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州戏:又名鬼仔戏,是民间艺人不断吸收、改造、发展而形成的一个新剧种。由一名艺人表演,集唱、做、吹、打于一身。木偶表演的全部道具,用一担木偶箱则可全部装下。逢年过节或农闲时,木偶艺人便肩挑着木偶箱,走村串巷,利用村中屋旁的空地或在屋厅中央,摆放一张方桌,则可以架设成为木偶表演舞台。高州木偶戏以杖头木偶为主,附加布袋木偶。木偶造型十分精巧,它用坚韧的木料加工成型后,采用变形夸张的手法,进行彩绘、装潢,使之形神兼备,栩栩如生。木偶艺人不仅能使木偶的头部、手臂、肘、腕、指和腰腿伸曲灵活自如,还可令其眼、口张合生动逼真。表演时,可以令木偶开合扇子、穿衣、戴帽、斟酒、拿书、写字、开弓射箭等动作,一举一动,准确自然。而且,木偶的操作、唱腔对白、锣鼓敲打等全套表演艺术,均由一个艺人完成。艺人熟练的操作技巧,明快的曲艺唱腔,激昂的锣鼓点击,令人赞叹不绝。高州单人木偶表演,多次被选送到北京演出,并获得奖励。1987年,木偶艺人梁东兴、朱兆庚同时应邀参加广东省首届民间艺术欢乐节演出,引起全场轰动,欲罢不能,结果一连演了20多场。
高州木偶戏在单人木偶的基础上,又发展有四人班和八人班,也称中班及大班,单人木偶则称为小班。全市木偶班共有150多班,木偶艺人达500多人
被誉为“百年古傀儡,时代新经典”的具有400多年历史的高州木偶戏,今年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高州单人木偶曾赴法国、德国、港澳等地演出,备受欢迎。高州木偶戏从历史学、社会学、民俗学、美学、戏剧等方面,都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近年来高州市委、市政府在传承、抢救这个传统艺术剧目中也做了大量实际工作。
【历史沿革】
据高州府清道光县志载:“尺布蒙头号女巫,摇铃挝鼓唱偶于”、“元宵节期,觐光者于门外沙洲搭棚弄傀,以润饰太平” 。“唱偶”指的是木偶腔,“弄傀”则直接就是演木偶戏。至今,高州“年例”(即社日)还保留这一传统。每年农历正月、二月间的“年例”期,各地都要上演木偶戏,村落间锣鼓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
新中国成立后,高州木偶戏引起政府的重视。茂名县(即今高州)于一九五四年成立了木偶戏剧团,组织木偶戏老艺人整理传统剧目,并开展拜师授徒,培养木偶戏新人。一九五七年十月,老艺人吴德文赴北京参加全国民间艺术汇演,演出《白蛇传》获优秀奖,使高州木偶戏获得较大发展,文化部门还设有专人管理木偶戏演出。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高州木偶戏进入了鼎盛时期,木偶戏班发展到两千多班,年演出一万多场,成为广东演出单位中演出剧种最多的文艺团体,盛极一时。日本、德国木偶戏剧家先后来到高州观摩、交流木偶戏艺术,香港海燕唱片公司专程到高州录制木偶剧团演出的《芙蓉仙子》、《猪八戒招亲》两剧的录音,在港澳地区和东南亚发行,木偶戏艺人梁东兴还应德国有关部门邀请,远赴德国慕尼黑、不来梅等市演出。
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高州木偶戏独领风骚的辉煌已一去不复返,面临着严峻的生存压力。为了传承这一艺术精品,高州文化部门整合优势资源,木偶戏班由全盛时期的二千多班精编为二百多班,加大扶持和指导的力度,确定“木偶真人化”的发展目标,多渠道开辟演出市场,让高州木偶戏走上了良性发展轨道,重放异彩。
一九九七年,高州被命名为广东民族民间艺术(木偶)之乡,二00三年又被国家文化部命名为中国民族民间艺术(木偶)之乡。今年,高州木偶戏更被定为首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推荐项目。
【表演程序】
