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②

'' 是的，小人！
''冉文乐
' 我以为，余秋雨先生的精典散文中，除《道士塔》值得高中教材选取以外，还有一篇同样令人荡气回肠、令人深思。它便是《历史的暗角》。《历史的暗角》之所以能有如此的功效，主要在于它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大人物，小人。它这样诠释到：
'在中国历史上，有一大群非常重要的人物，肯定被我们历史学家忽视了。
'这群人物不是英雄豪杰，也未必是元凶巨恶。他们的社会地位可能极低，也可能很高。就文化程度论，他们可能是文盲，也可能学者。很难说他们是好人坏人，但由于他们的存在，许多鲜明的历史形象渐渐变得瘫软、迷顿、暴躁，许多简单的历史事件一一变得混沌、暖昧、肮脏，许多祥和的人际关系慢慢多得紧张、尴尬、凶险，许多响亮的历史命题逐个变得黯淡、紊乱、荒唐。他们起到了如此巨大的作用，但他们并没有明确的政治主张，他们的全部所作所为并没有留下清楚的行为印记，他们绝对不想负什么责，而且确实也无法让他们负责。他们是一团驱之不散又不见痕迹的腐蚀之气，他们是一堆飘忽不定的声音和眉眼。你终于愤怒了，聚集起万钧雷霆准备轰去，没想到这些声音和眉眼也与你在一起愤怒，你突然失去了轰击的对象。你不想不予理会，掉过头去，但这股腐蚀之气却又悠悠然地不泡如缕。
'我相信，历史上许多钢铸铁浇般的政治家、军事家最终悲怆辞世的时候最痛恨的不是自己明确的政敌和对手，而是曾经给自己很多腻耳的佳言和突变的脸色，最终还说不清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的那些人物。处于弥留之际的政治家和军事家死不瞑目，颤动的嘴唇艰难地吐出一个词汇：'小人
''不错，这就是小人。
'这段看是庸蚀的文字，似乎是概念，又似描写或者说明、议论''我认为这并不重要，它重要的是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小人。
'后来，他点名指姓骂了这么几类：恶妇型小人、乞丐型小人、流氓型小人以及文痞型小人。我认为这既是此文的成功之基，又是欠缺之处。今日故补其一类，令众诸者参考，假政治小人。
'有类人，他虽不见有恶、奴型小人的彻底恶气和追屁股精神，也不曾拥有流氓型小人的脸厚，同样没有文痞小人的文字功夫，但他拥有一份假政治，一份令人唾骂而自己全然不在意的伪政权。一点点而已。
'这种假政治之所假，是因为该人狗屁不懂。当别人出现了点小的失足或大意之时，他便会立言正词地站在他那一份假政治上大肆宣扬和批评别人，即使这种失足或大意就是自己当初的错误，他也会毫不脸红地喝斥，即使这种失足或大意根本毫无影响，他也会装模做样地云云而谈。他违心地说：'我最痛恨这种事情的发生，它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影响
'更有一些甚者，他会给这种小小的失足与大意大加夸张，把自己的裁决见人炫耀不止。声称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是站在大众的利益上而为之。
'最可恶的小人不仅他具有要脸厚装正义的本领，他还会卖弄关子。
'当他的下属或平民求他时，他会绘声绘色地给你讲些似理非理的理由，他会找尽量多的麻烦，他会一会儿是上厕所拉屎撒尿，一会儿倒水洗茶杯等等。总之，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拉长你求他的时间，本来一分钟、一笔就能解决的问题，他会给你讲一大堆道理，他会惜字如金，他会东屋窜西屋，南办公室窜北办公室，他会先让你先去找某某人先开张纸条，再来找他，他会说今日没时间，明日再来，然而他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等你明日来时，记忆力好的他就会早逃之夭夭；记忆力差的，他就会让你明日复明日，尽量使明日多又多''
'这就是那些站在一小块的权利磨盘上，敲打着辛辛苦苦、勤勤恳恳黄牛似的麻木磨夫。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只不过也是一条别人的黄牛而已，只不过也是一条令人唾骂的蠢牛。他不会认清自己的人生，他不懂得人生的意义，他更不懂何为人。自然他不会具有人性，完全只不过大多是投胎，原本该做畜牲的，错投了而已。既然如此，这种表面是人而内心却是一种畜牲的小人，我们又何必去与之计较呢？
'突然想起写《吝啬鬼》的莫里哀。他从来没有想地要根治人类身上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吝啬这个老毛病，但他在剧场里却把吝啬解剖得那么透彻、那么辛辣、那么具体。原因是，他深知这种人类的恶习是不会在短暂的时间和有限的空间条件内能改变或解决的。他全没有这样做，我想，我们对待小人们，也应该与之同类，因为小人其实比吝啬鬼更麻木、更深入。我们全没有花如此大的周折与之浪费大好光阴，他再怎样表演的充分，也只不过是一个单位面积的磨盘上一小丑而已，其实，他只是人们取宠的玩物而已。俗话说：'小人得志，便猖狂'也许就是如此。
'当我们的内心为之稍有不平静的波纹荡起，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笑笑罢了。
'是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