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衬人②

　　自然主义派领袖左拉（1840-1902）在有生的62年中创作极丰，除了花25年时间（28-53岁）完成的包含20部长篇的巨著《鲁贡玛卡一家人的自然史和社会史》之外，他还有大量的中短篇小说存世。其关于自然主义文学理论的著作开创了自然主义先河，对19世纪后期法国文学创作起到了极大的影响。同时其作品深深影响了我们的作家巴金的创作。

　　短篇小说《陪衬人》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在资本主义盛行的社会里，一切都可以变为商业的形式贴上标签加以买卖，小说开头便这样写道：'在巴黎，一切都能出卖：愚笨的姑娘和伶俐的女郎，谎言和真理，泪水和微笑。'接着主人公杜朗多便出场，他是个以工业起家的百万富翁，但在后来的商业发展中也显现出独特的才华。因为他有天突然想到了既然一切可以用来做生意，那么卖'丑'也可以算是一门赚钱的行当。正如'红花需要绿叶来衬托'这个道理，每个女人走出去，总是希望自己能光彩夺目，优点显现，那么找些丑点的女人用来出租，一定会受太太小姐们、尤其是那些本身并不出众的太太小姐的欢迎。

　　说干就干，杜郎多经过一番精心策划，向外打出广告，说本处有一饰物，能使夫人佩带如何更显魅力而不露造作痕迹，其自然极功效有别于传统一切化妆品及饰物等等，云云。果然到到第二天，生意就红火起来，每个登门的顾客在经过挑选及营业员巧舌的鼓动之后，都称心如意地带走了自己的'陪衬人'，并且在以后的日子定向挂钩，生意稳定的同时，蒸蒸日上。

　　这行也有苦恼，有的顾客生得丑，甚至比杜郎多所雇佣的丑女还要丑；还有就是有的'陪衬人'出于自尊心的折磨，而总是干不长，导致后来顾客盈门，而丑女难以为继等等。小说在给我们交代了这样一个背景故事之后便告结束。

　　此种类似诙谐滑稽的故事及笔法，使我们想起同样笔法犀利的短篇大师契诃夫。只不过后者往往以平实更贴近环境的叙述揭露出时代的黑暗及沉重。左拉的这篇却以浪漫的笔调向我们展示了资本主义的唯利是图，所有一切的情，在赤裸裸的金钱社会面前的苍白和毫不重要。'陪衬人'在那样无情的时代下产生，既似匪夷所思，又似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