木偶戏按人数多少可分为大中小班,十人以上的为大班,几人的为中班,一人的为小班,其中小班一人演一台戏,舞、唱、念、敲、打全都是“一脚踢”,样样皆能。
演出时,艺人舞弄木偶并以本地方言说唱,剧目古装现代兼而有之,其表演通俗易懂、亦庄亦谐、独特新颖,令人叹为观止。
【艺术价值】
高州木偶戏的艺术价值主要是保持了传统,同时能够结合很多现代的流派。高州木偶造型漂亮,故事美丽,演绎比较清楚。”
【高州木偶戏的现状】
危机:
高州木偶戏现在面临生存危机和失传的危险。社会转型,强势经济冲击,文化多元化,青年人娱乐取向转变,观众剧减使高州木偶戏生存发生危机,木偶艺术后继乏人,一些著名木偶艺人后代不愿继承衣钵,社会上也难找人传承,高州木偶戏确实面临着消亡的危险。
保护:
从政策上去保护,其中包括向国家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地方的保护是有目标地加大文化产业的投入,从管理和艺术的发掘、发展、保存方面设立专门的机构,比如说有木偶协会,还有成立了高州木偶粤剧团这样的专业性团体,都是为了保护和发展高州木偶戏。
国家非常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2006年5月20日,高州木偶戏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高州木偶戏,乡村人多习惯称之为“鬼戏”,“鬼仔戏”,据说是因“琢木为偶”而得名。最早相传是明朝万历年间从福建传来,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这样一种有着深厚历史文化特色的民间传统艺术,发展至今日,为何却受冷落不被关注?当年“锣鼓咚咚响,鬼仔闪闪亮;台下人头涌,陶醉一大片” 的热闹场景为何一去不复返?对于这种有着浓重乡土特色的民间艺术,在现今的市场经济迅猛发展娱乐方式多元化的冲击下能否还找到它的出路,如何才能让它存在得更有价值意义?为了探讨这些问题,也为了能够更好地保护我们国家的非物质传统文化,让更多的民间艺术得以流传发展,我们小组成员专门利用寒假时间实地探访了高州的乡村木偶戏班,对一些从事木偶戏的民间艺人进行了专门调访,从而了解高州现存木偶戏的现状与发展,并对此提出我们意见。
二、高州乡村木偶戏的现状
听老一辈的高州村民说,早在二三十年前,逢年过节或者婚庆嫁娶村民们都会请一个木偶戏班来表演助兴,那时的高州木偶戏很热,单是木偶戏班就有两千多个,一年演出算下来足有一万多场。几十年前高州木偶戏凭着漂亮的造型、独有的高州唱腔赢得了广大村民的喜爱,那么在电视早已普及各家各户、甚至电脑网络日益大众落户、文化市场消费多元化的今天,高州乡村木偶戏的生存现状会是如何的呢?
1.听众无几戏孤演
现今逢年过节,尤其是每年正月、二月份的高州各地年例,依旧可以听到村落间木偶戏班的锣鼓咚咚响、富有高州唱腔特色的木偶戏唱曲。只是在那“鬼头”攒动的戏棚外围,听者却寥寥无几。在极为少数的观者当中,大概只有两类,老人和小孩。如今能专门搬着凳子早早坐在戏棚外等着戏班开戏的老人也为数甚少了,而能坚持完整地听完一场戏的人更是几乎为零。问到那些来看戏的老人,他们都说爱听这“鬼戏”,如果仔细听一下还是有味道的,只是只能出来一会儿听一下就得回家去了,因为家里可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另一类给这安静的戏棚外围带来灵气笑声的观者则是小孩了,但爱闹爱玩的小孩们不是来听戏的,而是觉得这些“公仔头”好玩,“贪爽”而来的。在我们探访的木偶戏班表演中,发现小孩子们都是只围着戏棚和众伙伴打闹、玩耍,或者玩弄着那些他们够得着的木偶。青年一辈和中年人都只是经过而不瞧,偶尔会有人停下脚步听一听又走了。
