,但见:
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委能吹万物开。
就树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
原来但凡世上云生从龙,风生从虎。那一阵风过处,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武松见了,叫声:“呵呀!”从青石上翻将下来,便拿那条梢棒在手里,闪在青石边。那个大虫又饥又渴,把两只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武松被那一惊,酒都做冷汗出了。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见大虫扑来,只一闪,闪在大虫背后。那大虫背后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大虫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也似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武松却又闪在一边。原来那大虫拿人,只是一扑,一掀,一剪。三般提不着时,气性先自没了一半。那大虫又剪不着,再吼了一声,一兜,兜将回来,武松见那大虫复翻身回来,双手轮起稍棒,尽平生气力,只一棒,从半空劈将下来。听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那树连枝带叶,劈脸打将下来。定睛看时,一棒劈不着大虫。原来慌了,正打在枯树上,把那条稍棒折做两截,只拿得一半在手里。那大虫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来。武松又只一跳,却退了十步远。那大虫却好把两只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将半截棒丢在一边,两只手就势把大虫顶花皮地揪住,一按按将下来。那只大虫急要挣紥,早没了气力。被武松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武松把只脚望大虫面门上、眼睛里只顾乱踢。那大虫咆哮起来,把身底下扒起两堆黄泥,做了一个土坑。武松把那大虫嘴直按下黄泥坑里去。那大虫吃武松奈何得没了些气力。武松把左手紧紧地揪住顶花皮,偷出右手来,提起铁锤般大小拳头,尽平生之力,只顾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虫眼里、口里、鼻子里、耳朵里,都迸出鲜血来。那武松尽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艺,半歇儿把大虫打做一堆,却似倘着一个锦布袋。有一篇古风,单道景阳冈武松打虎。但见:
景阳冈头风正狂,万里阴云霾日光。
焰焰满川枫叶赤,纷纷遍地草芽黄。
触目晚霞挂林薮,侵人冷雾满穹苍。
忽闻一声霹雳响,山腰飞出兽中王。
昂头勇跃逞牙爪,谷口麋鹿皆奔忙。
山中狐兔潜踪迹,涧内獐猿惊且慌。
卞庄见后魂魄丧,存孝遇时心胆强。
清河壮士酒未醒,忽在冈头偶相迎。
上下寻人虎饥渴,撞着狰狞来扑人。
虎来扑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倾。
臂腕落时坠飞炮,爪牙爬处成泥坑。
拳头脚尖如雨点,淋漓两手鲜血染。
秽污腥风满松林,散乱毛须坠山崦。
近看千钧势未休,远观八面威风敛。
身横野草锦斑销,紧闭双睛光不闪。
当下景阳冈上那只猛虎,被武松没顿饭之间,一顿拳脚打得那大虫动旦不得,使得口里兀自气喘。武松放了手,来松树边寻那打折的棒橛,拿在手里,只怕大虫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那大虫气都没了。武松再寻思道:“我就地拖得这死大虫下冈子去。”就血泊里双手来提时,那里提得动。原来使尽了气力,手脚都酥软了,动旦不得。
