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八大怪②

俗语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风俗是当地泥土呼吸的气息,又是乡风轻絮的声音。各地风俗不同,究必有渊源。中华的根扎在黄土地,关中地区几千年来承袭下的民俗,最著名的就是关中八大怪,看似古怪,却怪的有味,怪的沧桑,忠实地反映出关中风情。这八怪是岁月在秦地遗留的痕迹,本源早被历史长河扬的风沙湮没。如今,我只能勾勒一些模糊的印象,期望有人挖掘出宝藏。
当我捉笔去触摸秦人秦风时,总有一位老人浮现心头,他穿着对襟黑袄,蹲在历史的树荫中,叼着旱烟锅,憨憨地笑着,眼睛里是千年的阳光。直到我写完,他才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将烟袋别在腰带上,背着手吼着秦腔,转过一个黄土坡消失了。
由于说法不一,关中八大怪没有明确的内容,下面是其中一种版本:





关中八大怪-第一怪:凳子不坐蹲起来



这一怪独步天下,关中人的蹲景是地球上的绝版。
关中人把蹲叫圪蹴,历史可以追溯到遥远的春秋时期。关中人喜欢蹲是从古文的坐演变而来的。古人坐的本意就是跪,将膝盖并直端坐于席上,屁股的重量全压在双脚后跟上。《史记》中写荆轲刺秦王,始皇帝就是席地而坐才无法拔剑,逃避中又忘记拔剑,只好绕拄周旋。晋朝有个身无长物的典故,说的也是席地而坐的风俗。此风尚的转变应在晋以后,关中地区基本保持了坐的本意,只是姿势稍有改变,膝盖不着地了,大腿压在小腿肚子上,就变成为蹲姿,于是乎想蹲就蹲,此风尚也就世袭了下来。
蹲是讲功夫的,只有长年累月的历练,才能长蹲而心静气闲,不累不乏。如今在西安的背街小巷偶尔还能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堆老少爷们蹲着围在一起下棋,几个小时过去了都不挪窝。也有蹲着闲谝、打扑克、吸烟的,只是这样的蹲景越来越少了。
要看关中蹲景,还是去西安周边的农村。在我的记忆里留着一幅图画,两个老头在路上不期而遇,寒暄几句之后,俩人就蹲在路边,抽着旱烟,拣块石子纵横画六道,用树叶碎石子玩起来了。他们玩的游戏叫丢方,又叫狼吃娃。陕西民间的一些东西你很难探求其源头,这种有攻守、谋略、斗智的游戏,它流传的时间也许比围棋还早。只是这种草根小游戏难登大雅,慢慢可能被淘汰。但是,那个黄昏,那两个老头不吃不喝蹲到夕阳坠落,背影模糊。最近下班走路回家,见到两个中年人蹲在路旁玩丢方,用烟蒂冰棍棒做棋子玩得很投入。在城市里见到这样的场面,让人不由得停下匆匆的脚步。
农村最常见的蹲景是吃饭、开会、过红白(婚嫁、丧葬)喜事。关中农村的男人,都爱端着大老碗蹲在一起吃饭闲谝。这主要是过去信息闭塞,妇女们可以拿着针头线脑串门走户,找贴心的姐妹嚼舌根,顺便也装回各种新闻。男人们自认尊贵,也不方便闲逛掀谁家门帘。于是,他们就爱聚到村头、老庙、碾盘前,像南山猴子般蹲一顺顺,搞外交娱乐活动。听父亲讲我们这里的一个老地主,每天也是按时圪蹴在祠堂屋檐下,吃着和穷人差不多的饭菜,老地主唯一奢侈的时候是过寿,让娃端一碟炒鸡蛋就算是佳肴珍馐了。父亲说老地主家有万贯,却吝啬无比,晚上还用苞谷秆照亮,舍不得点青油灯,那时候的庄稼人更贫寒。
关中人爱说站着累,坐着窝,圪蹴休息最受活。爱蹲是关中一怪,这里面有传统,有习惯,更有落后贫穷的历史因素。