对于观众的多少,唱木偶戏的艺人好像也并不甚为在意,有人无人看表演他们都会依旧唱下去,他们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表演场景,请方邀他们过来表演,他们负责把应该唱的几本戏唱完就是了。请方更是说到,他们邀艺人来演木偶戏,是演给“菩萨”看的。我们留意到,乡村的木偶戏棚大多是搭在庙宇门前,如果是街道办邀请来的,也会在戏棚前方设一几案,摆上香炉供品。问到中年一辈为什么不去看木偶戏,他们大多的回答都是没这份空闲,况且家里有电视,谁还会想去看这些“鬼儿戏”。 如果逢年例时节,村里请了粤剧戏班的话,木偶戏真的就只能在和日下、昏光中和远处的闹声里孤独地上演。
2.继者无人戏难续
中国民间的确存在着很多优良的传统民间文艺,过去它们都曾有过很辉煌的很受欢迎的时期,但是在信息技术发展的今天,年轻一辈都去学习新技术新知识去了,中老年人也只在家享受这经济发展带来的新潮流,于是传统的民间艺术再无新人问津,因而大多都面临着消殆之危。高州的木偶戏同样如此,同样面临着继者无人的局面。
调查中我们访问到了家住高州山美的木偶戏艺人曾庆辉,曾伯现年已经六十多岁了,有着三十多年木偶戏表演经验,他以前所在的班子曾经被邀请到德国演出。这件事一直是民间木偶戏的荣誉。作为具有高州一大民间传统特色的木偶戏,曾庆辉说市文化馆领导也非常重视,还交待各个戏班要把此项文化事业发扬光大。但是尽管官方的支持也难以恢复木偶戏昔日的辉煌。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现在已经没有年轻人愿意学习这门艺术了。曾伯有一个徒弟,叫薛东,三十出头,曾伯说他是目前高州木偶戏班最年轻的艺人了。当我们问到薛东为什么想学这门艺术时,他的回答是只是“贪爽”。或许薛东的回答过于简单了,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我们发现目前就连能像薛东这样因为“贪爽”而去学木偶戏的年轻人也绝无仅有了,木偶戏表演梯队目前可以说是断层了的。
3.乡村戏班内容流俗戏难热
高州木偶戏目前比较正统出名的是高州木偶粤剧团,该团曾多次赴全国各地乃至国外演出,其表演也得到各方的盛赞。但是在各地村落的中小戏班的表演就没有大戏团的正统规范精彩了。正统的戏剧团的木偶戏表演娴熟的艺人可以边敲打锣钹边手脚并用地舞弄木偶,还可以令木偶开合扇子、穿衣、戴帽、斟酒、拿书、写字、开弓射箭等动作,一举一动,准确自然。而据我们调查了乡村戏班的木偶表演,他们大致四个人一个班,表演任务分为唱戏、敲打乐器,其中敲锣钹、木梆的人可轮番换,不过同样承担着戏角演唱,也就是其可边敲边唱,这也就减轻了角色分担。但是由于他们分演生、旦、净、丑并没有固定人员来唱,本来是这个艺人唱生戏的,可当该艺人累了的时候可换另一艺人接着唱生戏,这就使得角色声音容易让人混淆,有点错乱的感觉。而且在我们的探班中发现,乡村木偶戏班的表演主要只是唱、敲和简单舞弄一下木偶,至于像正统的剧团的精彩神似动作如拿书、写字、斟酒等等倒没有。另外,乡村戏班中班表演大多是没有固定唱本的,用一艺人的话来说是“肚爆”出来的,即是他们只用记住这个故事的大概梗概,具体线索、唱法自己连串起来顺口即可,为了图吉利或者符合当地村民口味,可以随时加入当地的地名、景点等等,唱词也很为随意,主要押韵上口就可。这样的表演唱法从某方面来说是迎合了当地村民的口味,方言的对白表达也搞笑有趣。但是我们发现,这样的表演其中的艺术含量真的不高,内容大多是状元佳人的流俗故事,文辞缺乏雅致性,又由于随意更改地名等容易使历史事件不符合真实。现在的年青人都懂得基本的历史常识,木偶戏不吸引他们也主要是因为他们认为听村中的木偶戏只是娱乐笑一下,但是难以学到想了解的传统历史东西。况且现在休闲方式正多元化发展,人们的娱乐方式也随之而转变,如果把木偶戏当作他们的娱乐方式的话还难以满足人们的要求。
三、高州乡村木偶戏的发展出路
高州木偶戏经过四百年的发展,的确沉淀了不少民间传统艺术精华,只是在遥遥路途踏来中不经意地切入到了现代化的场景。世界不断地出奇出新,人们的眼角视界也不断地提升,无以抗拒的市场大潮洗礼下,高州木偶戏的发展出路又会是如何呢?