武松再来青石坐了半歇,寻思道:“天色看看黑了。倘或又跳出一只大虫来时,我却怎地斗得他过。且挣紥下冈子去,明早却来理会。”就石头边寻了毡笠儿,转过乱树林边,一步步捱下冈子来。走不到半里多路,只见枯草丛中,钟出两只大虫来。武松道:“呵呀!我今番死也!性命罢了!”只见那两个大虫,于黑影里直立起来。武松定睛看时,却是两个人,把虎皮缝做衣裳,紧紧拼在身上。那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一条五股叉。见了武松,吃了一惊道:“你那人吃了熊心,豹子肝!狮子腿!胆倒包着身躯!如何敢独自一个,昏黑将夜,又没器械,走过冈子来!不知你是人是鬼?”武松道:“你两个是什么人?”那个人道:“我们是本处猎户。”武松道:“你们上岭来做甚么?”两个猎户失惊道:“你兀自不知哩!如今景阳冈上有一只极大的大虫,夜夜出来伤人。只我们猎户,也折了七八个。过往客人,不计其数,都被这畜生吃了。本县知县,着落当乡里正和我们猎户人等捕捉。那业畜势大,难近得他,谁敢向前。我们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只捉他不得。今夜又该我们两个捕猎,和十数个乡夫在此上上下下,放了窝弓药箭等他。正在这里埋伏,却见你大刺刺地从冈子上走将下来。我两个吃了一惊。你却正是甚人?曾见大虫么?”武松道:“我是清河县人氏,姓武,排行第二。却才冈子上乱树林边,正撞见那大虫,被我一顿拳脚打死了。”两个猎户听得痴呆了,说道:“怕没这话!”武松道:“你不信时,只看我身上兀自有血迹。”两个道:“怎地打来?”武松把那打大虫的本事,再说了一遍。两个猎户听了,又惊又喜!叫拢那十个乡夫来。只见这十个乡夫,都拿着禾叉,踏弩刀枪,随即拢来。武松问道:“他们众人如何不随着你两个上山?”猎户道:“便是那畜生利害,他们如何敢上来。”一伙十数个人,都在面前。两个猎户把武松打杀大虫的事,说向众人。众人都不肯信。武松道:“你众人不肯信时,我和你去看便了。”众人身边都有火刀、火石,随即发出火来,点起五七个火把。众人都跟着武松,一同再上冈子来。看见那大虫做一堆儿死在那里。众人见了大喜。先叫一个去报知本县里正,并该管上户。这里五七个乡夫,自把大虫缚了,抬下冈子来。到得岭下,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将来。先把死大虫抬在前面,将一乘兜轿,抬了武松,迳投本处一个上户家来。那户里正都在庄前迎接。把这大虫打到草厅上。却有本乡上户、本乡猎户三二十人,都来相探武松。众人问道:“壮士高姓大名?贵乡何处?”武松道:“小人是此间邻郡清河县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因从沧州回乡来,昨晚在冈子那边酒店,吃得大醉了,上冈子来,正撞见这畜生。”把那打虎的身份拳脚,细说了一遍。众上户道:“真乃英雄好汉!”众猎户先把野味将来与武松把杯。武松因打大虫困乏了,要睡。大户便叫庄客打并客房,且教武松歇息。到天明,上户先使人去县里报知,一面合具虎床,安排端正,迎送县里去。天明,武松起来洗漱罢,众多上户牵一B62F羊,挑一担酒,都在厅前伺候。武松穿了衣裳,整顿巾帻,出到前面,与众人相见。众上户把盏说道:“被这个畜生正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连累猎户吃了几顿限棒。今日幸得壮士来到,除了这个大害。一乡中人民有福,第二客侣通行,实出壮士之赐。”武松谢道:“非小子之能,托赖众长上福荫。”众人都来作贺,吃了一早晨酒食。抬出大虫,放在虎床上。众乡村上户,都把段疋花红来挂与武松。武松有些行李包裹,寄在庄上,一齐都出庄门前来。早有阳谷县知县相公,使人来接武松,都相见了。叫四个庄客,将乘凉轿来抬了武松,把那大虫扛在前面,挂着花红段疋,迎到阳谷县里来。那阳谷县人民,听得说一个壮士打死了景阳冈上大虫,迎喝将来,尽皆出来看,哄动了那个县治。武松在轿上看时,只见亚肩叠背,闹闹穰穰,屯街塞巷,都来看迎大虫。到县前衙门口,知县已在厅上专等。武松下了轿,扛着大虫,都到厅前,放在甬道上。知县看了武松这般模样,又见了这个老大锦毛大虫,心中自忖道:“不是这个汉,怎地打的这个猛虎!”便唤武松上厅来,武松去厅前声了喏。知县问道:“你那打虎的壮士,你却说怎生打了这个大虫?”武松就厅前将打虎的本事,说了一遍。厅上厅下众多人等,都惊的呆了。知县就厅上赐了几杯酒,将出上户辏的赏赐钱一千贯,赏赐武松了。
李金斗 陈涌泉相声:武松打虎
甲 京剧是我国一种很有代表性的戏剧艺术形式。乙 对,所以大家都喜欢听。
甲 我对于京剧就很有研究。
乙 您是唱哪工儿的?
甲 我是生、旦、净、末、丑,神仙、老虎、狗,文武、昆、乱全能来,拉幕、打旗儿、扫后台。
乙 嘿,你全行啊!
甲 客气,我是个多面手儿。
乙 那今天咱们两个人合演一出怎么样?
甲 可以,咱们唱哪出?
乙 咱们唱一出《武松打虎》。
甲 好,你演谁?
乙 我演武松。
甲 那我呢?
乙 你不是多面手儿吗?你来个一赶四:前面的酒保儿,中间的虎形儿和猎户,后面再赶个阳谷县令怎么样?