关中八大怪-第二怪:房子半边盖



传统的中国家居一般都是人字型结构,关中地区把这种房子叫安间房,又叫上房。里面住着主人和老人,结构都是厅房、两边是卧室。一个院落除了上房还有偏房,在关中叫厦子房,房子的结构是人字的一爿,就是半边盖的怪房子。
为什么要把房子盖一半?首要因素就是贫穷。原来这种半边盖的房子都是土木结构,能节约大量的木材,实现了关中人少用木头多用土的理念。传统的关中院落进门有一道叫照壁的墙,往里左右都是厦子房,最里面是安间正房。关中有顺口溜有钱住北房,避风又向阳。北房是指座北朝南的房子,一般都是安间房,也有根据院子走向盖的厦子房。这种格局的四合院是关中居民的主流。 
关中地区是中华文明的摇篮,文明长大了,摇篮破损了。裸露的黄土地少了绿装,虽有南山秦岭,也无法满足千万居民的家住、厨房、储藏等需求用房。聪明的关中农民因地制宜盖起厦子房,利用黄土垒起三面土墙,朝院子一面留门窗,房顶只需少量的大木头做檩、梁,对做椽子小木头要求也低,三面土墙中还有一面利用了围墙,这样就节省院落的空间,解决了用房不足的问题。房子半边盖是关中一大景观,也是民生低下的产物,这种房子光线充足,就是通风不畅。现在农村都盖预制板的房子,建筑材料的革命改变了千年的习惯,半边盖的房子越来越少了。前一阵前往太平峪游玩,在一户农家院落里见到了半边盖的房子,心里居然有个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般人说房子半边盖是取肥水不外流之意,这种房檐水都滴进自家院落,可以解决缺水的问题。但是关中人不用窖水,也没收集雨水的风俗,这种说法只是附托之词,不足为信。

关中八大怪-第三怪:姑娘不对外



这一怪很多地区都有,只是在关中地区现象更突显,人情味也更浓郁。
两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是关中男人的写照,它的正面意思是关中男人恋家恋婆娘,在玩龙玩虎不如玩黄土的小农时代,这种思想也算正统。既然关中男人还不错,那么,这里的姑娘自然爱嫁当地郎了。配合这一观念的还有这里的地理优势,八百里秦川自古都是自给自足的宝地,风调雨顺,物产丰富,缺灾少害。所以,民殷实而安于现状,不思外出谋生。
在关中地面上,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的观念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关中姑娘们生于此,当然不愿意远嫁他乡了。何况从地理位置讲,四边没有匹敌帝王州的地方。东面出潼关就要过黄河,那边的中原虽然好,但过去是三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河南的人都挑担子往陕西逃荒,这样的地方能嫁吗?关中流传着少不过潼关的谚语;往西就是阳关了,西出阳关自古都是苦寒之地,前面有了王昭君哀怨千年的琵琶声咽,后面哪个瓜女子(傻姑娘)会自虐做牧羊人的老婆?南面是横亘八百里的大山秦岭,历史上交通不便,民少治化,饮食习惯迥异,不逃避战祸谁愿意进山啊?老不入四川就是陕西人不走唐玄宗的老路;北面更是沟大壑深山秃水缺的陕北,那里的信天游有一句经典的词咱俩见面容易拉手手难!是说一对青年男女在黄土高坡上见面,你深情地望着我,我甜蜜地凝视你。情浓意烈时想温柔地拉手,就惨凄凄了。中间一道深沟缺了座鹊桥,到对面翻越土沟需一天时间。这样的环境哪个姑娘喜欢?既然四周都不能去,当然嫁个关中郎好,外面的男人免谈。
现在情况变了,听说钻石王老五吴刚卖桂花酒发达了,中国准备发射飞船去开发。一个关中姑娘已报名,准备去月球当垆买酒,嫁到月亮上去咧。

