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黎②
1859年11月3日,达尔文的科学名著《物种起源》出版了。这一天,伦敦街头的几家书店门前,人声鼎沸,挤满了许多前来购买这本刚出版的新书的读者。初版的1250册新书,当天就被争购一空。
这本观点新奇、内容独特的著作一出版,立即在英国掀起轩然大波:有些人兴高采烈,拍手称赞;有些人恼羞成怒,暴跳如雷;更多的人则把它当成奇闻传说,到处宣扬。达尔文的剑桥大学老师、地质学家塞茨威克写信给达尔文说:“当我读着你的这本书时,感到痛苦多于快乐。书中有些部分使我觉得好笑,有些部分则使我忧愁。”他甚至还在杂志上发表不署名的文章,讽刺挖苦达尔文的学说是企图“用一串气泡做成一条坚固的绳索”。
一位美国地质学家则攻击达尔文的著作是“恶作剧”,一批教会首领对达尔文的著作更是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企图组织反进化论者群起而攻之。他们有人写匿名信威胁达尔文:“你是英国最危险的人!”“打倒达尔文!”一场大论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当时,进化论思想还没有普及,进化论者的队伍也不够壮大,在这场大论战中支持达尔文的人处于少数。为了有力地反击教会反动势力的围攻,捍卫进化论思想的纯洁性,达尔文是多么希望志同道合的战友的支持啊!于是,他给伦敦矿物学院地质学教授赫胥黎郑重地寄去一本自己的新作,请他谈谈对这本书的看法和评价。
赫胥黎以极大的兴趣,一口气读完了这本书。他认为,尽管书中的某些不甚重要的结论,还有待继续研究与探讨,但通篇而论,这部论著有着极宝贵的价值,是一本划时代的杰作,它必将引起一场科学思想的深刻革命。赫胥黎最后告诉达尔文,他将全力以赴地投入这场捍卫的科学思想的大论战中去。他在信中说:“为了自然选择的原理,我准备接受火刑,如果必要的话。”“我正在磨利的牙爪,以备来保卫这一高贵的著作。”赫胥黎并郑重地宣布:“我是达尔文的斗犬。”
1860年6月30日,关于进化论大论战的第一个回合,在牛津大学面对面地展开了。这是英国科学促进协会召开的辩论会。以赫胥黎、胡克等达尔文学说的坚决支持者为一方,以大主教威伯福士率领的一批教会人士和保守学者为另一方,摆开了论战的阵势。面对威伯福士之流的恶毒攻击和挑衅责难,赫胥黎镇定自若。当威伯福士以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地走下讲台时,赫胥黎从容不迫地走上了讲台。
他首先用平静、坚定、通俗易懂的语言,简要地宣传了进化论的内容,然后辛辣尖锐地批驳了大主教的一派胡言,回敬了他的无耻挑畔。他以激动而响亮的声音说道:“我要重复地断言,一个人有人猿为他的祖先,这并不是可羞耻的事。可羞耻的倒是这样一种人:他惯于信口雌黄,并且不满足于他自己活动范围里的那些令人怀疑的成就,还要粗暴地干涉他根本不理解的科学问题。所以他只能避开辩论的焦点,用花言巧语和诡辩的辞令来转移听众的注意力,企图煽动一部分人的宗教偏见来压制别人,这才是真正的羞耻啊!”
赫胥黎以雄辩的事实,富有逻辑性的论证,同大主教那种内容空洞、语无伦次的谩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听众们都为赫胥黎的精彩演讲热烈鼓掌。威伯福士脸色铁青,自知在这场辩论中败于赫胥黎,只得灰溜溜地退出了会场。
但是,战斗远没有结束。在为宣传进化论而进行的几十年的斗争中,赫胥黎一直站在斗争的最前线,充当捍卫真理的“斗犬”。人们高度评价赫胥黎坚持真理、捍卫和传播科学真理的崇高品格,说:“如果说进化论是达尔文的蛋,那么,孵化它的就是赫胥黎。”
他与理查德·欧文的科学辩论证明和的脑部解剖具有十分的相似性。有趣的是赫胥黎并不完全接受达尔文的理论 (例如gradualism), 相对于捍卫理论,他对专业科学精神更加推崇。
作为科普工作的倡导者,他创造了概念“”来形容他对宗教信仰的态度。
他还创造了概念'生源论', 这一理论是说一切细胞起源于其他物质也叫“自然发生”,就是说生命来自于无生命物质。
赫胥黎发表过150多篇科学论文,(如《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动物分类学导论》《非宗教家的宗教谈》《进化论与伦理学》等。)内容不仅包括动物学和古生物学,而且涉及地质学、人类学和植物学等方面。他对海洋动物的研究尤为著名,曾指出腔肠动物的内外两层的体壁相当于高等动物的内外两胚层。赫胥黎是达尔文学说的积极支持者。他竭力宣扬进化学说,与当时的宗教势力进行了激烈的斗争,并进一步发展了达尔文的思想,是最早提出人类起源问题的学者之一。1893年,他以68岁的高龄应友人邀请,到牛津大学作了一次著名的讲演,题为《演化论与伦理学》,主要讲述了有关演化中宇宙过程的自然力量与伦理过程中的人为力量相互激扬、相互制约、相互依存的根本问题。对于生物发生、生物进化作出了科学的解释,比达尔文的《物种起源》迈进了一大步。
中国近代启蒙思想家、翻译家严复(1853—1921年)译述了赫胥黎的部分著作,名曰《天演论》,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观点号召人们救亡图存,“与天争胜”,对当时思想界有很大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