甲 没问题。
乙 你帮我把桌子往后搭一下儿。
甲 划出表演区来。
乙 我武松上场,你给我打家伙。
甲 好。(用嘴打家伙)
乙 (唱)“别离了柴家庄将还故里,为兄长哪顾得戴月披星,提哨棒绕街巷家乡来奔。”
甲 “好酒哇——”(尾声有气无力地)
乙 这位还没吃饭呢!
甲 ……(打家伙)
乙 (接唱)“耳听酒保喊连声。酒保!”
甲 “来啦!门外挂酒幌,三碗不过冈,您喝酒吗?同志!”
乙 同志?应该叫我客官。
甲 噢,你客观,我主观?
乙 我是武松。
甲 那我是肉松。
乙 我是松花。
甲 我是小肚儿。
乙 别唱啦!你这出戏是跟谁学的呀?
甲 那你是跟谁学的呀?
乙 我跟京剧表演艺术家李万春先生学的。
甲 咱们差不多。
乙 你跟谁学的?
甲 李谷一。
乙 咳!你得说:“客官您喝酒吗?”
甲 “客官您喝酒吗?”
乙 “正是。”
甲 “请到里边。”
乙 “带路。”
甲 (嘴里打家伙,引路,乙过场入座)“客官,您想用点什么?”
乙 “俺要饮酒。”
甲 “不卖。”
乙 “?”
甲 牙疼?
乙 “难道怕俺无钱不成!你来看,俺这里有散碎的银两。”
甲 “银子?”
乙 “正是。”
甲 您有外汇券吗?
乙 啊?武松能有外汇券吗?你得说戏词。
甲 “客官,您有所不知,景阳冈如今出现了一只老鼠。”
乙 耗子呀?
甲 “对啦!”
乙 是一只老虎。
甲 “对啦,出现一只老虎。”
乙 “有虎怕它作甚?俺这里有哨棒岂能容它!”
甲 “哎呀!我的客官爷,这老虎您可打不得呀!”
乙 “为什么?”
甲 “它可厉害着哪!”
乙 “怎见得?”
甲 “怎见得?……就象您这样的,还不够它吃顿夜宵的哪!”
乙 “那就更应该将它除掉。”
甲 “我劝您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呀!”
乙 (笑)“哈哈哈……”
甲 (误解)说到心眼里去了。
乙 “哼!”(拍桌子,甲吓一跳)“真真岂有此理,既然景阳冈出了猛虎伤人,俺要多吃几杯酒,多增几分力量,倘若上了景阳冈将虎打死,俺要为民除害。酒保!”
甲 “有。”
乙 “你就抱酒来?”
甲 “是!”(嘴里打家伙,将塑料啤酒升举出)“客官请用!”
乙 (莫名其妙地看啤酒升)“啊!酒家,这是什么?”
甲 “青岛啤酒。”
乙 有武松喝啤酒的吗?
甲 “那你打算喝什么酒哇?”
乙 “我得喝白酒。”
甲 “您想喝白酒,还有个规矩。”
乙 “什么规矩?”
甲 “得搭菜。”
乙 “搭菜?搭什么菜呀?”
甲 “五斤花生豆儿,十斤象皮鱼。”
乙 “啊!这菜比酒贵多了。”
甲 “怕贵别喝呀!”
乙 “不要这样啰嗦,快将上等好酒取来!”
甲 “要喝上等好酒少了不卖,起码三升。”
乙 “为什么?”
甲 “这叫三升不过冈。”
乙 不对,应该是三碗不过冈。
甲 “我这儿论升卖。”
乙 啊?你打算把我灌醉喽哇?
甲 “醉了更好,省得你上山打虎去啦!”
乙 你怎么老怕我打虎哇?
甲 “这里有县里告示一张。”(取出一张纸)
乙 “拿来我看!”
甲 “客官主看。”
乙 (念)“老虎吃人,大家留神,不可妄动,违者罚银。真乃胡言乱语!”(撕碎扔在地上)
甲 “哎?您怎么给撕啦?客官,您喝酒吧!”
乙 “好,(举起啤酒升)待俺痛饮一升!”这多别扭哇!
甲 您喝了就不别扭啦!
乙
(举起啤酒升饮酒。甲蹲在乙身下张口接滴酒)“真乃美酒也!”(唱吹腔)“一壶浆,不由人神汪气爽,消愁解闷痛饮一场(将酒升放下有醉意),好酒!”
甲 “好酒。(站立不稳)不是好酒我能这模样吗?(拿起酒升看)噢!喝干啦!这位可真够能喝的,您再来一升吧。”
乙 “酒家,俺要去了!”