关中八大怪-第四怪帕帕头上戴



在关中风俗中这一怪最好解释了。过去人的生存环境差,黄土高原上风刮尘扬,烈日毒辣,妇女们出门干活串户没个遮蔽可不行,顶块手帕不能算怪吧?
遮阳伞、防晒霜、口罩、墨镜是现代女性的生活必需品,过去的关中女人没这样的条件,她们生活中有一块整端漂亮的布做手帕就不错了。走亲戚,回门子(回娘家),下地干活时这个自制的手帕就发挥出大作用,年轻的妇女把手帕戴出许多花样来,成为风情和装饰。一般妇女是顶在头上遮阳挡风,下毛毛雨还能顶一阵子。关中妇女的手帕都很大,如果需要还能包裹东西当手袋用,别的用处都可以去想象,最重要的是不能弄脏头发。关中地区虽然号称八水戏长安,但地处西北总体缺水,过去没有冼澡设施,除了夏天别的季节都有问题。洗头也不方便,怕头伤生虱子,于是,男人们都剃光瓢(光头),留长发的妇女就麻烦了,怕头弄脏了不好拾掇,只好用手帕把头包起来了。
记着有一个五保户老婆婆,她就喜欢用手帕包头,还喜欢用一种叫篦子的梳头发。天天都要把稀疏的头发梳得能滑到蚊子,再包上一块蓝色的手帕,人显得年轻十几岁。但她每次梳头发的时候都要篦出许多小动物来,场景看着很不舒服,不知道她是怎么忍受叮咬的。既然洗澡洗头不方便,把头发包起来当然干净多了。
现在的关中妇女已经丢弃了帕帕,就是在偏远农村也很难见到这一怪景了。不过在陕北地区,羊肚子手帕还包在汉子们的头上。

关中八大怪-第五怪面条像裤带



关中独特的地理构造和自然环境使得关中道成为一个以面食为主的地区,在以米菜为主的地方的人们总是想不通,那关中人天天吃面条没个花样换,怎么就吃不烦呢?
其实,在关中,聪明灵巧的关中婆娘们已经把面食发展到一个很高的境界了。单是一个简单的面条关中人做出的花样达几十种,棍棍面,片片面,晾面,汤面,酸汤面,热碗面、扯面等等。
说其像那裤带,说的是那面做的宽度和长度,在西安有家面管,一碗面只有一根面条,但若要让个弱女子能把这根面条吃完,那也是难事。
其中棍棍面最长。但那是手拉或者搓的,下来的就是说擀面了。关中道的男人娶媳妇,大多都是要看这女人的擀面手艺了。
第二天见面,先天这女方的父母就把这男的藏在自家,然后让那男的看那女的做饭,关中的做饭当然是擀面条了!这女的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一样的都擀,把那干面用水和了,放在案板上使劲的揉,把那面团揉的发光发亮,就用那擀杖压成个饼状,再慢慢的擀了。擀到提起来能看见对面人影的时候,再把那整片的面叠上几叠,用刀切成细条,拿起来用手一抖,便是细细长长的面条了。
关中有句俗语,现在的媳妇都不爱听,就是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就是说好媳妇是打出来的,好面是揉出来的,当然,关中的汉子并不全去打老婆,有时还被老婆撵的跑过几条街,但关中汉子的媳妇大多都是会揉面的。这做面条的功夫在那揉面的一关,没有揉到的面,见了开水马上就成了块状,再经水一煮,出来就是稀糊糊了。所以,这个面条的长短也是能看出这个媳妇的手艺和心计的!也是陕西面条长的一个原因。每到中午吃饭时间,一个村子里家家的男人都端了个大碗出来,聚在一起,用筷子挑了,香香的吸,然后大家一起评说谁家的媳妇手艺好,被夸的男人总是谦虚的说:算个是甚嘛!其实心里像蜜样甜,而落了下风的男人回家少不了骂那懒婆娘几句。
陕西的面条以乾县为最好,单说乾县这个地方很少有人知道,但如果说武则天埋在这,大家也能想起点什么。乾县的妇女们在面条的基础上创造出酸汤面这个乾县独有的风味。这个酸汤面要求的擀面手艺极高,面条擀出来,切好后,只比五六根头发丝粗些,先把面条下在锅里,煮熟了,分成一团团的捞出来挤出水分晾在甑上,然后去烧汤,那汤是这面的精华,一般用煮肉时的肉烫为基础,再配上各种调料,各种调料配好了,烧开后,把那已经捞出的面条疙瘩先放在碗里,浇上汤,然后吃,吃完了把那碗里的汤又倒回锅里继续煮,因为汤要回锅,免不了有家人的口水,所以又叫哈水面。如此这般,等吃完时,那汤已经是味道达到最佳处。因为这个面的汤用料极为讲究,所以一般是不吃的,只是逢年过节或者家里来了客人,才做上一回。小时候,我天天盼过年,因为能吃上祖母和母亲做的酸汤面。
现在人们觉得这样的吃法好吃是好吃,但绝对的不卫生,就把那碗里的汤不再倒回锅里。但那面条依旧的细细长长,叫人永远忘不了。不过现在很少能吃上手工的面条了,大多都是机器压制的,少了些滑滑的口味。

