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洛尼亚·德尔萨克拉门托城的古城区②
一、令人垂涎的奖赏:拉普拉塔河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为夺取对这条河的控制权而争斗了近一个世纪。沿巴拉那河和乌拉圭河航行几千公里后就到了拉普拉塔河河口,来自玻利维亚的宝石和兽皮,以及秘鲁的贵重金属,都通过这个河口运往欧洲。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也通过这条航线将货物从相反的方向运往--通常是走私--南美洲腹地。人们一般都认为,第一个驶入拉普拉塔河的西班牙航海家是1516年到来的胡安·迪亚斯·德索莱斯。之后,来自西班牙、英国、法国和荷兰的掠私船和海盗冒险也进入河口。这些人把牲畜放养在不知名的土地上,希望它们迅速繁殖,将来好大发横财。但当时葡萄牙人正试图把自己的地盘扩展到巴西南部,因而不久就与这些冒险家发生了冲突。1680年,葡萄牙摄政王堂·佩德罗命令兴建萨克拉门托移民镇。但是这一举动引起了西班牙人的不快。就在同一年,这个新建的小镇落到了西班牙人手中,尽管若阿纳·加尔旺在她奉命保卫要塞的丈夫去世之后,曾指挥军队英勇抵抗。此后,萨克拉门托由于和约和战争而数次易手,几乎每一次都遭到毁坏,然后又得以重建。直到18世纪上半叶,葡萄牙总督安东尼诺·德瓦斯康塞洛斯才有幸单独统治这个小镇达27年之久。在这段时期(1722-1749),镇上建起了不少精美的民用和军用建筑,使小镇增色生辉(这些建筑中幸存的部分至今仍令人仰慕不已)。萨克拉门托也步入了文化和商业的鼎盛时期,镇上的居民比西班牙人在1726年前后兴建的蒙得维的亚市的居民还多一倍。
二、“不要篡改历史”:在60年代初,几名关心乌拉圭历史的热心人说服政府和镇委员会为保存老城区提供所需的财政和物质援助。一些房主也同意卖掉他们的房子。修复工作就这样开始了。1991年1月,一队考古学家找到了瓦斯康塞洛斯总督的宫殿所在的确切位置。这一发现和人们以后在遗址上所开展的工作,促使乌拉圭在蒙得维的亚建立了它的第一个历史考古学研究室。在国家遗产部工作的人类学家暨历史学家内尔西斯·赞贝尔托格莱里斯反对一切重建计划。她认为应该让那些古老的石头呆在原处。我们不能篡改历史,除非是为了更好地展现历史。夹在堡垒遗迹和现代化城市间的老城区包括以前葡萄牙人修建的小镇新桑蒂西莫·萨克拉门托。城中占地16公顷的建筑物风格各异,布局也很奇特。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地的许多城镇都采用规整的棋盘式布局,但这个要塞的布局方式却是犬牙交错的。这由当地的地形所决定,而且也有助于挡风,因为拉普拉塔河上时常狂风大作。市长广场正对着拉普拉塔河。本世纪初,在广场上种植了五棵王棕和两棵雪松。广场上的公共花园和保存完好的宅邸使这里仍具有早期的田园风光。广场上的第180号建筑是葡萄牙博物馆。这幢普通的厚石墙房子里陈列着瓷砖、巴西花梨木(一种贵重的南美木材)家俱、服饰和厨房用具,无一不表明萨克拉门托镇同葡萄牙王国渊源已久。距此一箭之遥,一条名为叹息街的小路沿着缓坡一直通向河口。雨水落在凹凸不平的卵石路面上,顺着路中央的排水沟流走了,路两旁是18世纪初的农舍。西班牙博物馆距镇中心较远,那里陈列着这个镇上与西班牙有关的展览品和文件。镇上七个博物馆中,市政博物馆也许算得上是最有趣的一个。这里曾是爱尔兰海军上将威廉·布朗的宅邸,他是乌拉圭独立战争中的英雄。这家博物馆收集了有关该镇历史的最全面的陈列品。这里展示着用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撰写的50000多页文件,殖民时期的各种家俱、炮弹和动物标本,还有一些恰卢亚印第安人使用过的用具和武器。他们曾在这个地区狩猎、采集食物,后来遭到殖民者的屠杀和驱散。
三、总督的宫殿:圣礼教堂是乌拉圭最古老的教堂。自从17世纪末修建以来,曾多次被毁。最严重的一次损坏发生在1823年,当时装炸药的圣器室爆炸了。虽然经过修复,教堂还是失去了原有建筑的统一风格。但教堂中殿保留着一些让人赞叹的艺术品,其中有一幅16世纪的圣坛背壁装饰画,一幅17世纪的圣家庭画和一尊用巴拉圭桃花心木雕刻的阿西西的圣方济各塑像。教堂唯一幸存的部分是它修建于1695年的廊柱。就在这座教堂和市长广场中间,考古学家成功地确定了葡萄牙总督瓦斯康塞洛斯宫殿的确切地址。宫殿本身早已荡然无存。但考古学家勘校了不少殖民时期的市政规划图,从而得以确定了外墙的位置,并在1000平方米的地面上重现了宫殿每一面墙和隔墙的布局。虽然人们已经对萨克拉门托镇进行了广泛的研究和挖掘,但这个古老的小镇仍没有泄露自己动荡历史中的全部秘密,有许多谜还有待考古学家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