甲 “客官!景阳冈可真有老虎哇!”
乙 “酒家,俺此番到了景阳冈,当真遇见猛虎,俺再回到你这酒店来。”
甲
“怎么着,您到了景阳冈遇见老虎您再回来?对啦!您回来啦老虎也跟着回来啦。告诉你,本县有指示,山上有虎,不许客往行人单独通过。”
乙 “多少人方可放行?”
甲 “最少一个连武装保护,您还得给保护费。”
乙 “一百多人在哪儿住哇?”
甲 “我们这儿景阳冈大酒店里边有高间儿。”
乙 “高间儿?”
甲 “那真是光线好,木板地、席梦思软床、花墙壁、鸭绒枕头丝绒被,要想洗澡有淋浴,电话空调收音机,打开彩电能看戏,冬天有电扇,夏天有暖气。”
乙 啊!我热死啦!
甲 “不,夏天有电扇,冬天有暖气。”
乙 这还差不多。
甲 “怎么样”?
乙 “他们敢情拿老虎赚钱呀!”
甲 “那您就住下吧”!
乙 “俺要走了!”
甲 “您当真要走?”
乙 “当真要走。”
甲 “那咱们就姑大白啦!”
乙 什么叫姑大白啊?“走也!”
甲 (拿起啤酒升当报话机用)“001,001我是003,我是003。”
乙 他这儿还有电台哪!
甲 “请注意,请注意,有个打虎之人正向你处流窜。望你严加防范!严加防范!”
乙 这倒好,不防老虎,防武松!
甲 “他要除掉老虎,我们就没法赚钱了。”
乙 看起来他们全勾着呢。
甲 “001,001……”
乙 别喊啦,你这虎形儿该上场啦!
甲 你打阴锣吧!(乙打家伙,甲学虎形上场打哈欠)“今儿个又起晚啦!”
乙 它还真能睡!
甲 “哎哟!这家伙够肥的啊!”
乙 它嘀咕什么哪?
甲 “看样子一顿饭吃不了,没关系,剩下的放在我的电冰箱里。”
乙 这老虎它们家也电气化啦!(冲甲亮相)
甲 “慢着,看这个大汉身体健壮,手提哨棒,又粗又胖,脑门儿发亮。”
乙 嘿!这老虎还会赶辙哪!
甲 “别吃不了他,再叫他把我揍喽。(冲乙打招呼)哈喽!姑得猫宁!”
乙 噢,外国老虎哇!
甲 “首先自我介绍,我,拦路虎,本县的财神爷。您放心,您不打我,我绝不吃您。咱们是一回生两回熟。咱们来个和平共处怎么样啊?哥们儿?”
乙 “哥们儿?着打!”
甲 “嘟……暂停,你要真打我可就要吃你啦,不吃掉你对不起保护我的这帮弟兄。”
乙 噢,这老虎跟他们一码事儿。
甲 “嗷儿——”(虎叫)
乙 “着打。”(二人开打,三拳将虎打死,武松收势)
甲 (伴死又活了)“武松!”
乙 (吓一跳)“哎?你怎么又活了?”
甲 “告诉你:打死我,你也成不了英雄。”
乙 “怎么?”
甲 “你破坏了生态平衡!我死了他们也饶不了你!”
乙 别喊啦!猎户该上场啦!
甲 好,您再亮个相儿吧(乙亮相儿)(数板)“电话接到了,急忙往外跑。哎!别打了!”(用倒口)
乙 (莫名其妙地)“怎么回事?”
甲 “我问问你,这个老虎骂你啦?”
乙 “无有。”
甲 “它偷你东西啦?”
乙 “无有。”
甲 “它第三者插足啦?”
乙 啊……这老虎还伸腿呢!“也无有。”
甲 “那你为吗打它呢?”
乙 “只因猛虎吃人!”
甲 “废话!老虎饿了不吃人吃什么?我看出来了,你是想出风头,想当先进,想当英雄,你想……”
乙 “想什么?”
甲 “想起来再说。”
乙 好嘛,没谱儿。
甲 “这只虎哪儿都不许动!”
乙 “俺就是要摸摸老虎屁股。”
甲 “那个地方是随便摸着玩儿的吗?那是禁区!”
乙 “禁区?俺已将老虎打死啦!”
甲 (一愣)“噢,死啦!俺来晚了。(大哭)哎呀!你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我的老虎哇!”
乙 你哭什么呀?