1.政策保护不可缺少
自从1997年高州木偶戏获得省领导重视,并且高州被命名为广东民族民间艺术(木偶)之乡以来,到03年获得中国民族民间艺术(木偶)之乡之称,06年更是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政府部门都积极地采取了相应保护措施,比如成立了木偶协会,还有像高州木偶粤剧团的专门团体,文化局领导也极力提倡要把木偶戏班优良传统发扬光大。
高州政府部门目前措施旨在以木偶粤剧团做龙头,藉此来带动乡村的木偶戏班,但是我们经过调查了解到,对于乡村木偶戏班,政府部门的重视程度、实质性的人文关怀仍是欠缺。高州全市现在木偶戏班还有150多班,木偶艺人500多人,多数属于乡村戏班。他们的表演时节现在一般只是在庙宇的诞辰,菩萨开光、冬至和各地年例期间,平时演出唱一本戏大概是100块左右,如果是年例期间还可收到180左右一本戏。除了这些节日,其他时间大多是在家里种田种地。目前乡村木偶戏班的艺人表演大多只是为了生计问题而表演,至于如何改进,如何获得更多的听众这些想法他们倒没怎么考虑过,用其中一个艺人的话来说,“就是为了两餐”。如果乡村戏班的木偶戏艺人连饭碗问题也难以保障,那么提高艺术质量又谈何说起。
如果政府部门能在每月给予从事乡村木偶戏演出的艺人一定的保障金,对乡村艺人多点人文关怀,经常搞一些木偶戏艺人经验交流活动,或许这样才更能促进乡村木偶戏的发展。
2.乡村戏班艺术要与时俱进,推陈出新
其实,相对于高州市木偶粤剧团以木偶形式表演的粤剧来说,乡村的木偶戏班的木偶戏才是更为直接地传承了高州木偶戏独特古朴的唱腔和形式。但是由于这十几年来,娱乐方式多元化,观众锐减,乡村木偶戏班从以前的“娱神娱人”到今天只能“娱神”了。加之生活保障不稳,表演艺人也无心思去迎着时代要求去改进表演艺术,大致是“有表演就去,唱完就算”的表演态度,因而乡村木偶戏班发展至今,艺术含量已没有从前的高。
而在种情况下乡村木偶戏依然能够存在主要是因为长久以来乡村人已经形成习惯逢节用木偶戏来助兴,人不看没关系,“菩萨”可是要看的。正由于高州乡村人的这种“敬神”心理,加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请一个戏班唱几本戏每家每户集资一点也不是问题,因而乡村木偶戏得以在日益消淡中狭路生存。但如果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木偶戏班如果不注重艺术升华,自我改良,主动寻求更好的出路,在未来多元文化的分薄下,乡村木偶戏班真的难以继续生存发展了,加之现在继承乏人,其生存之机更是岌岌可危了。
3.力创“时代新经典”
说起木偶,小孩子们都知道那个说了谎鼻子会变长的皮诺曹,但是在高州乃至全国木偶戏班表演的木偶戏中就难以找到一个让小孩子印象深刻的木偶形象,或许高州木偶戏班可以尝试在创作经典的木偶形象下功夫,在新时代下创作一些脍炙人口的形象经典。很多时候对于小孩子来说,角色是否真的存在仿佛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的是这些角色能否得到他们的喜爱。
要创作出经典形象得首先在戏本下功夫,这就需要青年一代能够积极投入到木偶戏的戏本创作中了,也算是为家乡文化传承献一份力吧。
四、高州乡村木偶戏的前景展望
高州木偶戏曾经有过辉煌的日子,曾经有过鼎盛时期,但是时代总是发展前进的,倘若总在原地转圈,必然难以适应潮流市场。当多元化已经成为一个时代不可逆转的潮流时,木偶戏的发展无法回避市场。高州木偶戏要在建好本位根据地的同时,把握住特色,不断完善自我,开拓演出市场,才能在信息冲击下更好继续立足。
五、结语
我们小组这通过本次对高州市乡村木偶戏的实地调查与访问,了解了乡村木偶戏在当前的生存状况,最终形成上述报告,力图为国家解决传统文化保存问题贡献一份微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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