关中八大怪-第六怪锅盔像锅盖



面条是正餐,平时农活忙了,关中的人来不及做饭,就吃些平日里早先做好的锅盔。锅盔有很多的传说,一个传说是当年有场战争,战争的一方是新疆人,打到陕西的时候,干粮已经没了,只剩下些面粉,没有办法,就把那面粉和水和了,弄成饼状,放在那头盔里用或烙,做好后皮黄里香,而且持久耐放,随即传了开来,那打了胜仗回去后,陕西的兵士就让妇人照着做,但没有头盔,就在自家的锅里烙了,就有了锅盔这个名字,也就有了锅盔这个面食的花样了。另一个传说是相传在唐代修乾陵时,因服役的军人工匠人数过多,往往为吃饭而耽误施工进度,受到惩罚。于是,有一士兵在焦急之中便把面团放进头盔里,把头盔放到火中去烤,而烙成饼。现在算起来锅盔在陕西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陕西的锅盔大多都是和自家的锅一样的尺寸,翻过来看来锅盔,真的就是一个锅盖的样子,但厚薄随意。陕西的锅盔以关中的最为地道,关中的锅盔是以乾县锅盔最为出名,现在在古城西安看见有人卖锅盔,上去一问,那人必然自豪的说:咱这是乾州锅盔!乾县解放前称谓乾州。
在乾县,婆娘们的手艺一个是在面条上显现,另一个就是这锅盔了。做锅盔,面要和得很硬,面是要用发过酵的,然后根据烙的数目掺进水和面粉以及酵面,在案板上揉,揉到刀切时都费劲了,硬得用手都揉不动,要借用木杠来压揉,然后就把那面团擀成一定的厚度,这个厚度是根据婆娘们的心愿而定,懒的就擀的薄薄的,一两把火就烙熟了;最后放在直径2尺以上的大锅中慢慢烤制而成。这样,烙成的锅盔外脆晨酥,清香可口,放上十天八天也不会变味。锅盔要数乾州(今乾县)锅盔好。 
勤谨的婆娘总是喜欢烙厚的。厚度大约有8公分左右,放在那锅里,用麦草火慢慢的烧,来回起身的翻,让两面均匀的受热,这样的厚度就是考验婆娘们勤快不勤快的时候了。
不勤快的婆娘懒得翻,烙出来的锅盔皮已经焦黑但里面还是生的。勤快的婆娘来回的翻,烙好以后皮黄里香,整个厨房都是面香的味道。
切锅盔也是一门学问,乾州的锅盔人称睁眼锅盔,因为那实在太厚,咬的时候要使劲张大了嘴巴,眼睛自然睁开,不信,你闭上眼睛试试给嘴里塞上一个十公分厚度的东西。看一下不睁眼睛要张大嘴难受不难受!
那锅盔生的时候已经有八公分左右,熟了一膨胀最少超过十一二公分,为了便于下嘴,切的时候,要保证切成块的锅盔成三角形,刀要斜切,那锅盔的边缘就是斜坡状,吃的时候从那斜坡的薄处咬起,也就省了老睁眼睛。
锅盔另一个好处是耐放,在烙的过程中水分基本蒸发,所以烙好以后能长时间的存放而不会发霉。
因为这样的好处,锅盔也成了关中人出门时必带的口粮,饿了就拿出一块来,坐在那街边,吃不完一块就饱了,那面粉的幽香和里面参杂的亲人的气息让外出的人常常的忘不了自己的家。
我家在农村,村子里烙锅盔最好的是我的祖母,原因是我有两个叔父上过高中。那个时候,关中富的概念也就是粮食多,钱是没有多少的,所以两个叔父上高中没有钱在学校食堂吃饭,奶奶就烙锅盔给他们当口粮。
一个星期一个人四个锅盔,两个人就是八个,一个月就是三十二个,一年就是近四百个锅盔,二叔父脑子是家里最笨的,高中上了六年才考上大学,三叔父聪明点高中读了四年考上了大学,算算祖母烙了多少锅盔?
考上大学那年,二叔父走的时候拿走了祖母的擀面杖,三叔急了说:你拿走这个,我怎么办啊?当时他正在高三补习!
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聪明了些就离家更远,去了乾县的重点中学县一中去上学,县里的消费当然是家里承受不起来的,和两个叔父一样,锅盔也就成了我的必备干粮。于是烙锅盔的任务就落在了母亲身上,刚开始不喜欢母亲烙的锅盔,母亲一看就心疼我,于是很虚心的想我的祖母请教,祖母是极疼我的,于是不顾年龄高迈亲自出马,如此这般传授秘诀给我的母亲,母亲连连称是,后来我就吃上了极好的锅盔!
一家两代三人,村子里乡亲见了我们叔父三人都不称呼名字,都叫我们锅盔大学生。想想也是,母亲和祖母烙的锅盔加起来极有可能从我老家的门口摆到县一中门口,大概四十多里路吧!
现在,村子里经济越来越好,锅盔也没有退出自己的舞台,上高中的孩子越来越多了,但无论贫富,每周上学时,自行车后面都有两个包,一个装书,一个就装的是锅盔。
关中的锅盔带着浓浓的亲人的味道,香而悠远,是远方游子忘不了的。现在最难受的是我的妻子一不会做面条二不会烙锅盔,不是她懒,是她长这么大,直到去到我的老家里,才吃惊的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东西!我就不由得骄傲。
今年春节回家返穗时,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只是带了祖母和母亲给我烙的几个锅盔,回到广州,一边吃,一边想着祖母和母亲在厨房烙锅盔的情节,不由得眼泪潸然而下。