甲 “老虎一死俺们就失业啦!”
乙 “失业啦?”
甲 “自从有了这只老虎,俺们这些人可就有了饭碗子啦。县里向上级打了报告要了专款,月月领工资,天天拿补助哇!每天上班就保护这只老虎哇。站累了坐着,坐累了蹲着,蹲累了跪着,跪累了躺着,躺累了趴着,趴累了拿大顶。”
乙 我看你们是吃饱了撑的?
甲 “现在我们正想找一只母老虎哇!”
乙 干吗呀?
甲 “结婚配对儿呀!”
乙 配对儿?
甲 (唱)“树上的老虎成双对儿。”
乙 老虎都上树啦!
甲 “树下的老虎有一堆。”
乙 哪儿那么些小老虎呀?
甲 “大老虎下了小老虎,小老虎再下小小老虎;我儿子接我的班儿,我的孙子接我儿子的班儿,我们子子孙孙是无有穷尽的。”
乙 一群懒汉!
甲 (把乙拴上)“走!”
乙 “哪里去!”
甲 “到县晨打官司。”
乙 “想俺武松,连虎都不怕,还怕见官!”
甲 “少说废话,你走吧。”
乙 “我打虎倒打出漏子来啦?我招谁惹谁啦?”
甲 (走一个圆场)“到了,待俺去击鼓。”
乙 去吧。
甲 “咚咚咚!”
乙 这鼓怎么这个味儿呀?
甲 “叫我给打漏啦!”
乙 谁叫你使那么大的劲来啦!您这县官该上场啦。
甲 我叫板你打家伙!“啊哈!(乙打家伙)(数板儿)”昨日,昨日我做了一个南柯梦,满头大汗心翻腾,左眼跳,右眼蹦,今天恐怕出事情,出事情。”(转身入座)“何人喊冤哪?”
乙 这是什么鸟叫哪?
甲 “你是何人哪?”
乙 “小人姓武名松。”
甲 “猎户因何状告于你?”
乙 “只因景阳冈猛虎伤人,被小人打死了!”
甲 “你待怎讲?”
乙 “被小人打死了!”
甲 “打死了?!”(抽搐)
乙 “老爷醒来!”
甲 “不要紧,我这有硝酸甘油。”
乙 “这老爷冠心病犯了!”
甲 ……(掏出药扔进嘴里)
乙 “我说老爷,你至于吗?”
甲 “嘟!胆大!胆大!胆大包天!天津包子!”
乙 咳!
甲 “你知道吗?这老虎是县里的摇钱树。”
乙 “县里也指着老虎活着呢。”
甲 “那是不假,上面年年给虎灾求济,灾民补助。以及防虎开销,添人进虎……”
乙 “添人进虎?”
甲 “虎多救济多。”
乙 “那添人呢?”
甲 “驯虎女郎。”
乙 “谁呀?”
甲 “潘金莲。”
乙 嗐!您瞧找这人儿。
甲 “再者说,老虎是我的聚宝盆,有了它,猎户给我送礼、上供,酒保送我兼职费。……”
乙 “那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呀?”
甲 “老爷我是景阳冈大酒店的名誉董事长。”
乙 这位是后台。
甲 (委屈)“这下全完啦……”(哭)“街役三班全体肃立。”
乙 干吗?
甲 “为了我们大家所依赖的老虎它老人家的不幸逝世默哀!”(把孝帽子戴在头上)
乙 这是什么德行啊!
甲 (嘴里哼着哀乐走到中间)(唱)“老虎今年六岁半,一生为县里作贡献,今天无辜被打死。,永远活在我心间。”
乙 嘿!他把哀乐填词啦。
甲 “武松你可知罪?”
乙 “小人何罪之有?”
甲 “你且听了!”
乙 “你说吧!”
甲 (唱西皮流水板)“武松你作事无道理,路过本县你破坏规矩,吃醉酒大胆闯禁区,把那虎爷置于死地,那老虎与我有情义,它、它、它……没有招你,没有惹你,没有吃你,没有伤你,没有害你,没有骂你,老实巴交死呀死得屈。现如今,猎户酒保齐来告你,他们的收入就成了问题,为了我县经济利益,你、你、你……你给我——头戴虎帽,腮插虎须,口安虎牙,身披虎皮,一件一件、一件一件、件件打扮齐,押上山去把老虎代替。你若是不依……”
乙 “怎么样啊?”
甲 “哼哼!你给我下个小老虎。”
乙 啊?
甲 “我就饶了你。”
乙 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