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台发绣,一首古老而年青的歌。
“发绣一枝花,天下谁不夸,巧手拈秀发,银针飞彩霞……”词曲家这样吟唱发绣。
发绣,运用头发绣制的绣品。头发具有特殊性能,坚韧光滑,色泽经久不褪。发绣以发代线,利用头发黑、白,灰、黄和棕的自然色泽,以及细、柔、光、滑的特性,用接针、切针、缠针和滚针等不同针法刺绣。发绣白地黑线,适宜绣制摹线(白描)人物,山水和建筑物等,人物一般背景较少。以质朴素净取胜,绣品针迹细密,色彩柔和,风格独特。
在古老而绚丽的中国刺绣史上,发绣有着神奇而独特的地位。史料考证,迄今为止发现的最早发绣是,现存于英国伦敦博物馆所藏的《东方塑像》,相传为南宋皇帝赵构之妃刘安所绣;早期发现的发绣还有,日本正仓院所藏《弥勒佛》像,出自明代韩希孟之手:《唐宋元明名画大观》影印本中的《滕王阁图》和《黄鹤楼图》系明代夏明远的两件发绣;上海博物馆收藏的明代嘉靖年间《倚琴伫月图》,以及成都文殊院藏有清代道光五年陕西总督杨延春之女的《水月观音》等,均为传世珍品,被后人誉为“细若纹睫,侔于鬼工”的神来之作。
唐代佛教鼎盛时期,虔诚信女开始用自己的纤发,在丝绢上绣成如来佛、观音菩萨像,朝夕顶礼膜拜,这便是发绣的源头。到元末明初,发绣突破了宗教题材,表现内容不再囿于人物肖像,艺术手法推陈出新,画绣结合,催生出一件件传世佳作。而到晚清年间,这一艺术奇葩竟衰落近乎湮灭,人们只能从博物馆的珍藏中依稀窥见她往昔的风姿。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沉睡已久的的发绣绝艺在江苏东台奇迹般地复苏,几世绝响的古老艺术重新焕发了青春。
东台成为发绣艺术新的发祥地绝非偶然。发绣在东台地区的记载,最早见诸于清康熙年间(1662—1722年)孔尚任的《西团游记》,文中载:东台附近的西团镇(古属东台场)晾网寺里藏有发绣观音佛像,被推为发绣珍品。追根溯源,元末明初,农民领袖张士诚兵败苏州,不少身怀绝技的苏州手工艺人流落里下河地区,带来了精湛的江南工艺美术。历史有着惊人的重复,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场史无前例的政治运动驱使大批苏南居民下放农村,许多艺人、画师、绣女来到东台……于是,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东台着力挖掘艺术宝库,抢救文化遗产,新一代发绣应运而生。吴雷是苏州籍工艺师,他通过曾在东台落脚的苏州刺绣研究所创始人高伯瑜先生,请来了他的弟子、现代著名刺绣大师顾文霞女士作技术指导,在众多画师、绣女的共同努力下,用数月之久,东台的第一幅发绣品《秋风纨扇图》终于诞生了。以此为起点,发绣这个古老而神秘的艺术绽放异彩,东台也伴随着发绣艺术而名扬海内外。
“中国发绣作为一种东方艺术商品,走向了市场,面对的同样是激烈的竞争。”东台发绣艺人道出这番肺腑之言。
而今,发绣这一古老的东方艺术,在东台又开辟了新纪元。他们改墨绣为彩绣,融画绣一体,变双钩为晕色,开发出双面发绣和双面异色绣。
我们没有欣赏到发绣珍品《清明上河图》原件的神韵,因为它早就在香港一家拍卖行拍出,但从保存的资料中仍可一睹它的风采。发绣女工以发为笔,摹写了张择端的画意,著名书画家谢稚柳的题词“发绣清明上河图”和武中奇的书联“丹青染尽清明胜,素手神传风俗情”为之增色。这幅发绣装裱后,全长9.98米,为当时世界之最,名品、绝艺的孤本,成为海内收藏界追逐的目标。不久前,一幅全长13.2米的《姑苏繁华图》长卷发绣又改写了这一记录。这幅被列为中国画十大名品之一的长卷,以浓墨重彩写尽康乾盛世古城苏州的繁华,绣有各色人物4600余人、各式房屋建筑2140栋、各种桥梁40余座、各种客货船号及竹筏300余只、各种商号招牌300余块等,被称为历史巨作。近年来,东台先后绣制出《长江三峡全景图》、《八十七神仙图》等一大批发绣长卷。
生产与经营并举,高档与低档兼具,已成为东台发绣业走出国门的必由之路。在市场营销上,他们追求市场需求策略,中低档价格适当下调,让发绣走入寻常百姓家;高特档仍精选名人肖像和名师画作,注意整体装裱、装帧,让发绣迈向艺术圣殿。目前,东台从事发绣工艺设计、配色、勾绷、刺绣和装裱等的技艺人员逾7000人,其中青年绣女占绝大多数,还有很大比重的为下岗再就业职工。全市拥有发绣专业公司1个,专业厂家20多家,发绣工艺点300多处,市内发绣经销门市40多个,年产值超过一亿元。台湾和东京等地都设有销售窗口,中国发绣已传遍五大洲100多个国家和地区。
东台“中国发绣”已获得国内大奖数十个,在国际博览会和民间艺术博览会中也屡获殊荣,引起了高层领导的特别关注。时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宋平、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叶飞、姬鹏飞、陈丕显,国家文化部长孙家正,前江苏省省委书记韩培信、省长顾秀莲等领导多次视察给予了较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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