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素五美扶醉图②

　　【名称】清王素五美扶醉图
　　【类别】中国
　　【年代】清代
　　【文物原属】民间收藏
　　【文物现状】藏
　　【简介】
　　水墨，设淡色，纵176.8厘米，横93厘米。
　　相传在唐开元年间，唐玄宗去骊山讲武，回宫后患了疟疾，病情很重，虽经宫中太医多方诊治，但药石无效，一时乏术。一个多月过去了，病情依旧没有丝毫起色。一天晚上，唐玄宗正在昏昏沉沉之际，恍惚之间看见了两个鬼，这两个鬼一大一小，小鬼跛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它刚刚偷拿了的香囊和唐玄宗心爱的笛子，正准备绕出大殿逃跑，后面的大鬼头上戴着破帽子，脚下穿着破靴子，袒露着双臂，紧追不舍，终于擒住了小鬼，它抠出小鬼的眼珠子，将小鬼吃掉。玄宗问大鬼是什么人?大鬼说他生前是前来应试的陕西举子，叫钟馗，虽然高中榜首，但是因为相貌丑陋而被皇帝免去做状元的资格，结果在一怒之下，撞阶而死，死后被封为捉鬼大帝，发誓要为人间扫除妖孽。唐玄宗梦醒之后，病体竟然痊愈，于是他让当时著名的画工吴道子根据梦中所见的钟馗形象绘制成图画，悬挂在宫廷中以避不祥。此后，钟馗的故事便被不断地加以演绎，民间传说可谓是层出不穷。
　　在旧时的端午节，老百姓的家中多悬挂的画像，希望能够除邪避秽，保佑平安。在中国传统人物画当中，钟馗是画家们乐于表现的题材，许多人物画画家都有佳作传世。一般的钟馗形象都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多表现人物的正直与刚烈。而王素的这幅《五美扶醉图》(见图)中，钟馗的形象却与我们平常所见的大相径庭：这个偎红倚翠、醉眼乜斜、步履踉跄、一身官服、满脸醉意的酒鬼，难道会是以捉鬼斩妖闻名天下的捉鬼大帝?在一般表现钟馗的人物画作品中，钟馗的周围聚拢着的是五个面目狰狞的小鬼，它们或打伞，或执扇，或捧剑，正所谓“五鬼闹判”。而此画中“捉鬼大帝”的身边却围拢着五个千娇百媚的美女，只见她们二人前面打灯引路，小心回望；三人在后与钟馗扶偎相拥，百般柔顺。面对这样钟馗醉酒夜归的画面，我们不得不猜想作者的创作意图究竟是什么?
　　“五鬼”本来是传统风水理论当中最被注重的地理方位，后来逐渐演绎成为五种祸害的代名词，具体是哪五种祸害，历代说法不一。胡适曾经把“贫穷”、“疾病”、“愚昧”、“贪污”、“扰乱”称为旧中国的“五鬼”。该作左上方有王素录“吴山尊”杂诗一首，从文字中我们得知，这五个面貌娇好的女子分明是鬼的化身，由此看来，沉迷酒色的钟馗与往日打鬼的豪杰判若两人，这其间的寓意无须过多解释，它给观者留下深思、想像的空间。
　　这是一幅极具讽刺意味的佳作，一个捉鬼大帝竟然与鬼为伍，使作品有情感、有思想，于含蓄中见深沉。作品的笔墨技巧也是相当出色的，画中人物衣纹线条宛如行云流水，酣畅灵动。仕女面目刻画准确，表情生动自然；发髻也各自不同，造型细腻，作者有意把钟馗的身躯描绘得肥硕粗壮，近乎夸张，这副脑满肠肥的样子更点明主题，同时也与仕女们的婀娜灵巧形成鲜明的对比，既突出了钟馗作为画中主人的中心位置，又衬托出五个仕女在服侍钟馗行走时的小心翼翼的精神状态，从而揭示不同身份人物的心理状态。
　　(1791-1877)，字小梅，晚年号逊之。清代甘泉(今江苏扬州)人。幼年随鲍芥田学习绘画，他的人物画清朗娟秀，淡雅飘逸，大有华嵒笔意。人物画之外还兼擅花鸟、走兽、鱼虫。王素是历史上人物画大家，其作品不仅刻画人物精细，而且借景抒情，有强烈的“画外音”，能使观者在欣赏笔墨技法的同时体味出作品更深层的意义。
　　记得先生曾经给故居写过一副名联：“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骨三分。”，用它来评价王素的这幅作品，倒是颇为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