关中八大怪-第七怪辣子是道菜



关中人对于辣子情有独钟,爱吃,而且和别的地方吃法不同,不
吃干辣面子,而是油泼辣子。秦椒是很有名的,不但辣味十足,且具有独特的香味。如果在关中吃面,第一个惦记的是油泼辣子,第二惦记的是香醋,人们常说没有辣子哭爹喊娘,可见辣子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在我的记忆中,油泼辣子是衡量一家人饮食质量很重要的标准。在七十年代,关中农村的早、晚饭很简单,苞谷做的米汤,小麦面蒸的馍,一碗油泼辣子醋水,偶尔配点酸菜或者萝卜丝,所以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很大的油泼辣子罐。我也曾听说有人用开水或者酱油做的辣子,不好吃,没有香味,那是因为没有菜籽油呀。
那时候,农村还有住社干部,是挨家挨户轮流吃饭,这是要付饭钱的,他常常会说谁家的油泼辣子油很多很香,一般来讲,那家家境就会很殷实。
现在辣子仅仅作为调料而已。油泼辣子做法很简单,也很有意思,同样是一样的辣子面,可家家的味道不同。常见的做法是辣子罐里的拉面子不能放满,六成即可,放点盐、胡椒或者别的,用原汁的菜籽油烫出来的味道最好,油温很有讲究,高了,辣子面会焦的,烫出来的味道就会发苦;低了,就没有辣子的香味,却是生油味,油温控制在八九成热,边倒边搅,直至油把辣子面埋没了就行了,这时候独特的香味会四处漂浮,满街都能闻见。
当然,油泼辣子还有很多做法,而且每一道做法吃起来味道都不同,小小一碗油泼辣子奥妙无穷呀。

关中八大怪-第八怪唱戏吼起来



这里的唱戏指的是秦腔表演。其实秦腔也不是真吼起来的,只不过演员表演起来确实很卖力气,开玩笑说是叫破天。夏天的时候,西安城墙周围会有很多自发的群众团体在那里唱秦腔,确实不需要扩音器之类的东西,老远就能听到,这种唱腔也许和秦人的语言特征有关,憨厚、耿直、调高。

关中八大怪-参考资料



http://baike.baidu.com/view/1709334.htm

为您推荐